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也写不出来,只想单循环着朴树这首歌
今天只有一首歌,你可以不限制地循环播放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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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晚上听了一首歌,一首电影的片尾曲,结果差不多这几天耳机里和脑子里都在晃悠这首歌。
▼点击可听
耳机里一直在循环播放,去茶水间、洗手间、食堂回来的时候,带上耳机随时可以接上旋律,有点即插即拔的意味。
我想写写它,结果听着它整晚都没敲出一段完整的话来。
这部电影叫《冈仁波齐》,上映之初在《变形金刚5》超过70%排片率的超猛炮火下,它几乎弱小的忽略不计。
我记得一个多礼拜前,同事说最近没什么好片啊。这是个花了140大元买了两张Imax《变5》后觉得被严重伤害的小伙子,我说怎么不去看《冈仁波齐》啊。
他说一个磕长头的片子有啥好看的啊。那时我还没看这个电影,只是在豆瓣上和朋友圈里看到了那么多好评,所以也说不出什么来。
我在想,是啊,一个磕长头的片子能有什么花样呢。
可是又有那么多疑问在脑中浮现,从哪儿开始磕头,走几步一磕啊,路上有水地上有泥怎么办,磕着磕着想尿尿了咋整,怎么解决吃饭睡觉呢,可不可以没人的时候偷摸走一会儿呢,是不是都只有老头老太太磕啊。
这些足够引起我看这部电影的兴趣了。
2014年是马年,在藏传佛教里,马年是释迦牟尼降生和成道的年份,也正好是藏传佛教四大神山之一的冈仁波齐的本命年。这一年里,诸神都会聚集到冈仁波齐——此时转山功德更大。马年转山一圈,相当于平常年份的13圈。
一个藏族人一生有两大心愿——去拉萨大昭寺朝圣和到冈仁波齐转山。
别看冈仁波齐天然雕琢,山上如此雄壮山下如此秀美,去它的那一路可是千辛万苦,艰难卓绝。
藏族汉子尼玛扎堆,父亲刚过世。父亲一辈子的心愿,是去拉萨和神山冈仁波齐朝圣。尼玛的叔叔看到哥哥的遗憾,决定不再等待。尼玛打算陪着他年后上路。
听说他们要去朝圣,村子里很多人都希望加入。
有一位孕妇,她倒插门的老公,都属马,也决定一起去朝圣。
还有一对中年夫妻,去年家里盖房子,干活的两个工人发生意外死了,让他们背上了巨额债务。他们也想去为逝去的亡灵朝圣。
他们9岁的女儿扎扎,因家中老人无力照看,也一同上路了。
村里专事杀牦牛的屠夫,总是喜欢用宰杀后的青稞酒来麻醉自己,他也决定去朝圣,挽救自己的灵魂。
两名青年,其中一名受伤有残疾,在父亲的支持下,也加入了这支队伍。
每个人都带着自己不同的故事,也怀抱着不同的自我救赎之心,开始了一段2000公里的朝圣之路。
尼玛扎堆开着拖拉机,大家七手八脚把一路要用的物资塞上车,也没什么启动仪式,四轮子突突突启动上路,镜头里紧跟着拖拉机的,就是两名青年扎猛子般扑向地面开始磕起了长头,他们身后的男女老少也都一个一个开始了朝圣之旅。
这条朝圣路的长度是2000公里,差不多就是从长春到上海的距离,就是要一个一个长头这么磕着走完。
大概需要一年的时间!
在我们身处内陆的人是很难或者不敢想象,一年什么都不做,每天只是做磕头这一件事情的。
那会意味着一年都没有办法打王者荣耀看《欢乐颂》《楚乔传》、那么久的时间都没法发朋友圈、如此长的时间不能谈恋爱看电影甚至是扯扯淡。
而他们决定这样驱使这一年的光景,来超度自己,也为众生祈福。
虽然没什么剧情,但是路上绝不平静。白天磕长头,晚上睡在帐篷里,有人摸着自己额头上隆起的包,有人憨笑着抚着肿胀的腿,尼玛叔叔说开始祈祷了,大家就一起念着经又唱着歌。
孕妇半夜腹痛说要生了,我还寻思这大肚子和她老公怎么对胎儿这么不负责任呢。尼玛用拖拉机送到医院生产,我想产妇应该坐月子就不用朝圣了吧,她老公伺候月子也没法走开了吧,这些人咋这么没脑子呢。
结果没想到顺产的妈妈带着新生儿跟老公转天就重新归队,他们磕头的时候,婴儿就放到拖拉机上了,大家都说朝圣途中生的有福了,命数很好。
路上拖拉机油箱螺丝丢了,另一位守家的老藏民邀请他们去家里歇一歇补给一下。无偿供他们住宿、吃饭,还送了一件围裙给磕破了的。
老藏民也不客气地指出,小女孩两个头之间的步子走的多了,还有的人磕的时候额头没有碰到地,有个人头上戴了红头巾,这些都是不行的,并告诉他们如果遵照喇嘛的训示许了愿,这些步子就会助你实现它。朝圣的人就那么静静地听着。
有一段马路很洼,积了不少水,磕到这儿的人站起来相互望望看怎么办。
一个人看看水说咱们趟水磕过去吧,其他人说就这么办吧。于是一群人开始脱掉多余的衣服,对面是不时的一辆辆涉水开过来的SUV,溅起来不小的水花,年轻人打头冲向积水,其他人就跟在后面在水里一步一步磕过去。
在我们看来很震撼的情景,他们都很淡然,趟过了水,一群人嘻嘻哈哈地换上干衣服继续朝圣之路。
一辆身后来的车会车时一下子将拖拉机撞翻,大家赶紧去看车里的孩子有没有事儿,看到小婴儿很安全,那辆车里的人急迫地说车上有危重病人,他们并没有在乎自己的拖拉机车轴被撞断了,也没有叫嚷索赔,就那么放肇事的人走了。
辎重粮草怎么办?他们平静决定弃掉车头,人拉着一车物资继续向拉萨前进。
几个男子拉着车,跟在磕长头的队伍后,到了一个歇脚处几个男子放下车走回原来拉车出发的地点,再一个头一个头地磕回来。
一行人,风里风里去,雪里雪里去,就那么一步一步朝着拉萨朝着冈仁波齐进发。
这些人里没一个专业演员,都是素人,包括生孩子的也都是真的孕妇临产,全都是怀着一颗朝圣的心,摄像机就那么跟着走在海拔4000米以上的高原,拍了一年。
在差不多每部电影都朝着挣快钱的商业路数狂奔的时候,这个导演和他的剧组怀着一颗匠人的心,打磨着这部电影。
因此我正襟危坐在屏幕前,生怕会亵渎了这真的一步一步磕出来的神圣之作。
这个导演叫张扬。
片尾曲《no fear in my heart》,它的演唱者朴树同样是一位不疯魔不成活的歌手。他敏感、脆弱,在自己朝圣的道路上,他的歌声中有一种淡然与超脱,虽然他的人生还远未达到这种状态。
他出道21年,在物欲横流,恨不得把自己身上每个细胞都拿来换钱的当下,他却珍惜自己的每片羽毛,殚精竭虑地只出了3张唱片。而且距离上一张唱片发行的时间已经过去了14年。
他上一首打动大众的歌曲,是那首韩寒电影处女作《再见无期》的主题曲“平凡之路”,他并不那么满意。为了这次的创作,他在微博上宣布推迟演唱会的日期,又跑到印度去找灵感,把自己圈在房子里痛苦地折磨自己写歌词。
我记得《跨界歌王》里他和王珞丹唱了一次这首歌,王珞丹说朴树是她的偶像,嗯,普通观众也都看出来王珞丹的羞涩和紧张,朴树展开臂膀抱着她,我们都觉得对于粉丝来说是个最美好的时刻。
我看了一个知名记者写的一篇非常精彩的朴树人物采写。
他说朴树确实像一棵树,孤独、执拗、格格不入。网上也流传着当年推出专辑《我去2000》《生如夏花》,《白桦林》《那些花儿》等歌火得一塌糊涂的时候,他奇葩地拒绝宣传、拒绝商演、拒绝包装,经常会有这样他和经纪人的对话,
下周六来场演出,行吗?
不行,我下周六可能有病。
经纪人对不熟的记者说,“朴树和所有我见过的歌手都不一样,事实上,他和我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他纯真得不像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
经纪人对着熟悉的记者说,朴树这人就是“轴逼”:“轴”、“拧巴”,较真、偏执、爱钻牛角尖。
也许这样对待音乐的态度,才有了我们的耳朵有福。
我无意去琢磨他这样的人正常不、讨人厌不,我觉得王珞丹那样的态度很好,不想去靠近了解他,但对他的音乐附耳贴心。
这首《No Fear In My Heart》,是朴树为张杨导演电影《冈仁波齐》撰写的主题曲,原曲名为《The Fear In My Heart》。
从歌名上,心中有恐惧到我心无惧的转变,或许就是一个音乐人忘我投入、疯魔成活的必然经历。
对于我们普通受众来说,则是好听就好。
确实如此。
电影很好看,片尾曲很好听,它快下线了,排片也不多,时间还不太好,但是值得为了你内心的有所坚持走上一趟。
如果你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