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门| 听鼓浪屿 在讲话
(二)
次日,买了8元往返的船票前往鼓浪屿。这个因为面积不足2.0平方公里而不能被称之为岛的屿,四面环水。屿上有13个领事馆,英国的,西班牙的,荷兰的,日本的……曾经这里富豪集聚,与世隔绝却密布着商榷,权衡,明争暗斗。而如今,当年郑成功屯兵练兵的所在地终归于此般清静。
一拨接着一拨的人群更替着屿上的繁闹,不知是否会扰了此般清静。平均每5分钟,轮渡会撞击一次鼓浪屿,载着人来,又乘着人去。而鼓浪屿却不为所动。
崇尚徒步的鼓浪屿2006年才引进了游览电瓶车,至今不允许自行车等交通工具的使用。
这里的人,待到粮食磬尽,便用平板车去货运码头购置货物。这个屿,有着小学,中学,大学,医院等,完全可以囊括他们的生活。这个屿,可以称之为常住这里的人的一生,全部。
晚上7点,音乐厅的钢琴声悠扬出去,与海风的气力相遇,扎进鹭江,方才不做声响。屿上总供约有200多架钢琴,平均每10户人家就拥有一架,许兴艾4岁时便在此屿上首演成功。历史的不断更替与沉积,成就了鼓浪屿的音乐文化,音符拼凑起来的街衢即使是默不作声的,都仿佛揉进一种时而柔美时而恢弘的美感,而这种美感确是有声的。应和着鼓浪石被海浪敲击的声响,经久不息。
海滩的对面,坐落着鼓浪屿的“最高海拔”日光岩,面临大海的淑庄花园同样精美绝伦,这建于1913年秋的侨商林叔臧的私人庭院,令人叹绝,“鹭岛第一园”并不枉然。
鼓浪屿上红墙绿瓦的建筑群也并不亚于厦大的集美建筑群,一幢幢的迎向我的目光,我驻足在一座庞大土黄色建筑的阴影下,在它对面的盆栽冰激凌摊位旁,感受着世界第一豪宅的气度。
面对着它,竟觉得毫无距离感。大致是对金钱的感知力还很薄弱罢,又或者只是因为它坐落在鼓浪屿,因而只是一座豪宅。希望它永远也只是一座豪宅而已,不需要用金钱去衡量,没有政府的介入,没有市场的竞拍,更没有商人的掠夺和肆虐。它只是静静的坐落在此,供一代又一代的后人居住和坚守,一座住处,也是一段历史和文化的绵延。
徒步几个街衢之后,便看到林巧稚的故居。这个一生共接生了5万名婴儿的她心甘情愿在此与世无争的为她的一生画上最后的句点,独自一人,看庭前深绿,享安乐晚年。
再走一段距离,又看到体育宗师马约翰的铜像,还有一个他的铜像坐落在清华校园里。这个因为以七十多岁高龄荣获网球比赛冠军的他被毛泽东主席称之为“最健康的人”。
寻常巷陌,却名人辈出。 凝视一扇扇雕窗,一座座花墙,一层层台阶,聆听每一个人生故事,吮吸每一份生命的馨香。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是鼓浪屿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家,叫做鼓浪屿。
九月,凤凰木的花朵并不繁多,作为厦门市的市树,它又被称作学子树或毕业树。6月盛开一次,9月盛开一次,待它花满枝头,莘莘学子金榜题名抑或是学成归来。市花三角梅也为鼓浪屿增色不少。 三叶三叶的绿簇拥着随着枝干向上蔓延着,一直到枝末,便撞上那三叶三叶的粉红,仿佛在交接势气,撞色中却意外的展露出一种有所调和,一种和谐之意,于是,自然而然生出美来。
屿上的每一棵榕树都会被标记上年龄。以几百岁的资历诉说着“落地生根,独木成林”,铿锵有力的八个字却让我的心绵软起来,多么笃定的屹立与坚守。
满载着这种种,踏上归程的轮渡。风灌进心里。一股一股的清凉。
我看着鼓浪屿的细枝末节越来越模糊。我看着鼓浪屿的傲然全貌越来越清晰。
图片:自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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