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于竹林 | 第19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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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

 张 

图

让

心

静

下

来

院子里多了两盆花盆最大的三角梅，紫红色，被放置在的院落客堂门口附加，对面是苍山，周围是一溜的扶桑和茶花，三角梅满树紫红色花朵，艳丽而醒目。

小师父手里捏着佛珠，经过，笑问道，哎呀，没发现，这是新放的花吗？

我说，嗯。

小师父手里拨着佛珠瞅花，眼里透出欣喜。

和小师父相遇之前，我已经在院子里晃悠了一圈，今日断断续续阵雨，此刻仍旧灰蒙蒙一片的天空，一边透出光亮，一边暗如泼墨，降过雨的院落，夹杂着湿润气息的风吹过。

每一朵紫红的三角梅，三瓣叶片四合在一起，顶端外张，像小灯笼一般合抱着中间小小洁白的花蕊。一段枝条，一簇簇的三角梅花朵紧靠在一起，满树枝条密集，一眼望去，一树紫红。

站立花盆之前，微风拂面，持续到诵戒结束的那股紧张终于缓和。院子里的花，空气中的风，远处的苍山，还有远远近近的鸟叫，忽然就治愈了那股因诵戒迟到，差点错过羯摩法而引起的内心紧张不安。

房间里细细小小的蚂蚁，沿着陈旧的门框一路攀爬，在房间的地面拉出一条轻易发现不了的长线，撂着床上的手机忽然爬着一只蚂蚁，仔细一瞅，毫无意外，那些细小微生物一般，比针尖大不了多少的小蚂蚁，已经长途跋涉到了床沿。

中午清理，擦洗，拖地，刷池子，等一切忙完，已经近一点，开了空调，风扇，房间炎热，久久降不了温度，等彻底午休，已经快两点。

寺院的初一十五是最忙的时候，如今人少，更甚，从早起的普佛到剃头上供，加之早中的行堂分发供品，打扫斋堂，一个早上的时间被安排满满。

午休躺在床上的那一刻，彻底放松入睡，打板声响起时，忽然惊醒，完了，今日诵戒，来不及反应睡过头的懵懂，扯起衣服穿，几乎手抖。外面的打板声一声接着一声，暗暗祈祷，打板的师父再敲慢一点啊延长一点点啊。

一切搞定冲下楼奔向大殿，但打板声已经结束，大罄一响，拜佛的引磬声已经响起。

诵戒的大殿大门一贯反锁，敲门，正准备作羯摩法的师父恰好到门口，就顺手开了门。

集僧竟然有人迟到，而且没被发现，接受全体僧众注目，踏入大殿门，尴尬紧张。故作镇静，向佛问讯，匆匆在一单固定位置立定，合掌。

诵戒师维那师羯摩法开始。

还好，差一点就迟到，内心放松，忽然感受到一股似乎身体不是自己的眩晕，直到诵戒结束。

此刻，院子里晃悠了一圈，看着三角梅终于缓过神来。想起午休彻底放松，荒诞的梦，梦中的感觉比现实还要长久。

小师父说，呀，新放的花啊，院子里的花明明那么明显，而不在小师父关注范围之内，便才被发现。这多像我错过集僧迟到，没被僧众发现，只有我忆念诵戒，为迟到紧张不已。

当年身份证过期，据说异地可办，乘周末和位师父前往，一度以为晚殿前会赶回来，而半路忽然下雨，不好打车，带着同样的那股紧张，念了一路的大悲观世音菩萨，等返回到寺院门口，快要打板，狂奔上楼，撂下东西穿衣袍，终于赶到最后板声响起走进排班上殿的队伍。

无论这次的迟到，还是因出门差点晚殿的迟到。

那股睡眠过头失念之后的紧张之感却颇为相似，手抖，害怕，尤其起床之后忽然发现空荡荡的房间，像是被世界抛弃般的茫然，扑面而来。

当初我念着大悲观世音菩萨名号，狂奔而来为赶上一趟上晚殿，一同去的师父，提着袋子不慌不忙的赶回，值班法师十分奇怪，这两人不是一起出去的吗，他怎么才回来，而胖胖的师父一脸坦然。

三角梅是花期极其长久的花卉，看着小师父的欣喜，也忽然坦然。即便这样大两盆花朵鲜艳的三角梅，都会被人忽略，何况是观心只关注自己的修道人，被旁人忽略，似乎也情有可原。三角梅，即便足够艳丽，即便有人日日经过，也会轻易被忽略，何况自己在别人眼里，自己并不是时时受到关注的存在。

为僧的诵戒，需要羯摩法，不能不参加，假若迟到，不仅是动人心念的问题。

紧张感消失，忽然想，很多事，紧张害怕，大概因总是有一份十分在意的东西，假若一旦想到了最坏的结果，那股因此事造成对后果的担忧紧张忽然坦然。而接触自然，放松了自己，原来真的能治愈不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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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天，我说：

电线是苍山中的五线谱

鸟儿是谱上的音符

他们正翻飞跳跃

演奏歌曲

今日的天地间

拉出的是灰色的帷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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