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散语】侯月兰︱玉米情结
文/侯月兰
女儿喜欢吃嫩玉米棒,老伴倒是个做事比较又呆板的人,连着几天,天天买的冰箱里囤了,一包又一包的玉米棒,且每天早晨都煮,吃够了的女儿说:“爸爸!明天能不能换点别的!不要再煮玉米棒了,我不想吃了!”
家中的玉米棒没吃完,二哥又来电话说,他亲家种玉米,给了他家很多玉米棒吃不完让老伴去他家拿,老伴骑着自行车去二哥家拿了几包玉米棒回来,我打开塑料袋一看,玉米棒有黄的、有粘玉米白色的,且还有些硬硬的老。眼看着这一包包已塞不进冰箱的玉米棒,我有些犯愁,怎么弄哩,二哥好心好意给了那么多,女儿也不想吃了,丢了又可惜,踌躇了半会儿,突然想到为何不能把它打成玉米糊吃呢?真是个蠢!想到这,我把玉米棒倒在桌上,一根根地抠了起来,抠好后我把玉米粒倒在锅里倒些水,放灶上煮熟,为了明天早晨不变味,我把煮玉米的热水倒掉,重置些凉水,放粉碎机中打成玉米糊,清晨老伴把糊放灶上烧开后,每人一碗原汁原味微甜的玉米糊,既营养、养胃、又容易消化,还真是不错!。而每次打玉米糊之时,我的脑海里便会呈现出,当年我们家在乡下,因没钱加工玉米粉,父亲煮干玉米,给我们当饭吃的情景。
那是我们家下乡,第二年的七八月份,母亲携最小只有五六岁的小弟去看望在江宁插队的二哥去了。持家的母亲离家后,我们的生活一下子乱了方寸。因为母亲在家时,家中的里里外外,都由母亲按排妥妥的,包括吃饭,从不用我们兄妹及父亲烦神。家里没盐,母亲会提着,家里鸡下的几个鸡蛋,去集市上卖了,买些盐回来,家里没钱加工粮食,母亲同样会提些红薯干,去卖换取些加工费。而母亲走后没到一周,队里虽然给我们家分了很多玉米棒,但我们家,却连一点加工粮食的钱都没有了。父亲是个老实且又爱于面子的人,没钱加工粮食,也不想舍脸去借。记得那天中午,在田里干完活我,饿得叽嘟咕肠的回到家,没想到的是,午饭不是母亲在家时的玉米饼、或玉米红薯干糊,而是清水煮干玉米粒成了我们的午餐。由于玉米粒干,怎么煮也煮不烂。因肚子太饿,我们也只能无奈免强的吃着,难已嚼烂、的玉米粒充饥。连张续几天吃着难已消化的水煮玉米粒,我们兄妹个个臭屁连天,腹胀如鼓。曾经的乡村,实在是太贫穷,要是有现在这样的打糊机,我们家也不用因缺钱加工粮食,而吃煮干玉米粒所受的罪了。
风雨人生几十载,随着时代的发展,使得人们的生活条件好了起来,曾经贫穷的乡村,如今很多人家盖起了新房,还有的盖起了属于自己的小别墅。每户家中自备的粮食加工机器,使田里收下的玉米棒,再不用当年,人工用手,搓、抠、或找米粉加工点,才能吃上玉米糊粥罪了。人生蓦然回首,几十年经历了许多往事,也淡忘了许多事,惟有乡村旅人,那天籁般的玉米情结,留与心底,让我难已释怀。
作者
:
侯
月
兰
侯月兰,原南京港股份公司工会图书管理员,87年入党,现已退休。97年开始写作,先后在《南京港报》、《扬子晚报》、《现代快报》、《金陵晚报》等多家报刊发表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