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勇敢的外科医生

【小编按】做腹股沟疝手术的人可能都知道“肌-耻骨孔”,为什么不叫“耻骨肌孔”?因为,在骨盆上确有个耻骨肌,但与这个孔没关系。“肌-耻骨孔”是此孔的构成是肌肉与耻骨构成的。这个孔也称为Fruchaud孔

Fruchaud何许人也?今天我们来读一读历史,读一篇20多年前,由两位已故的疝界的顶顶有名的大佬Stoppa, R.(法国 Amiens大学)和 Wantz, G.(美国康奈尔大学)教授联名撰写的文章,发表在20多年前的《HERNIA》杂志上,题目是:Henri Fruchaud (1894–1960): A man of bravery, an anatomist a surgeon,时间是1998年三月, Volume 2, Issue 1, pp 45–47.。这里要感谢中山大学附属第六医院的陈双教授团队,他们为此文提供了翻译和审校。

让我们从Stoppa.和 Wantz我们来读一读Henri Rene Fruchaud

1998年《HERNIA》杂志创刊第二年,三月刊有什么内容?

Henri Fruchaud (1894–1960): A man of bravery, an anatomist a surgeon

Henri Rene Fruchaud(1894–1960):一位勇士、解剖学家、外科学家

Dr. Henri Rene Fruchaud (1894-1960) was born in 1894 in Angers, the capital of theFrench province of Anjou. He started his medical studies in Anjou and continuedthem later in Paris. He was active in both WWI and WWII, earning several medals。。。

Henri Rene Fruchaud1894年出生于法国昂儒省的省会昂热,这是一个凭借其古老历史、壮丽诗歌和令人沉醉的以葡萄酒闻名遐迩的小城。

在这个城市中,有一条著名“Fruchaud小道”。

Fruchaud的家族的兴盛归功于其部分家族成员担任了一些重要的职位,如教区神父,神学院的教师及监事,这些职位可以很好的给那些有天赋的后代提供进入知识分子行业(譬如医学)的机会。Henri Fruchaud的曾祖父可能只是个农民,但是他的祖父是木匠,而他的父亲和叔叔都是内科医生。

Henri Fruchaud在昂热获得第一个学位之后,Henri Fruchaud前往巴黎继续学习深造。

一战期间,Henri Fruchaud开始只是混迹于巴黎街头的“走读生”,在一战时抬了1年的担架后作为医师助理与战士们一起奔波于马恩、依普尔、索姆的战场,经历硝烟和战火的洗礼。Henri Fruchaud在战场的勇敢表现为他赢得了法国之军功十字章、军事奖章及圣乔治俄国勋章。

Henri Fruchaud (1894–1960)

1919年,Fruchaud继续他的医学学习生涯,第二年,他通过了艰难的巴黎医院“院实习生”选拔考试。4年后,Fruchaud完成外科培训后回到家乡,充满热情的开展普外手术及胸腔手术,期间也经常世界各地的外科手术中心参观学习,足迹遍布法国、澳大利亚、瑞典、意大利、比利时。

1937年,昂热医学院成立,Fruchaud被任命第一任(首任)教授。

1937年11月23日,在学院的开学典礼上,他发表了一篇名为“歌颂外科之魂”的演讲。这篇演讲词淋漓尽致的体现了他对外科学的热爱和奉献精神。在那时,Fruchaud已经发表了200多篇论文,涉及的领域包括解剖学、麻醉医学、整形外科及甲状腺头颈外科学、消化系统、泌尿系统、胸外科、肿瘤外科。

这样一个精力充沛、斗志昂扬的法国男人是不会因为1940年的停战协议(二战时法国被德国占领)而闲下来的,他加入了戴高乐将军的军队(抵抗运动),并担任“法国自由武装力量”的军方医疗中心主任。

尽管那时候,Fruchaud已步入中年,无需服兵役,但是他还是主动参军,参与最艰苦的军事行动,还去往非洲,在达嘠尔、南非、索马里、厄立特里亚荒漠、利比亚、叙利亚、黎巴嫩等最恶劣的环境中战斗。1943年,他担任了法国部队“卡特鲁战时流动医院“的主席,参加了阿布鲁佐战役和安齐奥登陆。

斯皮尔夫人是那战时流动医院的护长。(据说是一个专横跋扈的人)因为她的父亲是美国的实业家,丈夫是英国联合部队的准将。

斯皮尔夫人用笔名“玛丽.波登”写了一本名为《昏暗小巷中前行之旅》的书,书中是这样描述Fruchaud的“脾气暴躁。。。焦躁不安,争论不休、偏狭。。。但是他的态度简直完美,既是个杰出的外科学家又是个通世故的人。。。

Fruchaud充满激情的头脑、喜爱音乐、对历史更是不可遏制的好奇”。

她评论Fruchaud在大马士战役中“简直像只老虎,一天24小时都在闪电般高效率工作,尽管他已经52岁了,并且备受哮喘折磨”。

约瑟夫·凯塞尔在他的文章《我们都不是天使》中写道:“我们有另一个教授陪着,他是一个医生,他的名字叫Fruchaud,他没有军人所需的年龄和健康,但是整场战役他都在。是他从基地走了2天到达海拔2000米的前线,挽救了许多人的生命“。

为了表彰他在战场上的耀眼表现,法国政府授予他军队荣誉勋章和解放运动十字勋章。

战争末期, Fruchaud投身于进一步的冒险活动,将法国的外科技术带到中东。定居于叙利亚的一个美丽城市—— 阿勒波,他的名声从那里传播到阿拉伯地区的每个角落。 他工作过的阿勒波的圣路易斯医院至今仍被人称做“ Fruchaud医院”。 Fruchaud也是个颇为善于社交的人,他组织话剧,甚至自己掏钱邀请法国的艺术家来举办音乐会。

1959年秋天,65岁的 Fruchaud回到祖国,在法国西部风景优美的普瓦捷继续用他精湛的外科手术救治病人。

然而,几个月后,这位伟大的外科学家在他在巴黎附近的房子里因为脑出血与世长辞,那时他刚完成一本上腹部外科学著作。这位伟大的外科学家埋葬于他故乡的特雷芒蒂内(Tremontine, France),全能上帝必然会赐予这位治愈无数伤者的勇敢灵魂安宁。

 Fruchaud的外甥鲍尔.雷恩.布雷格也是位外科学家,他是这样评论 Fruchaud的:

他是一位令人着迷又严厉的父辈。

在他的亲戚朋友眼里, Fruchaud是一个慷慨大方的人,拥有巨人的体能,不知疲倦的工作狂。对各个领域近乎痴狂的好奇和热爱,他涉猎范围之令人叹为观止,无论技术工程、古典文学、历史文化,还是政治、艺术、音乐,甚至收集书籍和唱片,他全部都有涉及。

他的出版物简单分五大类:1、肿瘤外科 2、胸外科 3、腹部外科 4、战争外科学5、疝外科。

他利用在昂热、巴黎、阿尔及尔的解剖学实验室,彻底的研究了腹股沟疝这个主题。 Fruchaud的研究工作不仅基于他在解剖过程中的个人发现,还结合了二十世纪中期的所有解剖学出版物。1956年,他将腹股沟疝外科学研究成果发表在两本书中,《腹股沟区临床解剖学》《腹股沟疝的外科治疗》。这两本图文并茂、内容详尽的专著中不仅有古籍插画的复制品,还有阿诺德.莫里格尔斯,一位法国天才医学艺术家的精美插画。这些一丝不苟的专著反映了作者的不凡抱负和深厚文化素养。

他的关于外科解剖学的书有将近500页,内含236张带注释的精美绘图和丰富的参考文献。在第一部分(约100页),弗吕霍夫阐述了腹股沟管、股管的古典定义和前人的各种不同观点,第二部分,他阐述了腹股沟区的起源、发展和重要性,第三部分(超过120页),弗吕霍夫着重解释他自己对腹股沟区的观念,第四部分主要讲述腹股沟区的生理学。最后一部分,解释成人腹股沟疝手术修补 的解剖学和生理学依据,描述了典型和不典型腹股沟区重建。

基于其腹股沟区的最新理解, Fruchaud声称腹股沟疝或股疝的修补不仅是重建腹股沟管或股管,在他关于疝的第二本书中, Fruchaud描述了“圣路易斯术式”的修补术方法。今天看来他的手术方法也许有点纯理论的空谈,但是要注意的是,他始终强调深层次的修补。

 Fruchaud的原创工作包括描述腹横筋膜的加固,使用吊带悬吊血管从而使精索从巨大疝囊中方便游离出来。他还提供了一套疝的新的形态学分类标准,并建议疝外科成为一个单独的学科,这在当时是极具革命意义的。

尽管他充满激情、富有感染力,但是由于他观点新锐,他向他同期许多学者介绍其观点时遇到很大困难。

他主要是用法文写作,他的文章引用了许多英文文献,但是却没被翻译成英文,也没有在英语国家流传。

“追求真理是一件危险的事”。另外,他的文章发表恰逢大家将注意力从基础解剖学移开的时候。幸运的是,现在的外科医生都认同这方面的应用研究, Fruchaud的研究奠定了现代疝外科的基础,包括肌耻骨孔的关闭和前入路、后入路补片修补方法。

在疝外科史上,他的贡献令人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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