褶皱山里的清泉——读新吉的诗文

新吉是个笔名,她的真名叫尹海鱼。她出生在莽莽太行重重叠叠的褶皱里,小小的山村旁只有一条浅浅的小河,浅浅的水里只有小小的游鱼。爷爷厚望于这位孙女,深思熟虑地为她取名“海鱼”,寓意中蕴含了一种深深地翘望。她果然志存高远,花季少女的高中时期,便果果敢敢地尝试写作,灿灿然做起了作家梦。

缘于她太痴情于文学,毅然放弃了曾经梦寐以求的大学梦,边当农民边继续艰难地追求文学,“命运都是自己改变的”。她无怨无悔,痴心不改,繁重的体力劳动之余,依然寒耕热耘地躬身于文学的厚土。

好在她是个干事儿的人,村人选择她做了民办教师,通过经年奋斗,终于转为公办教师。婚后,她为人妇为人母亦为人师,千头万绪,百事缠身,仍焚膏继晷,追逐于缪斯。恰逢红尘滚滚,物欲横流,惊涛裂岸,她甘守清贫,泰然处之,依旧操觚不辍。年复一年,饱尝了为诗为文之路,是乎“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呵!

艰难的耕耘总不会负有心人的。十数年来,她先后在省内外报刊发表诗歌、散文诗、散文、小说作品百余篇,部分诗文被收入专集并获奖,旨在培养新人的《花季》,为她编发了《新吉袖珍诗选》,诗人大雨(曹增书)专门写了《致新吉》的评介文章。她的诗文虽属“小家碧玉”一类,艺术上仍有待推敲,但她那锲而不舍的精神,却是难能可贵的。

新吉的诗多属“袖珍型”,篇幅小,容量不小。如她在《致海洋》一诗中所言:“反正这颗心/已千孔百疮/任你狂涛和巨浪”。这是她对命运的铮铮宣言,是对风雨人生的勇敢挑战。唯有挑战,方有收获。

如今的红男绿女,几人有些许抱负?有的沉溺于声色犬马,情愿去做“混混”,只对金钱和美色有兴趣,甚至走向危险的境地。有的虚度青春,无所事事,甘心于平平庸庸,对“事业”一词不屑一顾,一味地游戏人生,却大骂社会对他们“不公平”。劝其学点本事,一推便是“咱不行!”“太难了!”对这类人,我既“哀其不幸”,更“怒其不争”。说句不负责任的话:“倒霉活该!”人的主人是自己,人最大的敌人也是自己!

我喜欢新吉的《静默》:“心中的秘密/何必诉说/既然有  醉人的音乐/我们就/默默地听歌”。

窃以为,这种“醉人的音乐”,拟指人生的主旋律,是一种奋然向上的跃动。新吉不事健谈,不像某些人那样“大话震天,干事稀松”。空话总是浅薄的,实绩总是实在的。哪怕自己走过的脚印是浮浅的,歪歪斜斜的,只要默默地走下去,总有自己的一串足迹。

在新吉的散文中,我喜欢她的《蟹》。文中的那只小蟹为摆脱被俘的遭遇,拼死抗争,宁愿挣掉自己的一条腿,也要回到水里去。人的命运虽然难免被世事所左右,但把握自己且为之拼搏,困顿中也有希望所在。

读新吉的诗文,我感受最深的不是艺术的魅力,而是从那些字里行间,谛听到了一种做人的精神。人总是要有一些精神的。人生来是为行动的,就像火光总是向上腾,石头总往下落。

追求美好是人的一种天性,关键在于怎样追求。新吉的文学路到底能走多久,我还不敢预言。但她义无反顾地走了,踏踏实实而不是哗众取宠地走了,即使走不了多远,她也是一名坚强的跋涉者。

愿这句话做为对新吉的赠言:“我是命运的主宰,我是我灵魂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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