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丽：回廊落月（14）对了月亮，更容易想念

回廊落月（14）对了月亮，更容易想念

韩雪丽

回廊落月-----唐家的烦心事

唐家最近也有烦心事，当然比起胡玫的犹疑，唐家是实打实的，唐大海的企业，要破产，他侥幸地在三次减员里留了下来，也得益于他的诸多称号，可是这一次，是破产，他这样的员工，档案放到人才市场，几年后办退休手续，再一次性给一笔补助。

王婉清自然关心这件事，这几天，她请了假，一直跑厂子里，了解相关的规定，算了算，唐大海还有五年退休，补贴的钱，有两年的工资，也算勉强吧，她想。

王婉清心里盘算，家里最大的开支是小女儿唐曲的费用，不过，她今年已经大三了，开学就是大四了，反正，和唐曲谈过，供她到大学毕业，毕业后是就业是考研是出国，无非三条路，选哪一条都成，家里管饭吃，不管别的。

唐曲这几年有兼职，王婉清知道，她不过问这笔收入，就是让唐曲自己存着，唐曲早答应了。不过还是怪模怪样的做了个鬼脸，没生在有钱人家，上个学这么好的事，都没人支持。

弄得王婉清火大，行了吧你，你两个姐姐花多少钱，你花多少，老娘都为了你现在还打工，要不然，舒服在家，跳跳舞打打牌，这是什么日子，你还不知足，我告诉你，你明年大学毕业，我就不打工了。风里来雨里去，看老板脸色，你以为是好日子。

王婉清想，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唐大海的心态，自从厂子里提到破产的事，他就沉了脸，吃不下睡不好的，人显得憔悴不少。

王婉清找了现在的副厂长，原来唐大海的徒弟劝他，日子总要过，比如现在退休呢，那不一样吧，全当是提前退休了。不一样吗，找点爱好，要不然，再找个工作也成。

人家倒是帮了忙，一连七天，天天和唐大海做工作，无非是，面对现实，积极应对，保重身体，健康第一。

他们也看出来唐大海是典型的失落感，唐大海一生在这里，这个厂子于他是更多的精神意义，是他的支柱，有不少这样的老工人，唐大海是这些人的一个象征，如果唐大海有什么想不开的，闹出什么，这工作就没法做了，所以真的很认真的和唐大海沟通，做他的思想工作，希望他能适应，能理解厂子的难处，带头把协议先签订了，唐大海只听不说话，副厂长表现了极大的耐心，哪怕是车轱辘话也是一直讲。

唐大海这个人，倒是领情，知道人家是重视，哪怕从前是自己的徒弟，如今也是领导，他终于在第七天点头，我签字，到那天，我一定签字。

副厂长松口气，师傅，你表态就好，可是你要接受现实，你有什么打算，我知道你在家呆不住，要不然，给你联系一个看大门的工作，行不行，你不能闲着。

唐大海摇头，我喜欢车间，我是维修工，看大门没意思。

副厂长有些爱莫能助，市里顶好的几家厂子，就是药厂，可人家不要临时工呀。

他只好和王婉清打电话。

王婉清想过这些，也托了人打听，可惜都不成，如果只是个临时工，到好安排，可是他要做维修，那就另一回事了。

她和唐谣抱怨，你看这叫什么事，你爸爸这个人，不知道脑子怎么长的，不要他养家吧，他倒生事，看个大门打发一下时间怎么了，非要做维修工，这怎么找。

唐谣在动脑子，父亲作惯的事，有成就感，这可以理解。

唐曲说，我爸爸这个人， 不懂生活，不懂人情世故，他这个岁数了，就是看大门好，或者当个老保安，可他还不乐意。她看看母亲，他有你脑子一半灵活也成呀，不就是随遇而安吗，你怎么会看上我爸爸。

王婉清一摆手，别扯没用的。

唐曲说，妈，你真是更年期吧，我发现，你这一两年，脾气大了，也会骂人。

唐谣打断妹妹，好了，妈说得对，别提没用的事，现在是如何让爸爸心安。如何接受现实，他要是愁病了，才愁人。

唐曲叹口气，我顶瞧不上这样的人，一个大男人，一点子事就这样，经不起风扛不起雨的。

王婉清瞪眼，你回你房间，别在这胡说八道，你能干，你靠自己，你也是我们养大的。你爸爸工资比我高，你可是花他的钱多。

唐曲皱眉。

唐谣劝母亲，妈，我爸爸也是一时感叹，转不过弯来，可能过几天就好了，我们也帮他找着，也托托他们厂子里的人。

唐曲眼睛一亮，姐，你还真能帮上忙。

唐谣奇怪，我怎么能。

唐曲说，你不能，可你老板能呀，你老板田松的一个朋友，不是在二环外有个厂子，好似和爸爸的厂子是一个性质，去机修车间不就成了吗，看你能不能张这个口，欠这个人情。

唐谣愣住了。

不等唐谣开口，王婉清说，不要你姐开口，我和老田说，她称呼田松妈妈为老田。

唐曲说，那多绕呀，我姐直接开口不就成了。

王婉清说，你懂个屁，我不要你姐欠这个人情，我找了老田，是我欠老田的人情。

唐曲说，那还不是一样吗，总之是田松帮了忙。

王婉清振振有词，不一样，是我欠老田的人情。田松是帮他妈。

唐曲懒得再争，行吧，怎么都行，只要把爸爸这个老大难解决了就成，他可是一个安静的沉默的炸弹。

唐谣看母亲脸色不好，拉走了妹妹，你何必这么牙尖嘴利呢，那是你爸爸。

唐曲说，姐，算是看明白了，这找丈夫，就要找田松这样的，什么事都能扛，世上无难事，可你看爸爸，我们的升学工作，哪个不用他管，他还自己的心情搞不定，前几年就有下岗的，人家都能理解就他不能。还死抱着一个工种。

唐谣叹口气，心里也认同，其实有时候，她也想，母亲是不是后悔了，家里的事，都是王婉清管，几个女儿的事，也都是和母亲商议，这个父亲，就是上班交工资，其实也算是出了力，可是有事的时候，你别指望，他有什么主意。不是说他没见识，是他对现实生活，太天真，他好像认为，书上怎么写，就是什么样的日子。太复杂的事，他就不可理解。

回廊落月-----想要你开口

王婉清不愿意唐谣开口，唐谣本人也有些腼腆，她一向不是愿意开口求人的人， 这一层，和唐大海极像，唐家三个女儿，有些方面，是老二最像父亲，现在母亲要负责此事，唐谣自然乐意。

王婉清是行动力超强的人，她当天就给田原买了些玩具，去了田家。

田松妈妈满口答应，她说，我家田松能不能办到我不知道，他的关系，我也不清楚，不过，我马上和他讲，能办他一定办，要是办不成，你也别生气，到底不是他的公司，他这个人，倒是仗义，这事肯定使力，就怕他说了不算。

王婉清马上说，我知道，天下办事，自然有办的成，也有办不成。我理解。

田松妈妈真的马上给儿子打了电话，她是个实诚人。

田松放下电话，就和哥们说了，这个哥们，是他小学的一个同学，二人关系一直不错，生意上有时候，互相周转一下资金，他们不是同行业，没有竞争关系，能纯粹地互相出出主意，有时候也一起喝酒钓鱼，他一直劝朋友开个修车行，现在汽车明显多了，以后修车行肯定行。

他说，你那个厂子的位置在二环外三环里，面积不小，在南门那，弄个汽车维修行，多好，前店后厂，连卖汽车配件，肯定行，那可是外面大车进市区的通路之一。

朋友也有这个想法，只是缺维修人员。厂子现在的运营，半死不活，要不是他父亲的生意，他早就想关了，他和父亲提过，父亲说，我们有订单，能维持，为什么不做，你要愿意弄汽车行，你就弄，不过不许动我的人。

听了田松对唐大海的介绍，他倒是心动了下，唐大海那个厂子，他知道，里面的机修师傅，水平不错。这个厂子，早先年是生产拖拉机后来是小汽车，唐大海的名字，他也有耳闻。

他还感叹两句，我爸爸说过，那时候，他们生产的拖拉机，在市场上特别火，不知道怎么的，厂子到了关门的地步。

田松听唐谣提过，费用也大，技术也一直那样，舍不得在技改上投入资金。

朋友冯敏马上同意，行，你和唐师傅说一声，把我电话给他，让他找我聊聊，我爸爸同意汽车修理厂的事，我现在弄筹措资金呢，这个行业，你看上了，要不然，我们合股，你考虑不考虑。

田松说我倒想呢，可我哪有钱呀。我的钱，都压在了健身馆的事上，我两个店，下个月六号同时开门营业。你听我店的名字，飞越健身，怎么样。不过，田松说，这样吧，这事可以聊聊，我要是没钱，帮你找个投资商倒可以。

冯敏谢过。

田松放下电话，却没有给母亲回话，他想，唐谣是最顾家的，这事她肯定知道，为什么，她不提。

这事过了两天，这两天王婉清一直想催田松妈妈，可是不好意思。

唐曲说，又不是他的公司，哪里他说了算，再说做生意的人，哪里有时间。你没听唐谣说，他们的健身俱乐部要开张，什么飞越健身。哪里有时间，等几天吧，催什么。我爸爸那，不是下周才签字吗。王婉清心里急，这两天唐大海的焦躁情绪，没有缓解，睡眠特差，他在女儿们面前，还装样子，可对了王婉清就是唉声叹气。

唐谣看在心里，也有些急。

她在家里不好说什么，在公司里，给唐歌打电话。

唐歌说，爸这个人不会享福，干了几十年，就算现在休息，有什么呀。

唐谣说，怎么可能，一是他还年轻，二是哪里放得下手。

唐歌说，其实，这边郊区有不少工厂，我有个同事的家里就是做这个的，我问问，其实这边工资到高，比你们那强多了。

唐歌说你们那，那么顺口，好似她已经不是这里的人。

唐谣心想，去你那，成了背井离乡，哪里在这里好。

她说，算了，我还是问问我们老板吧，原来妈不让我问，她要问，现在看，妈找他，还隔了田阿姨。

唐歌说，妈可能怕你为难吧，毕竟你在人家手下打工，不是我说你，好好的外企你不考虑，别哄我，人家不用你，恐怕是你兴趣不大。要不然，你和爸爸一起过来好了。

唐歌现在成了一个分支机构的负责人。唐谣，我可以直接安排你。你的口语是不错的。我们这，现在也开了英语培训机构。需要不少人。

唐谣笑笑，姐，你什么意思呀，你不会想让我们全家人，都去上海吧，咱们要移居呀。

唐歌点头，对呀，我是有这个打算，你我要是站住了脚，明年唐曲毕业她也来，过两年，把父母接过来，不就成了。

唐谣笑笑，不当真，唐曲想出国，你不信问问她。

唐歌摇头， 出国哪里容易，我倒是和她聊聊，先到上海了，找个工作，再提出国的事吧。

唐谣心想，感觉唐曲对出国留学挺有把握的，难道她有机会。

唐谣放下电话，她不认为，父亲愿意去上海。

别的不说，上海的梅雨季，他就受不了。而且，饮食上，他是典型的山西人胃。

唐谣想，我还是问问田松吧。可是她又犹豫了，难以开口，真的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犹豫的时候，唐歌却高效率的联络了同事，这个同事，一直对唐歌有好感，追了唐歌一段日子，马上就落实了这事。

唐歌把电话打到家里，王婉清让唐大海接电话，唐大海居然愿意考虑。王婉清有些惊讶，你当真吗，你前两年不是去过上海，不喜欢那里的梅雨天吗，你愿意吗。

唐大海皱眉，我不喜欢那里，可是我舍不得我的技术好不好，我不想现在就废了。

唐曲惊讶，爸爸，你想好了，这可不是小事，不过，借机逛逛上海也不错，不过我可听说，那边用人可不是八小时，十几个小时可是常事。

王婉清不太乐意，你身体受不了吧。那边的工作强度是不小。

她想了想，决定去趟田家，看看田松那边怎么样，田松妈妈马上给田松打电话，你那个朋友，我听你说过一次，你叫他大冯，成不成呀，要不然，唐叔叔就去上海了。

田松有些惊讶，去上海的工厂，那边可不是这的工作强度，还是算了吧，我再催一下大冯。

他放下电话，有些不解，唐谣真的愿意父亲去上海吗，她是知道自己和冯敏的关系，有两次拆借和归还资金，是唐谣去经办的。冯敏对唐谣赞不绝口，说她办事认真细致。

其实唐谣就是自己和冯敏开口都成。

他皱眉，感觉唐谣这性格有问题，太不愿意开口，这哪里成，他把唐谣叫进来，第一句话，叔叔想去大冯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和我开口。

回廊落月-----严肃的批评

唐谣倒愣了。唐谣是真的吃惊。

田松继续说，你都可以直接和大冯开口，你愿意通过我绕一下也正常，毕竟我和他有交情，他心里想，他们不只是交情，还有利益交换，不过，这不必提。

田松看看唐谣，你没发现你的问题在哪里吗，你太缺少勇气，很简单的事，弄复杂了，太不爱开口求人，求人不是没面子，是一种能力，获取资源的能力。

唐谣心想，这倒是个新奇的注解。

她只好点头，我，想解释，也无从解释，只好点头，我是有问题。

田松看看她，做为一个学生，清高些无妨，做为一个职场人，清高就是愚蠢。始终记得，你现在不是学生了。

唐谣只得点头。

田松看看她，缓和了一下语气，有时候不明白，你和珊珊为什么投缘，现在想想，你们都太孩子气，有些傻气，你也劝劝她，我和她对话太难。提到珊珊他有些头痛，你和她聊聊，我妈说有些不太对，有时候一个人发呆，半夜起来到阳台上，一站几个小时，不会是恋爱了吧。我不赞成学生时期谈恋爱，没戏，白耽误功夫。

唐谣点头，行，我马上找她聊。

田松看看唐谣，行了，你回去吧，想想我的话，大冯那说好了，他的联络方式你知道，要不然，你就先和他聊聊，或者直接你带叔叔过去，去之前，和他通个电话。

田松给冯敏找好了投资人，一个南方的客户，他想在本地投资，他正好有汽车配件的进货渠道，一举两得，大冯正好欠了田松一个人情，爽快的约了见面时间。他也直说，唐谣，咱们这么熟悉，这事你不用通过田松。

唐谣连连称是。

她回家和父母说了，唐大海马上决定，去大冯那里，冯氏修理厂，他愿意，他对汽车的维修没问题。

王婉清松口气，明显感觉，唐大海的神情不同，整个人有了精神。

唐曲私下抱怨，他不干活，怎么不会生活的样子，我看要是这样，将来不打工了，最好自己开个修车铺子。

唐谣苦笑，你当没成本呀。

唐曲笑笑，人家哪个做生意的钱，是自己先有的，不都是东拼西凑呀。

唐谣吓一跳，你口气不小，你一毛钱没挣过，就会说大话。

唐曲真的点头，我将来要开自己的画室，有自己的画廊，唐曲，这个名字不俗气，就叫唐曲画室。然后，她抗议，你别小看人，谁说我没挣钱，我现在的存款，比你都多。

唐谣不信，唐曲拿出一个存折，你自己看看，唐谣打开，真吓了一跳，居然是五位数，你哪里来的钱，你，你，不是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唐曲哈哈大笑，行了，傻样子，我才没那么傻，都是我打工做设计和模特的钱，别误会，我的模样是穿衣服的。不穿衣服的，我还真没勇气，再说，我是画者，不能太越界。

唐谣说，你是为了出国吗。

唐曲说，出国这点钱，远远不够。再说吧。

唐谣心中佩服，唐曲可能，比她真的聪明。

唐谣办了父亲的事，吃了晚饭，就到了田家，找珊珊，拉了她出门，田珊珊无精打采，大冷天，出去干什么。

唐谣笑笑，有家新开咖啡馆不错，就在咱们对面的街上。

田松妈妈也催促去吧去吧，在家干什么，活动活动，你最近都胖了。她是有些胖了，她有心事的时候，就爱吃甜食。

田珊珊懒懒地起来，倒是到房间里，化了个妆，唐谣注意到她的衣服，都是新购置的今年最新款。

咖啡馆里气氛不错，唐谣开门见山，你怎么了，好似有心事，恋爱了。

田珊珊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我表现得很明显吗。

唐谣点头，明显，你这两天，特别的静。

田珊珊有些烦恼，是单相思，他是我同学的男朋友，可是我同学其实不喜欢他，只是他条件好，人老实，拿他当备胎，可是我喜欢呀，他笑的样子，特别温暖。而且，人特别细心，就是暖男。

唐谣泄气，心想，要是田松知道，非跳脚不可。

她柔声相劝，我们珊珊又可爱又漂亮，还聪明，哪里不好找，找个没眼光的男人干什么，这个男人，哪里都好，可最起码没眼光，放着珊珊这么好的女孩子不追，喜欢一个拿他当备胎的人，起码说明，他没眼光，对不对。

田珊珊叹口气，就是呀，我明明对他那么好，可他没感觉。

唐谣继续相劝，是呀，人和人要讲缘份，可能你不是他喜欢的那一类型，对不对。

田珊珊有些失落，可是姐，他们长不了，我相信我那个女同学，肯定会甩了他，那时候，我是不是有机会。

唐谣摇头，难讲，因为他喜欢的不是你这一款。你们不投缘。

田珊珊说，我可以努力呀，我现在穿衣的风格，都学同学了，而且，和她用一样的香水，说话的腔调也一样。

唐谣苦笑，珊珊，那有什么用，那不是她，而且，只是她的影子，你不愿意做自己，要做别人的影子吗。

田珊珊沉默。

唐谣看看小姑娘，其实，爱情是两情相悦，不是单相思，你这不是爱情，只是迷惑，还是算了吧，你转移一下注意力，你的优点，他不欣赏，何必浪费自己的情绪，你也好珍贵的。

田珊珊点头，这些我想过，可是真的好喜欢他，那么温和的人，笑的时候，眼睛像月牙，你没见过，他笑的样子，真温暖。

唐谣有些无语。

她握了珊珊的手，我知道，他有优点，要不然，你不会心动，可是他不是你的，像窗外的月光，再美，也在天上，其实月亮落到水中，你以为靠近了，其实，只是影子，不是月亮。

田珊珊似懂非懂，姐，你是不是也爱过一个不可能的人。

唐谣眼前是田松的身影，她摇头，爱过，不过，不可能就算了。

田珊珊有些困惑，爱情，真的那么容易放开吗。

唐谣只好说，一厢情愿，不是爱情，爱情不易放开，可是单相思，容易。

田珊珊喝了咖啡，行了，我懂了，我不会太傻的，最近，我大不了，不出现在他面前，只要我不找他，基本上我们不碰面，我下了楼，就回家，带我们家原原。可是，要是想他怎么办。

唐谣笑笑，那就想几分钟，然后告诉自己，今天的想念时间结束了，明天再说吧。

想念时间，田珊珊重复，好新颖的词汇。

唐谣提醒她，少吃糖，你这样可不成，我感觉，你是胖了不少。

田珊珊点头，我尽量，不过甜食真好吃。

二人出来时，夜风有些凉，唐谣看天上的月亮，心中感叹，想念时间，是不是，对了月亮，更容易想念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