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报告文学连载）我们走在大路上（第十二章 4) ||张学武（河北）
第十二章 ( 4 )
一年多以后的一个夏天的晚上，高阁台饭馆一下子涌进来六七个人，这些人都是苏斌的朋友、同学、铁哥们，其中有建筑公司的赵玉，农业局的于青云，一中的张学武，化工原料公司的刘文明等，见到苏斌后，赵玉就指着苏斌的鼻子说：“苏斌，你这家伙可真够可以的，开个破饭馆就牛逼了？一年多了也不知道请我们搓一顿，难怪人们说人一旦做了商人心就黑了，闹半天还真是这么回事。”几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坐下，于青云说：“甭说那没用的，苏斌，你今天请也得请，不请也得请，不行我们哥几个就坐在这里不走了。”苏斌赶忙拿过一块抹布擦桌子，说：“请，请，当然得请。今天咱们吃涮羊肉怎么样？我这里涮羊肉跟别的饭馆不一样，味道特变鲜美。”刘文明说：“这一年多你去哪儿了，我来好几次一次也没有见到你。”“你们是不知道呀，这一年我忙得团团转，就像陀螺一样。”服务员把热气腾腾的涮羊肉锅端了上来，刘文明自己到吧台上拿了两瓶五粮液，几个人就吆五喝六地喝了起来。苏斌说：“这一年啊，这饭馆就是个捎片，我主要在宪民村的熊猫厂当厂长哩。整天北京、上海、哈尔滨地跑，甭说你们了，就连我老婆见我一面都难。”赵宇说：“放着好好的饭馆不开，你怎么想起又去当厂长了？”苏斌说：“你们都是公家人，住的是公产房，我到去年住的还是租赁的两间小房呀。”“这么说你去宪民村当厂长是为了跟宪民村要房基地呀？”“你听我说呀，也不全是为了要房基地，主要还是为了挣钱。宪民村这个熊猫厂呀是咱们县乡镇企业最早的，主要销售对象是北京民间公司，可办起来不到半年就赔得一塌糊涂，欠工人的工资发不了不说，还欠银行好几千贷款，村里还贴进去一万多，库存的熊猫堆了满满一屋子。当时宪民村的村书记陈青就找到了我，因为我岳父一家就是就是宪民村的老住户，陈青跟我说，我们听县社主任徐海鹏说过，你苏斌这人在管理上有一套，你把这个熊猫厂给管起来吧，有什么条件你只管提，我们能答应的一定答应。我就说我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你们宪民村得批给我四间房的房基地，至于工资随便。我的承诺就是第一年保证熊猫厂转亏为盈，第二年纯收入达到五万。”苏斌说：“没有金刚钻也不敢揽这瓷器活呀，事先我早打听好了。这个熊猫厂生产的就是一种小挂件——熊猫脑袋，有小孩子拳头大小，挂在小孩子胸脯上，挺美的，成本是八毛，售价是一块，利润是两毛。我一想，这成本也太高了，两毛钱的利润还不够运输费、旅差费、上税呢。我就从降低成本着手。这熊猫头就是用兔毛做成的，原料由保定一家皮毛厂提供，实际上就是一些下脚料，本来挺便宜的，我想这肯定是采购原料的村民兵连长做了手脚。于是我就跑到了保定那家皮毛厂，重新谈定了价格，价格还不到原来的十分之一，这样成本就降下来了。工人工资不高，平均下来一个月每人工资就是五六十块钱，因为什么？因为原来厂里实行的日工资，工人积极性不高。我去之后实行的是计件工资，做得多就多挣，做得少就少挣。我试验了一下，一个工人平均一天能做八十个，我就把八十个定为标准，一天给两块钱，超出的有奖。我还试验了一下，一斤兔毛一般能做二十四个熊猫头，我就把二十四个定为标准。另外我还专门配备了质量检验员，如果出现一个废品，我不但不给工资，还要扣掉相应的兔毛钱。”赵宇给苏斌竖起大拇指，说：“你这个办法高，实在是高！咱们县的的电机厂也要像你这样搞，也不至于破产了。”苏斌说：“当然批给了。他要不批给我房基地，我还不给他当厂长哩，这是俩毛驴啃脖子——工换工的事儿。” (未完待续）
作家简介：张学武，一九五七生，赤城县一中高级语文教师，现退休。爱好文学创作，曾在报刊杂志上发表过小说、散文、故事、通讯，2009，故事《村长》曾被《读者文摘 ，农村版》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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