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农民诗人:罗伯特·彭斯)
诗人之说(大型随笔连载二)
文/地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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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好母亲,她常用微笑欣赏着自己的儿子吃饭的样子,掉在地上的一粒米饭她总要用手捡起来,再悄悄放于嘴中咀嚼,这是她最大的幸福。我有一个好妻子,只要见家里有留着我一个字的纸张、哪怕是半片纸屑,她都好好收藏,这就是她认为的妻以夫贵。因为有了我这个与众不同的男人,她们没过一天好日子。然而,正是这两个我唯一爱的女人把我培养成了一名会用形象说话的人。她们不仅是我的恩人,而且是我的启蒙老师,回忆她们照顾我的点点滴滴,那是我最初学到的“诗意地栖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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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是个皮匠,一个能识几个字却能阅读《三国演义》的皮匠。我对他有三个印象最深刻:一是他每天做夜活回家不睡而看书到天亮,他似乎想用知识与光明守护家人的梦境。二是他近70高龄时都不戴眼镜,天生的好视力一眼就能发现这个世界的破洞与裂开的口子,并深深怜惜。三是饥饿年代,他出门前总要再三叮嘱:“如果饿了,就在缸里舀碗水喝;万一饿得实在忍受不了了,就爬上屋后的高坡看看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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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我把一只捡到的流浪小狗抱回家,我把它养大,与它一起度过了艰难的岁月,那年,我不满12岁。从那时起,可怜的狗与凶恶的人,就在我头脑中反复交替浮现,后来化为意象,写成文字,人们说:“这是善与恶”,“这是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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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出家门,伙入人群,总有些与已无关的痛痒撞动泪腺;我尽量克制,同时暗暗告诫自己:“你与他人一样,也是个普通人”。回到家里,我会关上门和窗,把忍着的泪水痛痛快快地流出来。这“泛滥的洪水”,首先淹没的是自己灵魂的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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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为一场春旱夜不能寐,曾为祖国的强盛嚎啕大哭,曾为一伙人的无法无天、不可一世愤世嫉俗。为此,我被好多人不理解,并饱受不公正的待遇。我无以言说这是为了什么?我又无能改变这既成的胸襟,我更不能为了逢迎时尚的文化而脱胎换骨!最后,是文字给了我穿过黑暗邃道的出口,这个出口就在诗歌的行与行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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徘徊于春之缘,走向春深处,梦游久违的璀灿的星光,捡起失落的红枫之恋。我夜夜不在家中,也不在梦里,而是只身伫立在历史与现实的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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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活着很好,教书、写诗,黄昏与老妻去田里给菜蔬浇水,看儿女茁壮成长,盼祖国政治清明、繁荣富强。不会说话的汉字,是我唯一的伙伴;人在老去,疯长的白发是我晚年雷霆前的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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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万盅酒,壮我魂魄;一世千首诗,遨游于远离喧嚣的经典空间;只要一息尚存,诗思不倦。这个世界,我也曾来过;默默无闻,最后一缕青烟又何妨?充实、多情、浪漫、诗意的时光,组成一只远航的船,划向天边!这样的人生,可谓壮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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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女不嫌弃卖不出的诗篇;他们照样爱我,我是尽责的责任田。妻老了,我每天回忆着她年轻时的容颜;一生写诗10万行,没有一行给她!请原谅,此生我没能只爱你一个,我把无限的爱都给了你不认识的人和物,他们说这爱也有你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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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离开这个世界前,没人说我是诗人,这无关紧要,因为我把爱全部给了这个世界,这就足够了。我从不相信人有来生,就像一朵花,哪怕转瞬即逝,只要将美和芬芳献给了喜欢的对象,就不存在任何遗憾。
往期回顾:文学原创·《诗人之说》(大型随笔连载一)作者 地 父
作者简介:
地父,本名刘文清,湖北天门张港人。从事专业文化艺术工作50个春秋,历任文艺编导、文化文学教官、文学期刊主编、大学校报编辑。从上世纪中期至今,在国内外发表大量作品,代表作收入《中国散文诗百年大系》等多种选本;其艺术作品获中国艺术节金奖。出版散文诗集两部、主编出版诗文集20余部。系中国散文诗协会、湖北作家协会会员。申明:本平台部分图片、音乐和歌曲来源于网络,主要目的在于分享信息,让更多人获得相关内容资讯,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权益,请及时告知,本平台将尽快删除,谢谢您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