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徐东｜失眠记

常玉画作

失眠记

1

一只毛毛虫在光滑的地板上爬来爬去

在遥远的北方也许下起了雪雪落在茫茫夜里

时光变成灰消失了感觉从无之中诞生了什么

没准我为莫名其妙的问题没有足够准确的答案

而失眠为了昨天晚上四点钟农庄烧烤放肆的喧哗

和现在仍在赌钱的那帮的士司机以及写作而失眠

2

我对于写作无法再真诚一些了可事实上不是这样

我没有彻底敞开因为那样显得太傻了写作比语言重要

语言很多时候是多余的可无法假设已经产生的语言

不会作用于我也无法假设此时不失眠哦有些人确实

进入了梦乡只有少数人有可能梦见我但梦有何意义呢

我也梦见过熟悉的和陌生的人并为此发过呆

3

我想我并不是为了爱着什么而是不得不爱着什么而活着

并写着那些也许根本没用的东西我抽烟并不知道为何

一定要抽或者也可以狠狠心戒掉但我和一些熟悉我的人

都接受了我抽烟的事实改变坏习惯一定会更健康吗

我希望有一个女人喜欢我抽烟并因为喜欢我抽烟的姿势

向我要一支香烟我看着她抽烟的样子有发自内心的微笑

4

我不一定非要爱上谁非要与某个女人发生肉体关系

我爱她的话是因为爱是一种古老的习惯雄性动物的本能

不不不也许爱是因为有灵的生命需要创造出光一样的事物

可能我野心勃勃却远远看到自己像个小丑不不不也许我

也可以成为特朗普或雷锋先生成为一个穿裙子戴红令巾的

女生成为她的爸爸一位有点儿坏脾气的好爸爸

5

夜色生长我感觉到了所有的树都没有入睡这很正常

星星眨着眼晴我想见去逝多年的爷爷奶奶嘿我再也

无法表达对他们的爱让他们知道我有多爱他们这让我

灰心绝望但这又不是太重要所以我多少是有些无聊的

但我并不能那样看自己我失眠了我原谅自己失眠

就像包容人性中的善与恶理解不想理解难以理解的一切

6

我永远不渴望一场战争尽管我希望时代倒退一百年

不不不我希望人类发展得不要太快我跟不上不不不

我已经在享受科学枝术的成果蹬上火星的宇宙员已拍下

来自火星的地球图像我认为宇宙星辰相互之间不说话但

一定相互作用于对方说不定令我怀念的某些逝去的艺术大师

仍在继续创作为了当下某位当红的男演员或女演员

7

我身体的铜墙铁壁里有火一样的花朵我的牙齿咯咯

咬响键盘的噼里啪啦我的故乡有一只狗汪汪叫着

它幻想中的脚步声城市的马路上偶尔有车沙沙开过

一只白色鸟在公园的树丛中移了下瓜子想叫未叫

我无法理解我印象中的世界我缺少足够的知识给失眠者

抑郁症患者失恋者以及死刑犯一个答案和拥抱

8

我配得上圣母以及一只温柔的雌猫的爱我想和一排浪花

手牵着手走过大江南北千万不要以为我病了我的灵性是一只

展翅高飞的鹰一次次扑向沙尘暴下面越来越瘦的绿洲

我至今没有去过新疆我渴望征服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在

塔里木盆地建一座小木屋和一群羊重新开始生活你说会不会

有一位穿着七彩衣裳的仙女非得哭着喊着嫁给我

9

五星红旗飘扬在和平鸽飞过的地方在天安门广场有我

十八岁的身影那时我想些什么呢看着骑单车的花裙子

飞扬的首都女孩直到现在我仍然感到真诚与善良让我

无法得到我想要的一切但幸好歪打正着我的日子过得

还算可以不过我想过有和大人物亲切交流的机会

我想影响他们我们会说什么呢他们不一定会懂得我

10

谁也不能代表谁你能代表我失眠吗亲爱的具有诗性的

政治家和商人们我太天真了所以失眠我想呼吸一口山里的

空气都不容易是谁规定我一定要生活在拥挤的城市

我不理解地铁为什么在地下运行那么多人去往那么多

高楼大厦我不愿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梦碎了身心疲惫了

混得人模狗养却瞧不上乞讨者或人群的冷漠

11

你认为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正常吗我问自己也曾经问过

此时或许已经醒来去卫生间方便的梦游者哲学家

一会儿望着星空一会儿望着人群大自然告诉他的

他变一种口谓告诉我们所谓的正确的人生我为什么

会笑出声来因为存在的未必是合理的还因为老子和庄子

都是比我洒脱我不羡慕屈子李白但苏东坡让我想到

他有三个老婆个个不错想到我们都有一个东字

东方露出鱼肚白的东但这与我有什么关联吗

12

试着再度入眠吧夜更深了别想太多面包会有的

朋友和女人都会有的但我不想让自己的生活像一团麻

所以适当的装腔作势假扮清高是有必要的我不可能

为了随心欲望放弃纯粹的理性去满足别人对我的期望

我要自私一点我要抱着枕头呼呼大睡明天还要上班

还要吃饭我想去吃个肉夹馍喝碗绿豆粥好吧徐东

请别再啰嗦了请结束失眠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