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宜秋丨美味猪油渣
美味猪油渣
作者:徐宜秋
周末来到农家乐点了一道《三老聚会》,此道菜是由去皮的豆瓣、腌制的大头菜与猪油渣熬制而成,朋友看着我专挑猪油渣吃的馋相,打趣道:如果你听到《卡路里》这首歌,你还会举着筷子夹向猪油渣?我笑而不答。因为猪油渣对越来越注重健康的人来说,是避之不及的高热量食物,而对于我而言,猪油渣不仅仅是一种食物,更是儿时情感中的记忆。
小时候生活困顿,缺穿缺吃,心里关心最多的恐怕也就是这张嘴了,而吃肉更是件很奢侈的事。记得是春节前夕,父亲带着我去买猪肉,当然也就买了点有手掌那么厚肥膘的猪肉,我噘着嘴说:肥肉只能用来炼油,有啥吃头呢。
虽说刚才还在埋怨着父亲买来的是肥肉,但回到家后的我就形影不离的“黏”在母亲身旁了了,因为母亲开始准备熬猪油了。母亲将清洗后的肥猪肉切成二指宽的小片状,在柴灶上把铁锅用旺火烧热,然后把油膘倒在锅里,整个过程不用锅盖。冷油膘与热锅底一接触,锅里不断发出“呲里呲啦”的声音,在火的烘烤下, 油膘挤在锅里,叽叽喳喳地叫唤着,慢慢地收缩身子,锅底里渐渐渗出油来。用锅铲一压渐渐漂浮起来的油膘又沉至锅底,“呲里”声更是不绝于耳。渐渐地,油膘越缩越小,白乎乎的油膘渐渐泛起了黄色。待到黄色盖过了白色,拿把小铜勺,把油膘撇开,把油盛出来,放在早已准备好存放猪油的瓦盅里,一勺、两勺、三勺……一边把油舀出来,一边用铜勺底逼压油膘。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猪油从白色变成微黄、焦黄,猪油那特有的香气不停地撩拨着我的味蕾,当时的样子就是谗虫都爬出嗓子眼了,最后油膘分成滚烫的猪油与漂浮在上面的油渣,所谓浓缩的是精华,不仅猪油是今后食用的佳品,连剩下的油渣,也是人人觊觎的宝贝。刚刚出锅的油渣还冒着滋滋的声响,等母亲捞出油渣并撒入一点盐巴后,我的美好生活瞬间就到来了,我麻溜的抓起一个扔进嘴里,然后龇牙咧嘴的嚼着,享受这“咔嚓咔嚓”的脆响,尽管有时能把口腔的粘膜烫下一层,但比起猪油渣的美味这又算得了什么?
猪油渣除了当零食外,还有许多妙用:猪油渣炒青菜、豆腐、豆芽,猪油渣焖豆角,剁碎的猪油渣炒饭,糖拌猪油渣……而我更喜欢猪油渣和青菜一起做馄饨馅;猪油渣和萝卜一起做萝卜丝油渣馅米粉团子,猪油渣青菜馅的馄饨和猪油渣萝卜丝馅的团子,常常让我的口舌不争气地生津,我觉得猪油渣的确是儿时的美食,甚至于完全可以和现在的哈根达斯、必胜客相媲美了。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和人们对健康饮食理念的追求,脂白如玉的猪油已经没人吃了,当然,熬猪油剩下的副产品猪油渣也就基本淡出了人们的生活。
美味猪油渣,曾经承载着我的童年和乡愁,并将一直深植在我的味蕾和记忆之中。
文/徐宜秋
编辑/王孝付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徐宜秋,男,中共党员、中学高级教师,先后被评为区优秀教师、区骨干教师、区学科带头人。在《人民教育》《中国德育》《辽宁教育》《山东教育》《四川教育》《湖南教育》《黑龙江教育》《江苏教育》《江苏教工》《江苏教育研究》《教书育人》《生活教育》《大江南北》《思维与智慧》等数十家报刊杂志上发表随笔、散文、小小说二百多篇。另有三十多篇刊发在《东方散文》《文学百花园》《花洲文学》《汉风文学》《大文坊》等文学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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