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妈妈没能给你生出胸部。”

本文首发于电影界网站

撰文|银勺侠客

编辑|肥水母

大部分人大概是体会不到被上天安排错性别的感觉。

所以,看完这部电影我更加觉得一言难尽。

这种“一言难尽”并不是因为电影讲跨性别者(俗称变性人)的故事而沉重。

不同于大部分同题材电影,故事并不是讲变性人面对生活的愁苦和不如意,更多的重心在于家庭和亲情,和一个变性人的纯粹的母爱。

电影叫做《人生密密缝》, 如果将这部电影标签化,大致是“家庭”、“温情”、“LGBT”还有“爱情”。

这部电影在日本雅虎电影网站评分4分(满分5分)

豆瓣电影评分8.4。

LGBT是英文女同性恋者(Lesbians)、男同性恋者(Gays)、双性恋者(Bisexuals)与跨性别者(Transgender)的首字母缩略字。这部电影的主人公伦子,就是一个跨性别者。

跨性别者通常对于自己的生理特征所决定的性别认同,与他人对自己的性别认同不一致。一般来说,跨性别者会选择做变性手术、或者“变装”(但并非所有的变装者都是跨性别者)等等行为和生活方式来使自己的生理性别、社会性别和自我性别认同达到和谐一致。

聊电影之前,先说说这部电影的主演生田斗真,生田斗真早年更多的演出舞台剧和电视剧,2010年第一次出演《人间失格》。

随后更多出演偶像类影视剧,《蜂蜜与四叶草》就是他的作品。长太帅的人也许会让人觉得没演技,在这部电影里,已过30岁的生田斗真挑战出演(变性)女性实属不易。

【有剧透】

【有剧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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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中的伦子在年少时深受性别认知问题的困扰,在学校时很排斥上体育课,不喜欢男孩喜欢的体育运动。

老师把情况反映给了伦子的妈妈。妈妈回家后,伦子坦言自己“想要胸部”。妈妈停顿思考片刻,也认可了伦子对于自己性别的认知。

妈妈为伦子准备了女性内衣,和一副毛线编织的“胸部”。对伦子说对不起,“因为我没给你真的胸部”。

伦子长大后做了变性手术。

在镜头里,变性人伦子和在书店做售货员的政南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小家庭。

伦子平时在老年中心上班,与人相处友善,主要负责政南的妈妈(也就是友子的姥姥)的起居日常。

和日剧里常见的家庭主妇一样,家务布置总是有条有理,还做得一手好饭。

政南的姐姐是一个单亲妈妈,因为不甘于单身的寂寞屡屡和男人私奔。

于是政南还在读小学的小侄女友子,就借住在了政南和伦子的家里。

友子因为妈妈常年不在家,友子自立又成熟,俨然一个小大人。

吃习惯了便利店速食饭团的友子,对于亲密关系也是持着冷冰冰的抵触态度。也是因为妈妈这个身份的缺离,友子拒绝一切亲密关系,同学的好意、最开始伦子对她的关心她都会拒绝并躲开。

电影的主角更像是友子,因为伦子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友子逐渐改变了态度。

伦子为友子做的萌物便当好吃又好看,友子因为舍不得一次吃掉,吃到了变质的便当反而吃坏了肚子。

同学兼邻居的妈妈在超市见到伦子和友子逛超市,对她说她不要和不正常的人在一起,友子却以攻击的方式维护伦子。

伦子会常常做一些编织手工,这里的编织,是伦子决心将户籍改为女性之前必须完成的事。他要编制108个毛线生殖器,连同他的艰难苦恨和人生烦恼一起烧掉。

友子开始变得理解她,并和她一起做编制手工,陪她去海边烧掉烦恼。

友子和伦子、正南在海边“供奉”、焚烧这些“烦恼”,毛线编织的生殖器承载着伦子的痛苦冉冉燃烧,电影情节在这里也达到高潮。

随即的转折立马出现:友子的妈妈回来了。

伦子先前和正南准备收养友子的计划泡汤,但伦子确实已经陶醉也乐于做“妈妈”这个角色。伦子和正南提出想要收养友子,却反被友子的妈妈嘲笑。

友子还是跟妈妈一起生活。

孩子心中地位原本最重的永远是母亲。

【剧透结束】

【剧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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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结局并不出人意料。相反,伦子虽然最终并没有实现“做妈妈”的愿望,但她已经足够幸运。

妈妈、正南和友子在伦子生命中都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妈妈对于她性别认知的认可,正南和她真挚的爱情,友子和她之间彼此理解都让伦子这个跨性别者看起来是幸福的。

友子只是一个孩子,伦子的出现一定程度上也是给友子上了一堂性教育课程。

当友子从刚开始面带异色地拒绝去摸伦子的乳房,到后来她在伦子怀里说“手感还不错”,二人亲密程度加深,乳房这个母性象征也成为友子从伦子身上寻找母爱的记号。

电影里还穿插了两个角色,就是友子的朋友小海和他妈妈。小海为喜欢的男孩写了情书,被妈妈撕碎扔进垃圾桶,妈妈会当着他的面说伦子不是“正常人”。

小海性格懦弱,害怕变成妈妈所说的“不正常的人”,但又渴望对喜欢男孩表白,小海完成当天的小提琴练习,在灰暗压抑、了无生趣的世界里,吃掉了摆成鱼形的大把药丸,准备结束生命。

也由此反观友子的妈妈为伦子亲手织的“咪咪”,何为“母爱”显而易见。如果身为母亲尚不能接受子女作为正常人类的性征,不能理解这种“不寻常”,又要社会怎么接纳他们呢?

这部电影的导演荻上直子,她的电影以小清新出名,在“小清新”、“文艺风”盛行的2006年,她最为著名的《海鸥食堂》曾被日本最权威的电影杂志《电影旬报》评为当年的十大佳片之一。

这部电影在豆瓣电影现在还保持8.4分的高分。

这部《人生密密缝》在此届柏林电影节拿下了泰迪熊评委会特别奖。而所获的这个奖项也是很有意思,这个柏林电影节的泰迪熊奖,是专门为LGBT题材作品所设置的一个奖项。从1987年首次颁发第一届到现在,已经是第30届。我国导演周美玲执导,杨丞琳和梁洛施主演的作品《刺青》曾得奖。

导演荻上直子在先前的访谈里直言,选流量偶像生田斗真做主演原本就是为了让这部电影成为主流电影,希望让更多人了解LGBT人群。毕竟这个世界,对这类人群还是有着很多的误解和偏见。

影片拍得十足安静,十足温柔。本质上一同导演先前的作品,依然是温情脉脉、笑中带泪的戏码。

深受电影感染,电影抛出的问题也引人深思:

什么叫做“正常人”?

合格的“母亲”该是怎样的角色?

相信电影之外的我们看完这部电影,我们都会有自己的答案。

题图均来自相关电影资料与网络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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