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可以说爱你（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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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婉，我们回家吧。”
“好。”
同样的小屋，同样的陈设，几分钟前，还是那样陌生。此时此刻，却已成为静婉的家，一个属于静婉和沛林的家。
“静婉，8年前，送走你的那晚，我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你了。感谢老天爷，又把你还给了我。”
幸福来得太突然，沛林一直傻笑着。
“沛林，我们最应该感谢的，是信之。如果没有信之，恐怕连老天爷也无能为力了。”
“是啊，那晚，我将你托付给信之，这么多年来，信之帮了我们一次又一次，我们欠他太多恩情。”
静婉依偎在沛林怀中，将她被沛林送离承州后和信之奔赴重庆的经历，慢慢讲给他听……
窗外，夕阳西下，彩霞满天。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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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婉，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今天的重逢，是我俩的重生。”
沛林拥着怀中的静婉，无限情深。
“嗯……”静婉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静婉，这辈子，我连一场像样的婚礼都不曾给过你，我对不起你。”
静婉抬头，用手轻轻捂住沛林的唇，说：“沛林，这不正是我们曾经最向往的生活吗？隐居山林，粗茶淡饭，朝朝暮暮。”
看着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的静婉，沛林不由想起了16年前那场婚礼。
那是1929年的清平镇。沛林和静婉的婚礼，安排在那场庆祝月还山大捷的庆功宴上。
面对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承军将士，沛林举起酒杯，激动地说：“今天，我请大家喝的，既是庆功酒，也是喜酒——我和尹小姐的喜酒！在座诸位，都是我们夫妻二人的证婚人。”
沛林用战事的胜利，为婚礼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承军将士排山倒海的掌声，响彻云霄。
事先并不知情的静婉，又惊又喜，脸上飞起一片红晕。
沛林为静婉斟酒，静婉端起酒杯，笑意盈盈。
在将士们的喝彩声中，沛林将静婉搂入怀中，在她耳畔说：“静婉，我曾经无数次想着，要在督军府里为你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可惜，如今身在战场，只能委屈你了。”
静婉摇头，说：“沛林，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婚礼。这一切，真像在做梦，一个美妙的梦。”
可是，转眼之间，这个美妙的梦就被残酷的现实击得粉粹。
曾答应要为静婉补办一场盛大婚礼的沛林，却没有了后来。
那场没有三媒六聘、没有父母之命、没有媒妁之言的婚礼，在那段“侍妾尹氏，随军之际，权宜所纳，本无婚约，现已与沛林脱离关系”的公告的嘲弄下，就像一把匕首，将静婉的心，割得支离破碎。
“聘则为妻奔是妾，我尹静婉，只是一个不自重的妾。”
那一刻，沛林比任何人都痛恨自己。但，除了痛恨，他还能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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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林，在想什么呢？”静婉柔声地问。
“静婉，从今往后，我们是世间最寻常的夫妻，一起过最寻常的日子。”沛林深情地答。
这晚，皓月当空，天朗气清。
沛林为静婉烧好了一缸热水，让静婉洗去一路疲惫。
听着静婉在屋里洗浴时溅起的水花声，沛林的心，就像初春的雪，在温暖的阳光下一滴滴融化。
世间女子何其多，但能让他化百炼钢为绕指柔的，唯静婉一人而已。
“沛林，夜深了，小心着凉。”
静婉轻轻走到沛林身后，替他披上了一件外衣。
沛林转身，只见眼前的静婉，笼罩在一片月光中。湿漉漉的秀发散落在颈旁，格外动人。
沛林情不自禁地伸过手去，捧起静琬的一缕发丝，凑近鼻尖轻嗅。
人如馥兰，其香亦然。任凭时光荏苒，静婉始终是沛林心头那朵最美、最好的兰花。
“静婉，我们进屋吧。”
沛林牵着静婉的手，走进屋子。窗前的一对红烛，摇曳着，跳动着，散发着橘红的光芒。
在一室花香中，静婉不胜娇羞。
“静婉，今晚，你是我的新娘。”
“沛林，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他们双手合十，对着天上一轮圆月深深地拜了下去。
这一拜，天地为证，日月为鉴。
这一拜，患难相随，誓不分开。
这一拜，在你眼底，在我眉间。
“静婉，有生之年，有幸遇见。从此，你在我心头魂萦梦牵。今生，来生，生生世世。”
此刻的沛林，已经沉醉在静婉的发香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