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 军丨爱的牵挂
连续多日的阴雨天气，让人心情糟透了，记忆中，中原地区还很少有这种天气，整个九月几乎都在不停地下着雨，潮湿的空气让人心情压抑。在这阴雨的几天中，虽然看不到太阳，但我却能感受到另一种阳光在温暖着我，那便是病房里流淌的爱和牵挂。
这个九月，父亲患脑癌住进了四医大唐都医院脑科776病房，第二天，来了一对六十多岁的老年夫妇，坐下后，他们便在那里断断续续地唠嗑，还不时问一下我们的情况。从交谈中得知，他们是从陕西榆林地区来的，他患脑瘤已经两年，因上次到诊断患有心脏病无法手术，所以一直在服药维持，头痛得越来越厉害，到了不得不做手术的地步，这才来到唐都医院。她呢，自然是来陪他的，因为年纪大了，为好好陪他，她买了四块泡沫拼图打地铺。他们不是没有儿女，只是他们的儿女都忙着自己的事，脱不开身。看得出，他们对做手术是有些紧张的，在我说了几句安慰话之后，他们释然多了。
第三天，来了几位亲友，大夫也来了，他被推进了手术室。做完手术，已是晚上七八点。待安顿好后，亲友们便告辞而去，只留下她和他。麻醉过后，他整个晚上都在对她喊痛。她呢，在昏黄的灯光下，摸索着为他掖被子，接小便，倒尿盆，叫值班护士……没完没了，直到天明。遵医嘱，病人手术后的五天内不得进食，就是喝点水也不行，只能靠输液来维持。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翌日刚过晌午，他便让她给他倒水喝。她呢，只得轻声细语地在他耳边解释，让他忍着点，然后蘸着温开水在他唇边轻轻地揉擦，眼神里满是爱怜。
九月的古都西安，阴雨连绵，夜晚已经稍稍有点冷。第五天晚上，父亲也通过连续几日的光子刀放疗，右侧躯体痛楚已减轻了不少，能挣扎着下床了，便让这些天没合眼的我挤在病床前凑合睡一觉。等到我一觉醒来，已是凌晨时分。睁开睡眼的那一刻，我看见朦胧的灯光下，她坐在他的床边，悄无声息地为他作着背部和足部按摩，她的动作，是那样安详、淡定，我分明觉得，有一种唤作爱的东西，在她的手指间缓缓流淌。
病房的那些日子，从两位老人身上，我读出了一种相依相偎、足以让人终生铭记、相濡以沫的情感，那是经历日月轮回后的美丽爱恋，被风霜雨雪淘洗后的温馨情怀。可以说，再强烈的海誓山盟，在这样一种深刻持久的情感面前，都是贫弱、苍白，甚至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让我们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她们之间的那种关心和牵挂。
作 者 简 介
贾军，男，豫西警察。1993年开始文学创作，部分散文、诗歌、小小说等作品陆续散见于《中国黄金报》、《河南公安报》、《三门峡日报》、《砥柱》、《原野文学网》等报刊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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