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起|老黑之死（寓言小说）
【作者简介】王起，原籍河北围场县，现住无极县，承德市作协会员，石家庄市作协会员，河北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河北省第一届小小说沙龙常务理事，主要喜欢小说创作，兼有散文、新老故事等，获省级奖五次，作品散见于《河北工人报》、《承德群众报》、《锡林郭勒日报》、《小小说月刊》、《故事家》《热河》《太行文学》等报刊杂志上。中间辍笔十年，一七年又重操秃笔，继续歌颂真善美，抨击假丑恶。
老黑之死（寓言小说）
文/王起
“谁？！”
“别喊，我。”
在大门左侧“门房”里拴着的老黑，蜷缩在那里似睡非睡，忽听“噗”的一声，从墙的豁口处跳进个东西来。老黑“呼”地坐起，睁眼一看，进来个和自己长相似的家伙。只是它穿着灰不溜秋的翻毛大衣，一对贼溜溜闪着绿光的眼睛，一看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出去！出去！这黑灯瞎火的，你私闯民宅，小心我家主人扒了你的皮！”
“哎哎，你别吵吵！”那个灰不溜秋的家伙赶紧小声说，“我有事找你。”
老黑把眼一瞪，不耐烦的说：“少罗嗦，你到底来干啥的？有屁快放，我还忙着睡觉呢！”说完，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我说你客气点儿行不？”那家伙说，“咱们本来是同宗同族。只不过在若干年前，我们这一枝上了山，做了无拘无束的贵族。而你们那一枝甘心情愿的做奴才。我到你家里来，是瞧得起你，希望你有点儿礼貌。”
老黑一听把口气缓和下来问：“那么你不在家里当贵族，三更半夜的跑我这奴才家里干啥来了？”
“我想和你谈谈合作的事。”那家伙说。
“嘁，我一个看门的，和你有啥合作的？”老黑不耐烦的又打了个哈欠。
“我问你，你今晚吃的啥饭？”
“吃的……”老黑想了想，“有米饭，有馒头渣，有剩菜汤，还有……嗨，反正主人剩下啥我就吃啥呗。”
“你猜我吃的啥？”
“猜不着。”
“兔子肉。”那家伙说，“肥肥的一只野兔。”
老黑说：“你吃兔子跟我有啥关系？”
“你没有兔子有鸭子呀。”
“鸭子是主人的，我只有看着的份儿。”
“这不公平啊。”那家伙说，“你看的是鸭子，吃的却是残渣剩饭。你觉得公平吗？”
“嗨，人家是主，咱是仆，哪有权力讲什么公平不公平的。”
“人们都说猪脑子不开窍。可你这狗脑子咋也不开窍呢？”那家伙数落道。
老黑不服气：“我咋不开窍啦？”
那家伙转动着绿幽幽的眼睛，四处撒摸撒摸，见没动静，便往前凑了凑，咬着老黑的耳朵说：“这鸭场里养着好几百只鸭，每天偷出两只来，你吃一只我吃一只，咋样？”
“不不不！”老黑把头摇的象拨浪鼓，“那不成了监守自盗了吗？如果被主人发现了，还不要了我的命？”
“主人咋会知道呢？”那家伙说，“这么多鸭，每天少两只哪能看得出来呢？”
“……”
“听我的，心眼儿活泛点儿，不吃亏。”
被那家伙一忽悠，老黑一想也是哈，我整天兢兢业业的给主人守夜看鸭，主人连一只瘟鸭都得卖钱花，也舍不得给我吃一口。也太抠了！
那家伙在一旁察言观色，见老黑有些松动，赶紧趁热打铁：“如果你同意合作的话，万一我哪天捉个狍子、兔子啥的，也给你送块肉来，你也能尝尝野味儿。”
老黑咽了口唾沫说：“好吧。我同意跟你合作。”
“嗳——这才是我的好兄弟。”那家伙用爪子拍了拍老黑的肩膀说，“这叫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在这等着，我去抓鸭。”说完，贼眉鼠眼的奔鸭棚去了。不一会儿，嘴里叼着两只鸭回来了。它扔给老黑一只，自己叼着另外一只跳过墙豁儿跑了。
主人早上起来发现“门房”旁边有一堆鸭毛，以为是昨晚刮风，从鸭棚里刮出来的，也没在意。可是第二天、第三天……一直都有新的鸭毛和血迹。主人看了看老黑，非常生气。他进屋拿来一把尖刀就把老黑捅了。
单说那个偷鸭的家伙，轻而易举的拔掉了门口这根钉子，如入无人之境，每天晚上来偷鸭。这一天它跳过墙豁，又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门房”和那条象死蛇一样的锁链，“嘿嘿”冷笑着又去了鸭棚……
不一会儿，从鸭棚门口传出老狼那“嗷嗷”的惨叫声……
原来，糊涂一时的主人终于纳过闷儿来：狗是被铁链子锁着的，怎么会去偷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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