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寒冷：乡村时代的冬季和没有雾霾的天空

本公号坚持日更原创文章，目前已经有7万多粉丝。本公号发表的教育、服装等广告，都经由胡老师的认真审查。眼下，网络授课已经成为中小学生课外学习的时尚，大家可有限度地尝试。即使广告与己无关，也请帮我点击一下。

投稿、商务合作联系电话和微信：13831979088

胡子宏生命日记（857）

怀念寒冷：乡村时代的冬季和没有雾霾的天空

（一）

忙完秋收，不知不觉，天就黑得早了，衣服穿得厚了。阳光暖的时候，我娘会把棉衣、被子搭在院落的铁丝上晒。晚上钻在被窝里，我便会嗅到阳光的气息。

忽然有一天，上学路上，有小伙伴传播一条信息，大坑里的水开始结冰了。这时候，孩子们都意识到，冬天真的到来了。

教室的外面，挨着墙根，在某个角落，会出现砖头垒的煤池，里面放着黑得发亮的煤块。阳光明媚的天气里，男生们会被老师发动起来，在教室前面的空地上摊煤饼。

男生们都有一颗躁动的心，冬天来了，教室里会隆炉子取暖，老师会指定男生们照管炉子。虽然有些累，但在孩子们幼小的心灵里，管炉子既好玩也有趣。

童年的冬天，就是从大坑里结冰和教室里生炉子开始的。男生们照管炉子，似乎是一件很荣耀的事儿。炉子是用砖头盘成的，通常在教室前面靠里的位置。炉子肚子里有空间供煤块和煤饼燃烧，下面还有掏灰的小洞。

照管炉子，需要定时填煤块和煤饼。最下功夫的是，晚上要去棚炉子，把煤泥调得粘稠，然后糊在燃烧的煤炉上，再用铁攒扎两三个小孔。

第二天早上，孩子们会怀着激动的心情，开教室门。有时，在门缝间，就瞅得到炉子正冒着蓝色的火苗。当然，如果粗心或者照管不周，炉子会熄灭，大清早还要隆炉子。

隆炉子也很简单，就是在炉膛里放一堆玉米芯，再倒一些煤油，点燃，玉米芯烧得半透，上面就续上煤饼，不久，煤饼燃烧了，大功告成。

冬日里的很多清晨，学生们在教室的外面瑟瑟发抖，教室的窗户正飞出乌黑的烟。不用问，就知道教室的炉子灭了，正在重新点燃。学生们在教室外面读书，老师和三两个学生忙着点炉子。等烟雾慢慢地变淡，学生们就会回到教室。

跟现在相比，童年的冬天很冷，大坑里的冰层很厚。照管教室的炉子是男生们的乐趣，晚上，可以悄悄地在炉子旁边放一块红薯或者窝头，次日一早，窝头变焦，红薯就被烤熟。

（二）

一场大雪下了两天两夜，沸沸扬扬的雪花在空中飞舞，不知疲倦地飘啊飘。早上一觉醒来，房间外银装素裹，白茫茫一望无际。后来，我成为城市居民，再也看不到那么厚重的雪，看不到那么肆无忌惮的雪花。

雪后，我会到操场上，到麦场上，到学校附近的空地上转悠。两三天的大雪天，麻雀们无处觅食，有的麻雀飞着飞着，便会落在雪野中，慢慢地失去生机。这给我童年的心灵增加了一种欲望，烤麻雀吃。

我在管理教室的煤炉时，不知怎么就有了烤麻雀的想法。大概是因为，我在课外书上读到过游击队员烤麻雀的故事，或者，仿照叫花鸡的做法。

在雪野里捡到几只肥硕的麻雀，拔了毛，找一张纸，把麻雀裹起来，外面糊上一层厚厚的泥团，然后放到炉子上。等次日早晨，打开教室的门，会看到那团泥巴早已烤干。在地上摔开那团干泥巴，里面用纸裹着的麻雀已经烤熟了，还冒着热气。

因为没有什么佐料，甚至不知道把麻雀开膛破肚，我吃麻雀肉仅仅图解馋，吃掉的也只是麻雀腿和腹部的肉。烤麻雀吃，是我童年时代的秘密，现在觉得，当年确实太馋肉吃了。

后来，我上了大学，在食堂里吃到了油炸麻雀肉，两毛钱一只。这时，我才意识到，童年时的烤麻雀实际上是美食，只是我不知道怎么摆弄得有味道。

几十年前的冀南农村比现在要冷得多，冷到大雪天，麻雀可以活生生地被冻死。逡巡在雪野中，远远望去，麻雀正在雪中卧着，但走进一看，却已经冻成了僵尸。

（三）

冬日里的游戏，刻在记忆中的有两种，按照民间俚语，一种是挤暖暖，一种是打滑趟。

学校的钟声叮当地敲响，下课了，孩子们会在教室东墙外面，玩起挤暖暖的游戏。一堆小子站成一排，两侧的男生使劲向中间挤，中间的孩子则奋力向外侧推。十几个孩子彼此拥挤，阳光晒得暖暖的，不知不觉，就会出一身汗。

偶尔也会见到女生们挤暖暖，只是动作不如男生大。相比之下，男生的拥挤比较热闹，有一种身体的对抗，彼此互不服气，你挤了我，我也会把你怼到一边儿去。个头矮小，身体没劲儿的男生会被挤到中间，无可奈何地忍受着两侧男生的挤压。

打滑趟，其实就是滑冰。小时候穿的棉鞋，走路多了，鞋底也会被磨得光滑。当时，我们把村里的池塘成为大坑。冬天的早晨，孩子便会聚集到大坑里，在冰面上嬉闹，最常见的游戏就是打滑趟。

打滑趟，不是时下孩子们穿着冰鞋在冰面上飞一样地滑来滑去。我们的游戏是，在冰面上跑几步，然后迅速止步，利用跑步的惯性，让身体在冰面上滑行一段距离。

这种动作，要考验小伙伴身体的平衡能力。大步在冰面上跑几步，停止脚步时，身体要迅速下蹲，因为重心向下，才不至于摔倒。如果掌握不好身体平衡，就要摔个屁股墩，或者摔得手脚朝天。

因为在冰面是打滑的，无论摔得多么惨，下滑力都会分担一部分重力，孩子们基本上不会摔得鼻青脸肿。有时候，如果真的摔个屁股墩，也会滑行很远，蛮过瘾，只不过，在小伙伴面前，显得很没有面子而已。

（四）

那时候的冬天，冷，真的冷。晚上，睡觉前，钻进被窝，被褥是冷的，要蜷住身体，躺好一会儿，体温才会把被窝暖热。很小的时候，我会调皮地钻进奶奶的被窝里，感受着奶奶的体温。

夜晚或者清晨，起风的时候，窗户纸被刮得呼呼作响。窗户纸时而凸出窗外，时而又凹到里面。风如果再大，在被窝里就能听得到风呼啸而过，树梢在吹着口哨。

当然，最美丽的景色是窗外的雪。晚上睡觉前，父母会嘟囔一声“下雪了”，等天亮了，拉开窗帘，窗外就是白茫茫的世界，我们的大炕都变得亮堂起来。

此刻，我们会听到邻居们在房顶上清理积雪，雪哗哗地落在地面上。等我们上学时，街道上已经被大人们清理出一条道路。临近校园时，我们却要踏着雪地进教室。

不等上课，老师们就会召集学生们扫雪，师生们热热闹闹，把地上的雪清扫到学校南面的空地上。我的童年里没有堆雪人的记忆，似乎我们孩子们太笨，没有大人引领着，堆不起雪人来。偶尔可以打雪仗，在我记忆中，多是男生捉弄女士的恶作剧而已。

我总是怀念童年和少年时代的雪天。下雪后，整个世界都是白的。村里的街道在雪天后，会变得泥泞。出了村庄，白茫茫的田野，要持续好些天。

下雪不冷化雪冷，等雪堆融化，道路变得泥泞时，气温就会降低，会把我冻得瑟瑟发抖。脚穿的棉鞋被泥泞弄湿后，脚就会冻冷，再无下雪后的欣喜和开心。

（五）

有句歇后语：腊月生的孩子——动（冻）手动（冻）脚。时下的孩子们，很少挨过冻手冻脚的滋味。

冻手是经常的事儿。因为寒冷，手背上会出现一块紫色的肌肤，逐渐变厚、发硬。如果冻得厉害，还会出现溃疡，流出一些体液。手被冻，对日常的生活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是，等天气暖和，冻伤会自动愈合，这时候，手会发痒，这是令孩子们最难受的。

我上初中的时候，手被冻了，等天气暖了些，手背的皮肤便会痒得难受，像是有千万只小虫子在叮咬。我会使劲地挠抓，不知不觉，皮肤就会被我抓破。后来，我粘了一张医用胶布上去，手背上的皮肤貌似完整无缺，可是，等痒痒劲儿上来的时候，我揭掉胶布后，一块皮肤就成了烂乎乎的一片，愈合后还留下了伤疤。

手冻了会痒，脚冻了也会痒。手背的痒，可以随时抓挠，但是脚冻了，痒起来，则是令人坐卧不宁。我记得，我的脚痒起来的时候，脚背会使劲在书桌腿上蹭。如果走路的时候脚面发痒，干脆就去踢树，让碰撞的疼痛感，减轻一些瘙痒。

脸部也容易被冻。有些女生，每到冬天，脸蛋就会被冻得通红。记忆中，我的脸蛋没有挨过冻，不知道天气转暖的时候，脸蛋会不会痒得难以忍受。

在我18岁之前，我不知道暖气是什么东西。在我的意识里，冬天里的房间里，就是要烧煤、点炉子的。后来，我到了北京的大学宿舍，我才知道冬天来了，城市里是可以烧暖气的。

我成年之后的人生里，再也没有遇到凉凉的被窝，再也不会被冻手冻脚。可是，不知不觉，冀南的冬天，只是冷和凉，再也没有冷到心底的寒冷，没有凛冽的北风，甚至，整个冬天，池塘里的冰，再也经不起小孩子们的踩踏。

实际上，当冬日的寒冷越来越减轻，暖冬逐渐代替了寒冬后，人们生活中的烦恼越来越多。冬天的寒冷变得羞羞答答，天空的颜色由清澈变得混沌，终于，我们知道了一个新的名词：雾霾。

此刻，我坐在书房里，敲打着上述的文字，阳光倔强地照射进房间，窗外的天空迷蒙一片，雾霾像个恶魔一样，塞满整个世界。我忽然想起，童年、少年的时代，那么冷，冷得让人想念。萦绕在内心的，不是寒冷本身，而是没有污痕的空气、没有烦恼的时光。

胡子宏，毕业于中国青年政治学院，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20多年来在全国及港澳台400多家报刊发表了200多万字的散文随笔。作品有8篇（次）散文入选大中学课本、阅读教材、考试试卷。大力倡导“平二代”通过刻苦学习，改变自身命运，实现社会阶层的逆袭。鼻咽癌患者，康复中。商务合作联系电话和微信：13831979088

胡老师编写的学习资料系列

《看图作文不发愁：小学低年级看图范文123篇》

《语文每天学一点（1—6年级）》

《360篇分类范文迎中考》

《值得模仿的150篇小升初作文》（校对修正新版）

《衡中家长给孩子推荐的120篇励志美文》

《孩子，你为什么必须刻苦学习（学生版）》

《孩子，你为什么必须刻苦学习（家长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