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一半是喜庆,一半是亲情

我在时光深处,等你

文|安冬悦

 -01- 

儿子喜欢吃菜市场旁边卖的米粑,不是蒸的,是煎的,两面金黄,又香又甜。每次去市场,必买一个,有时两个。

因为买的次数多,老板都已认识我们了。有时刚走到路口,还没等我开口,老板就笑呵呵地问:“一个还是两个?”

今早去市场,已是10点多。没办法,儿子太不安分,不坐车车,非要自己走,像脱缰的野马,到处乱窜,根本不按我指的方向走。每次带他出门买菜,都十分费劲。

其实已吃了早餐,但小孩子总要有点东西拿在手里,才会安分一些,所以一到市场首先就买米粑。

就在这时候,一位老太太也来买米粑,开口就是十个。老板有些惊讶,再三确认是四个,还是十个。说十个的话要等一下,现成的不够。老太太说没关系,慢慢煎。

老板是个高瘦的中年男人,挺随和,与老太太闲聊起来,他问:“儿子女儿都回来过年了吧?”

老太太约么60岁,人很精神,穿着朴素而干净。见人问起儿子女儿,脸上立马露出幸福的笑意,说:“回来了,女儿女婿外孙都从广东回来了,儿子儿媳明后天回来,他们呀起的晚,起来要吃这个米粑。”

我听到这,莫名有些感动。果然,天下的母亲都一样。

哪怕儿女已经长大成人,自己也有了孩子,但在父母眼里,仍是个孩子,但凡孩子需要,父母都会尽可能的去满足。不仅是孩子,还有孩子的孩子,他们也一并从骨子里去疼爱。

从家到市场的路虽然不远,十个米粑的份量虽然不重,价格虽然不贵,但这里面包含着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深切疼爱。

 -02- 

一瞬间,我想到了我的母亲。

前日,与母亲通电话。她向我盘点准备好的年货,有亲手灌的香肠,晾晒的风肉,做黄粑的糯米等等。还说准备灌火腿肠,买猪头,猪腿……

先前我与她说过,自己灌香肠太麻烦,还是请人灌吧。谁知,她说:“去年就是请人灌的,小曾说不好吃,所以今年我亲手灌,肯定好吃。”

母亲是趁着调休灌的香肠,那天,她给我打过电话,说是灌了一半,有点累,休息一下。

事后我对曾先生说:“就因为你去年的一句话,我妈今年就亲手灌香肠,你面子可真大!”

曾先生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说:“那是当然,女婿半个儿。”

好吧,我竟无言以对。

还有那黄粑,做起来也不简单。所以我在电话里说:“黄粑干脆别做了,太麻烦了。”

岂料,旁边的女儿听我叫外婆不做黄粑,登时仰天大叫:“啊,什么,我要吃黄粑!”

电话那头,母亲听得真切,哈哈大笑起来,说:“孩子喜欢吃,要做,我已经买好糯米了。”

好吧,其实我也喜欢吃。

母亲在一家物业公司做保洁,每天早上五点多就要起来,因为六点半要打卡。

她是骑三轮车上下班的,我常常担心她路上出状况。也的确出过不少状况,比如与别的三轮车擦碰,比如被骗子碰瓷,比如爆胎,好在只是失了点财,人没事。

母亲一人在家生活极其简单,甚至不好好吃饭,总说一个人吃不了什么,懒得做。然而每次我们回去,她就变着法儿的做吃食。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03- 

今年春节,计划先回婆家。家中两位老人,也是时时刻刻盼着我们。

昨晚,老爹来电话,说腊月二十八杀年猪,叫我们那天回去。那时候广东的大哥大嫂还有侄子,也该到家了。一家人团团圆圆,多热闹。

本来我是不喜欢回老家的,因为实在诸多不便,但想象着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场景,也不免有些动容。尤其孩子们在院子里追跑、嬉闹,看着就很喜庆,很美好。

我们总说年味越来越淡,可年味究竟是什么?

或许,每个人对年味的感知,都是不一样的。

在我看来,年味是小区树上满满当当的小红灯笼,是超市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大礼包,是母亲盘点年货时流露出的喜悦,是公婆询问我们何时回家时无法抑制的满怀期待……

年味,一半是喜庆,一半是亲情。

年味或许会随着年龄增长、个人心境而逐渐变淡,但亲情不会,永远不会。

事实上,年味是浓是淡,并不那么重要。与家人团聚,共享天伦,才是过年的最大意义。

本一心期盼着能过一个别样的春节,但终究还是落入俗套。

失望么?并不,幸福本来就很俗,一家人平平安安,齐齐整整,团团圆圆,就很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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