打鼠记/唐亚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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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问 钟石山 主编 唐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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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鼠记
唐亚军
屈指算来,从去年11月在县城租房至今,已近一年时间。当时在租房时,我和妻子商定,租房必须满足三个条件,即离单位近、租金要适中、房子采光要好。为此奔波好几天,总算在单位附近租到了一个各方面条件看来还很不错的房子。谁想住进去之后,却遭遇意想不到的“鼠患”,搞得我们晚上睡不安枕,白天呵欠连天,严重影响了日常工作和生活。于是,我们家频频上演“人鼠大战”。
因为单位办公大楼坐落在邵东有名的格林春天小区,离风景秀丽的昭阳公园仅数米之遥,这就无形中使我租房增加了难度。公园周边的房价都是高得离谱,达4000元以上/平方,房租也是“水涨船高”,好一点的电梯房每月房租都在1000元以上,一年下来,起码得要一万多元,实在消费不起。无奈之下,我和妻子只能打起“楼梯房”的主意。现在我所租住的房子,位于六楼,二室一厅一厨一厕,租金每月400元,够宽敞,离单位仅5分钟路程,且明亮通风,喜出望外之下,不及考虑其他,匆匆签订租房合同,第二天就把家具衣物搬来,正式入住了。
入住的头天,由于我和妻子搬运东西都累得腰酸背痛,简单地在外面餐馆点了个快餐,草草对付了一顿,便洗漱上床睡觉,一夜无事。第二天,妻子回了趟娘家,回家时带回了很多干鱼和腊肉,简单地用小红绳把干鱼和腊肉一块块串起来,挂在厨房的通风处。晚上,十时许,我和妻子熄灯睡觉。妻子是个心宽体胖之人,头一挨枕便“呼噜—呼噜”进入梦乡,我则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后来睡意上来,刚要进入睡眠模式,便听到了“蟋蟀—蟋蟀—,叽咕—叽咕”的声响。那声响越来越大,仿佛就在耳边炸响。“哎呀,响声这么大,一定是家里进老鼠了,看这架势,好像还不止一只!”念及于此,我急忙催醒了熟睡的妻子。
大概是好梦被打断,妻子暴跳如雷,不由分说对我拳打脚踢,发了一通“虎威”。待妻子冷静下来,我赶紧说道:“家里进老鼠了,我们都别睡了,快点来消灭老鼠,要不然,你从娘家带回来的干鱼和腊肉都保不住了。”妻子虽然好发“虎威”,但也是明白事理之人,于是赶紧起床,我和妻子便一人拿着一根不锈钢晾衣杆,开始了灭鼠战役。
我一个箭步拉开卧室的门,“啪”的一声,猛地打开了客厅的日光灯,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两间卧室的门以及厨房的门关闭。只见,在明晃晃的灯光下,几只大老鼠正慌不择路地逃跑。我瞟了一眼地下,好家伙,精心串起来的干鱼和腊肉早已被咬断绳子,桌子底下、凳子底下,墙脚边上全是还没来得及被老鼠叼走的干鱼和腊肉。我见了又心痛又气愤,恶狠狠地拿起晾衣杆对准一只大老鼠猛下杀手,“砰”的一声,我定睛一看,原来心急之下,打偏了,没打到老鼠身上,却打在了厚瓷砖上,晾衣杆都差点打折了。饶是如此,却也把那只大老鼠吓得够呛,惊慌之下,竟朝着我跨下冲来。我叫声“来得好”,来不及举起手中的晾衣杆,抬起右脚,“啪”的一声,狠狠地踩了下去,谁想因为穿的是拖鞋,力度不够,那老鼠只是晃了晃脑袋,又朝前冲去。这时,一直在一旁观战的妻子,也来了勇气,高高举起手里的晾衣杆,给其致命一击,大老鼠挣扎了几下,便呜呼哀哉了。
“咦,先前不是见有好几只老鼠吗?怎么打死了一只,其它老鼠都不见了。”妻子搜索了一遍,好奇地问道,声音里满是遗憾。我仔细检查了个遍,发现厨房门下角,不知何时被老鼠咬了个大洞。
“老鼠便是从这里逃生的。”我向妻子解释道。
妻子恍然大悟,找来铁钳,便要将死老鼠扔进垃圾桶。
我急忙制止了妻子的行为,说道:“先别扔,将它挂起来示众,以此告诫其它老鼠切勿继续作恶,否则这就是下场!”
妻子连连说好。
我找来一根铁丝,将这只死老鼠挂在了门口。
果然有效,好长时间都没有听见“蟋蟀—蟋蟀”的声响,我也沉入了梦乡。
谁料到,第二天晚上就寝,客厅内“蟋蟀—蟋蟀—”的声音就把我从梦中惊醒。我看了看身边熟睡的妻子,想到她昨晚因为打老鼠不曾睡好,今天又工作了一整天,还是别叫醒她了,自己一个人上吧。于是独自一人前去打鼠。
刚把卧室门推开,“蟋蟀—蟋蟀—”的声音就嘎然而止,打开客厅的日光灯,举目四望,哪里还有半点老鼠的踪迹。我悻悻然回房睡觉。谁知没过多久,令人抓狂的“蟋蟀—蟋蟀—”又起。看来经过昨晚的一战,老鼠们都学精了,学会了人进我退,人退我进。如此奈何?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每晚那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蟋蟀—蟋蟀—”总会在熄灯后响起,让人无法安睡,打又打不着。白天起床查看,只看到食物隐藏得再严密,都难逃老鼠的蹂躝,就那样散乱在房间的阳台上、角落里,惨不忍睹。气愤之下,到处搜寻老鼠的踪迹,却哪里找得到?!只见一粒粒新鲜的老鼠屎是那样醒目,仿佛在向我示威。
我听从妻子的建议,先后买了粘鼠板、鼠药等等,然而全无效果。
我为此很是苦恼,老鼠这样猖獗,肯定是有一窝老鼠把我家当成“安营扎寨”的好地方了,就算侥幸打死一只,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呵。
周末读闲书,书上一则文章引起了我的注意。说的是一位姓陈的读书人到外借宿,不堪老鼠骚扰,抓住一只大老鼠,将一颗黄豆塞入其肛门,然后用针线将老鼠肛门缝好缝紧,让老鼠尿不出来,老鼠疼痛难当,发狂奔入鼠群,把怒火和仇恨都发泄到同类身上,老鼠乱成一团自相残杀,转眼间就有30多只老鼠因此命丧黄泉。
我眼前一亮,何不依葫芦画瓢,也来个“鬼打鬼,鼠咬鼠”!
于是,在一个周六的夜晚,白天养足精神的我关好灯呆在客厅“守株待兔”,午夜时分,等到“蟋蟀—蟋蟀—”声音响起,迅疾打开日光灯,关好房门,强光刺激下,一只大老鼠惊慌失措地沿着墙脚飞奔。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网兜闪电般地将老鼠罩住,然后一脚轻踩住老鼠,将一粒大黄豆狠狠地塞进老鼠的肛门里,并拿出强力胶涂在它的屁眼上,稍后就将老鼠放走了。
刚回到床上,躺下不到10分钟,耳边就传来“扑通—扑通”、 “叽咕—叽咕”的声音,响了好长一段时间。
早上起床察看,只见厨房、卫生间地板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五六只老鼠,有大有小,血迹斑斑。我注意到,那只肛门里塞了黄豆的老鼠也死了,撕咬得面目全非。
从此,我家鼠患绝迹。
妻子为此感叹有加:“对付这些让人痛恨的老鼠,只有以毒攻毒,以鼠治鼠,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我连连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