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往事：民初“刺宋案”（三）

（中华民国第一任总理唐绍仪）

我们重回到宋教仁先生遇刺的案件推理上，从另一个方面分析，嫌疑人应桂馨这个本案的重要人物原就是会党成员，也是革命党人，更曾是孙中山先生的卫队长。在一年前的1912年初，“辛亥革命”胜利后应桂馨曾任临时大总统孙中山的总统府庶务科科长，同样重要的是它与沪军都督被称为“孙中山先生左右手”的陈其美是密友。只是应桂馨流氓本性难改，因贪财好色与贪污被孙中山开除。

但是，在刺宋案爆发后，杀手武士英和主谋之一应桂馨被捕，而后是关押在陈其美麾下的军队即沪军第六十一团的兵营之中。案发后刚过了一个月，1913年4月24日，监狱中的武士英就被狱卒发现其吃了有毒的馒头而毒发暴毙。上海的沪军当时实际上是受革命党所控制的，北京的袁世凯虽为大总统，但他的势力暂时还没有可以蔓延到上海。而沪军都督就是陈其美，陈其美这个革命党人就是以搞暗杀而扬名天下的。1911年底，革命党人也是“光复会”成员的陶骏保就是被陈其美所暗杀的，1912年初，中华民国建立后，陈其美还指使当时他的金兰义弟蒋介石暗杀了革命党领袖同样是“光复会”创始人之一的陶成章。武士英关押在陈其美所管辖的监狱里，假设幕后是袁世凯，那么他如果想对武士英杀人灭口就太难了。然而，如果是一贯以暗杀解决内部分歧的陈其美对武士英下手，那就很容易了。

与武士英完全不同，应桂馨在监狱里居然可以抽大烟，而且后来他很容易就越狱了。1913年5月5日，上海法院开始审理刺宋案。但是，庭审当天几个嫌疑均不在场，法院虽然给他们发了传票，但没人理会，于是审理不了了之。

后来，有其他史料记载，袁世凯的儿子袁克文在刺宋案发生时人就在上海，袁克文信誓旦旦地声称此案乃陈其美指使。而且，从当年宋教仁遇刺后，就开始一直有媒体始终坚定的将刺宋案的始作俑指向陈其美。根据记载，当袁世凯得知宋教仁的死讯后叹息的说过：“宋教仁算是国民党当中的明白人，他这一死，以后和国民党沟通就更麻烦了......”这样的话。当天，案发袁世凯正在和章士钊一起吃饭，他发出无限的叹息，遂下令将宋教仁厚葬，并安排所有的费用由国家承担，也许有人会想到这是袁世凯的政治作秀或者欲盖弥彰，没有哪个政治人物在肃清了政敌后直接承认或者高调庆祝的。可是，结合当时的史料理性的分析一下，袁世凯并没有必要用也不曾使用过极端手段处置一个在野党、反对派的领袖，而且袁氏曾试图真的是想与国民党搞好关系的。反而是革命党搞暗杀已经习以为常，而这个陈其美一项是有以暗杀解决党内斗争的习惯，而刺宋案后，国民党内也出现了大的分歧，黄兴坚持要彻查案件并通过法律手段诉讼解决，但是孙中山先生此时坚持发动武装革命斗争来直接讨伐他们认为的凶手袁世凯和当时的北京政府，也有一些未经完完全全证实的证据显示宋教仁遇刺时陈其美就在沪宁火车站附近。

（陆徵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