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作家•散文】妙处叙人蛇‖段乐三（湖南）
【作者简介】
段乐三，湖南南县人，先后在国内以及美国、德国、法国、巴西、日本、纽西兰、新加坡、加拿大、澳大利亚等报刊与出版物发表文学艺术和学术论文六千余件，有的编入学生课本或选为补充教材，有的被选为国家成果，有的被译成外文，出版作品单行本17部和《段乐三文集》13卷。
妙处叙人蛇
作者/段乐三（湖南）
在奥妙神秘的地球上，相生相克存在许许多多物种，无论高贵的还是低贱的，谁也不想遭遇灭顶之灾，也有不可推卸保护地球的责任，共同来维持着这赖以生存的美丽大家园。
蛇类比起人，是弱小动物，为了生存，在处理与生灵之首――人类的关系上，做出了不少富有感情的事情。
鼠吃人类的粮食，蛇就特别用功夫捕捉鼠。常见的蛇，一口气能连吞四至五只小鼠。蝮蛇还可以吞下比自己头部大10倍的东西。一条黑眉锦蛇，一年吞食约150只老鼠。
草原上的蝰蛇，则以食蝗虫为生。印度尼西亚的伦巴德岛上，有种无毒白圈蛇，水稻生长的季节里专去稻田吃稗草。一公顷稻田，有50条至60条白圈蛇，一两天之内便可把稗草除光，却不伤害一粒稻籽。
非洲加纳沃尔特河上的毕索渡口，是雪花蟒蛇在为行人摆渡。雪花蟒蛇身上套着连接渡架的牵引绳，一次可拖一吨物体，安安稳稳把行人拖到彼岸，比人力渡还快一至两倍。
莫桑比克有个叫旁阔纳的小村，村里的绞蛇，在河面上首尾连接成一座蛇桥，紧紧缠在两岸的树桩上，专供人们平安走过。
这个洲还有一种缠人蛇，晚上轻轻缠绕在人的手和脚上，放出一种令毒蝇闻而生畏的辛辣气味，保护人们睡觉不受毒蝇叮咬。
更有兴味的，是加拿大安大略省的金斯顿曾发生过一则趣闻：有名叫希利亚德的歹徒，欲对护士凯莉施暴强奸。凯莉扭亮床头电灯，只轻轻地吹了两声口哨，床下一条五米长的白花蟒蛇就缠住了歹徒的腿，不到一分钟便缠上歹徒的腰。
歹徒惊吓得乱叫乱跳，白花蟒蛇却越缠越紧，缠得歹徒手脚黑紫，脸变死色，几乎气绝。凯莉这时从容不迫地叫来警察，将歹徒镣铐带走。
蛇对人类的友好行为，是本能？还是为了不让人们憎恶杀绝，变化出来与人为善的呢？
有些地方，已是人蛇相伴。西非贝宁的维达市，屋内屋外，里弄街道，铺檐柜台，全是盘曲或蠕动的蟒蛇，或悠然自得，或翘首吐信。行走的人们，亦以蟒蛇盘着自己的身子为荣。餐桌上，人蛇共食，床铺上，人蛇共眠，同吃同住，和睦相处。
大街小巷若有蟒蛇挡道，行人与车辆会主动绕道而行。白天，人们外出常将守门和看管小孩的责任交给大蟒蛇。大蟒蛇忠于职守，不许任何陌生人与野物进门或伤害小孩。
神农架林区的下谷坪土家族乡，有块巨大的岩石，岩石上居住着两条小饭碗粗两三米长的蛇和一户开杂货店的人家。每年三月三，蛇便开始出洞，晒晒太阳，或摆摆身子，如逢有人旁观，则尽情摆动舞姿让人们观赏，五年来一贯如此，从不犯人。
许多人畏蛇，咒骂蛇为狠毒之物。其实，蛇只三月至九月初活动在草丛中、阴暗处寻找鼠类等为食，或在炎暑的夜晚出来乘乘凉，每年有一半时间冬眠在土里，并不无事找事伤害人。
倒是，现在的人有点与蛇过不去。
1996年，陕西省柞水县黄金乡李砭村发生一起蛇扣扳机枪杀猎人李家银的案子。但案发有因：这天，村民李家银同弟弟上山打猎，回家路上发现道旁有一条蛇。李家银便用枪托压蛇头。蛇出于自卫，用身子迅速缠住枪杆，尾巴旋即穿进扳机护圈，带动扳机，将李家银臀部击中。李家银则因流血过多抢救无效而亡。能怪蛇吗？
同年，湖南省石门县太平街乡太平街村也发生一起蛇案。20条毒蛇排成10余米长阵，气势汹汹从村民龚道清屋后围上来，寻找龚道清报仇。原来，这年的四月，龚道清用夹鼠的夹板夹死了183条蛇。当时，不是龚道清拿出早有准备的一大包雄黄药粉撒向蛇阵，恐怕三魂七魄早归黄泉了。这，又是谁的不对呢？
随着人类的富有，人的饮食越吃越怪，不吃家养专觅野昧，蛇被划为必食之物。据统计，湖南省益阳市捕蛇人在本地12144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早年每年捕捉蛇25吨，销往沿海一带，供人食用。仅益阳银城的餐馆，那时一年也要吃掉五吨多蛇肉。
这样强者为王、弱肉强食下去，蛇与许多弱小物种将会濒临绝种。要不，就会来个神奇般的变化，变化得人类也不能生存下去。近年老鼠猖獗，是不是因为蛇和猫少了的原因呢？
人在蛇的心目中，应该是慈悲的佛。这佛，却偏偏将善良的白蛇娘子无情迫害。是谁狠毒？真是不可思议。
人是懂道理不过的，常为人与人之间的暴行愤愤不平，常为种族歧视或外来侵略同仇敌忾、反抗到底。不同的是，在对待维护生态平衡、保护生存环境这个问题上，却常犯错误，称王称霸，而且愈来愈严重。
永州人则不同。他们曾经把国家列为二类保护动物的蛇，养起来，制订了不准滥捕、捕了必养、养一条成蛇要放三条小蛇回山野的办法。一些食欲利欲熏心的人，胡乱捕杀蛇类，可不可效法永州人，立个规矩，培养出人蛇和平共处的行为来呢？
注：段乐三系中国蛇协会员，著有《神州蛇法》一书（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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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体裁：不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