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东明:寒冷的色调
【总第071003期】
作者:尤东明
在东北,有句俗语说,腊七腊八,能冻掉下巴。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今儿冷,觉得好像是今年入冬以来最冷的一天了。不止是雪,还有极强的风。雪和风联手,开始用寒冷,对小村和小村周围的旷野助纣为虐,恶毒地萧杀起来。太阳仿佛也惧怕了这个寒冷,它仓皇地躲到了风和雪激情狂舞后所形成的霾的后面,并被风雪浓缩成一个灰蒙蒙的光点。此时的太阳,好像是把温暖给弄丢了,又仿佛是想再去天外寻找些温暖回来吧。又好像被夸父追赶的紧迫,慌慌地,想要逃到大山的后边躲藏起来。细细的雪的粉,在风的鼓吹下,无孔不入,纷纷的顺着衣领,袖口而长驱直入,冷冷地,想直浸入人的身体。但它终没能如愿以偿,就更加恶狠狠地直接把刺骨的寒冷,变本加厉地抛给了在街上,行色匆匆的人们。
我想去把小村的寒冷,用镜头留下来,后来又没有去,我怕冷。
这天气在东北这嘎达,可能就是大烟炮了。东北人若是形容它的淫威,就说它是“嘎嘎”地。
我想拍的是邻家的小院。这是一家刚刚易主的小院。院子里还凌乱的堆放着乱七八糟的什物,烧柴,小农具,和一个挂着拖车的四轮车,拖车上同样堆满了被装成一袋一袋的东西。拖车下边,还拴了一条半大的,灰黄色交加的狗,时不时的就从拖车底下钻出来,冲着天上那一团朦胧的亮点吠上几声。可能是饿的,或者是冻得,见没有人搭理它,便又无可奈何地重钻回到拖车下边,在一条铺在雪地上的破麻袋皮上趴下来。它的主人此时在干什么?此时,这个男人在酒桌上,还是牌桌上?女人嘛,在针线?还是在做那烦闷无聊的十字绣么?这个时节的男人,早已经完成了一年的使命,开始在酒桌上,在牌桌上消耗这漫长的冬季了。可狗,它却永远也不会搞明白,为啥要把它栓在那里挨冷受冻的?其实啊,是因为旁边有一堆豆子,用一大块塑料布苫盖着。而它的任务,就是看着这堆大豆,因为这可是主人一年的辛苦收成。
小 院的门是用角铁电焊的,也在搬家的时候,被车给刮坏了,甚至给刮掉了一半,被胡乱地扔在一边。
房子都被涂成了白色,这白色的色彩,在这光线昏薄的午后,在白雪的映衬下,变得暗淡了许多,仿佛增加了许多寒冷的色调,使小村倒显得更加的冷了。
这房子,我也是想拍的。
为啥不多拍拍人?因为呀,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整个村子,没剩下几户人家,所以,村子里宁静了许多,全没有了往日的鸡飞狗跳的喧嚣。空荡荡的街道上,只有寒风裹协着的雪花在肆无忌惮的逛过来,又荡过去的。还有几只花喜鹊不怕冷,在到处的飞,还在叫。可能是在相约同伴,去找吃食。也许,是怕同伴在夜里会被寒冷冻死在窝里吧?只有这一群喜鹊们,还在努力地为如此静溢的小村,制造着这一丝的“声”气吧?
有几只喜鹊居然落在旧的队部的房上。自从小村盖起新的队部,旧的队部就算被弃掉了。夏天,院子里的水泥缝隙里长满了荒草,窗子上的玻璃和框子也残缺不全。用水泥砌成的大门更是破败不堪。喜鹊为啥会落在这儿,是因为有人在秋天的时候,在这破院子里卸了一大堆的玉米棒子。这给这帮喜鹊们,提供了过冬的口粮。所以,喜鹊们倒是不厌其烦地,天天来。食堂嘛,还免费。
雪,把那一堆玉米棒子覆盖的严严实实,但喜鹊,总是能在雪的缝隙里找到他们赖以为生的玉米棒子来 。
这喜鹊,也是我想拍的。但我的镜头,若想透过风和雪的霾雾,估计,就很难捉住它们的影子了。
小村,就要快被寒冷给冻死了,真地。
岁月在时光的分分秒秒间渐渐地老去,小村也在时光的分分秒秒间渐渐地老去,只是,小村会比岁月显得更苍老,更破败……。
作者简介
尤东明,农垦职工,喜欢文学。希翼借一双文字的羽翼,遨游在文学的星空里!
在场文学 The presence of literature 主 编:明桦微 信 号:zhaominghua0526本期编辑:学英微 信 号:shaiwangnv来稿须知:原创,文责自负。稿件题材:诗歌、散文、小说、杂文,书法、摄影、绘画作品。初次投稿:附作者姓名(笔名)、个人简介(150字左右)、照片一张。投稿信箱:438371346@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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