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 | 我的大学(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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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5日寒假结束,回学校报到了,寝室、被褥、书籍等都要整理,忙碌了一整天,到吃晚饭的时候才感觉弄妥贴。随后躺在床上看起新到的《小说选刊》第2期,觉得在学校读书真是件幸福的事。
新学期第一堂课是《普通逻辑》课,由班主任颜海水讲授。可能是一个寒假不曾听课的缘故,感觉学校生活很新鲜,我听课特别细心,颜老师讲得也特别耐心,收获也很大。
中午的时候,同学们中忽然在议论着昨天在斯村发生的一件事。
这是一次爆炸事故。原因是这样的:斯村有一个青年,他在厦门做裁缝,与李宅一姑娘恋爱,他们已经恋爱四年,感情笃深,结婚照都照了,只是还未办结婚登记手续。可正月里女方突然变了卦。理由是叫男的去年十二月二十回家,他到了二十八才回家。女方家比较殷实有钱,姑娘本身是愿意的,其父母和哥哥认为男方太穷了,便从中作梗。
还有一个原因,东阳城里有一个青年也在追求这姑娘,这姑娘给城里的男青年出了一个难题:要是有一辆“凤凰”牌加重自行车和丰厚的嫁妆就愿意嫁给他。结果,城里男青年果然办到了。一辆凤凰牌加重自行车和600元彩礼钱拿来了。
而斯村的这个青年,家里兄弟四人,去年因造房子化费了很多钱,准备今年结婚的。事已至此,他就下了下狠心,身带雷管并配上电池,请女方父母来家里谈事。当时女方父亲外出,只有母亲一人前来。两人谈事谈得越来越不投机,男子性起,一按电池,随着雷管“轰”的一声爆炸,男子尸体分裂,头崩到床下,女方母亲当场炸死。
何必呢!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轻易地结束了,多不值啊!也有人说,这个男子也太想不开了,天下之大,找个老婆还找不到吗?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这样死去,一点名目也没有。
春天的天气多变,昨天还是温暖可爱的春天,今天却刮起大风来像冬天,气温骤然下降了六七度。我顿时上牙打下牙的,觉得不带棉衣来是一个大错误。上午课结束后,吃过中饭,马上回家拿棉衣去。
在东阳南街上,碰到了一个背上贴着家庭苦难告示的中年男子,他双目失明,扑在地上哭叫,要求行人行行好事,我看到这些心里非常痛苦,走过去,给了伍角钱,最后只得摇摇头走开了,在这个世界上,苦难的人太多了。
回到家里后,母亲责怪我不带棉衣去。我要求母亲给我炒一些干菜带到学校里去吃,母亲有些疑惑不解:你学校不是有菜的吗?我解释说:学校里的菜有时不好吃,还不如干菜好吃,也可以省点钱。母亲这才明白。那时正好过年剩下的一些肉没吃完,就全部焖进干菜里让我带来了。临走的时候,我还拿了一些书和一把雨伞。
晚上自修的时候,李民中看我用功在看书。就跟我说:“你再用功读书,没有社会关系,等于零。现在手腕很重要,与学校领导的关系很重要。”
的确,现在临近毕业,一些人已经在寻找毕业分配的门路,心思已不放在读书上,而是放在了人际关系上了。有一些人已经在打听学校里主要领导的家庭住址、有什么爱好等等,想投其所好,在分配的时候给点照顾和优待。公关思维、搞关系思维,已经渗透到一些头脑活络的人当中了。他们认为读书成绩好,不如关系好。
于是,学校里歌声没有了,笑声好像也少了,场球里打球的人也没了,人们好像突然变得忙碌起来,人与人之间好像谁也不认识谁了。同学们也各有自己的小团体,常常在小团体间私私窃窃,让你捉摸不透。特别是本学期课较少,更显得稀落了,教室里常常没有几个人,很多人感到前途渺茫。
周六下午,我约吕为苗到外面散步,我们走的很远,到了南面山脚下的南江渠道边,我俩躺在枯草的渠道堤坝上,交谈了两个话题:一是爱人,二是事业。我俩都认为,自己千辛万苦从农门里跳出来,一定要娶上一个国家户口的姑娘,将来孩子也有一个好前途。在事业上要尽量认真努力做好,主观上为自己饭碗,客观上也是为人民服务,教书育人,是老师的职责,不可辜负了。
温暖的阳光照在我们身上,麦田葱绿,微风拂熙,感觉与大自然亲密接触,可以让人踏实和安稳。到夕阳把西边映得通红的时候,我们才回到学校,刚好赶上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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