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母亲(上)
感谢母亲(上)
从我出生,也叫从母亲痛苦分娩那天起,过去四十几年了,这过去的岁月,没有那一年如今天这般思念母亲,她和父亲在老家东阳湖畔安养晚年,而他的儿子今天还得呆在别人的城市为三斗米而打拼,不能到她老人家跟前给她蒸鸡蛋吃。
小时候从出生到现在老家搬迁了两次,一是叔叔结婚后分家,那时候母亲和爷爷不和也是原因。那时候脾气倔强的母亲老和脾气暴躁的爷爷合不来,主要是母亲的脾气也不会安宁到哪去。母亲是桃坑乡中元村人,记得有次小时候正月去外婆家拜年,从我老家桃坑前岭去拜年,要翻爬一座方圆几十里最高的大山,所谓大山就是上山十里下山十里路,那年春节正碰上下雪,那风景现在对城里人来说叫美啊。大山里虽是冬天,但没有冬天的感觉,绿树葱郁,绵延望不到边,因为都是雾气朦胧,上山还好,路虽然难走,泥巴、雪水、青苔一齐对付我,但还是没搞赢我这个蛮牛,上到山顶。到处白茫茫一片,现在回想起来那叫美啊。我想我如今走入艺术道路,或许和这个有关啊。大山里很多艰难困苦,城里没有,但美,城里也不能如我一样独享。下山了,这可苦了我哪身的确良衣服(山里每年过年才有穿的新衣服),保护了一年,今天过年初一去外婆家拜年就搞成这样。搞成那样呢,那时是穿的穿了一年的解放鞋,鞋底磨平了打滑厉害,可以说是一路滚下山的,摔了一次爬起来走,又摔下再爬起来走。如此一个动作反复练习了五六次。所以如今走湿滑的路倒是有经验,那是靠失败总结出来的。
和爷爷、叔叔分家后,由桃坑村前岭组花石潭迁到本组的另一头水打坝。为啥叫“水打坝”?就是炎陵桃源洞的水下来形成洮水,经常发洪水,水冲积出一个大的沙洲,上面丰盛的长满了马鞭草,为牛羊的乐园,这也是我后来成为放牛、放羊娃的先决条件。那时候一头牛是家里几亩山田的劳动力,春播夏种时要耕田,所以我的唯一任务是父母早饭后到田里干活有劳动力——牛。初夏,正是要睡的时候,天还朦朦亮我就被赶起床去放牛。几乎是牛儿前面带路我朦胧着睡眼跟着走一截路才睁开双眼。这一工作不发工资,管吃、住,干到上高中。高中在县城,也没地方放牛。
(2016年3、8日设计人、画家阿佐于长沙,愿天下女人节日快乐,母亲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