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中国（23）｜挑灯拭剑醉点兵 / 四六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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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灯拭剑醉点兵

文丨管苏清图丨网络

曾经的陆军上校，现为上海市12345办公室副主任

秋日泉城，天瓦蓝蓝的，大明湖垂柳青青，野鸭贴着水面嬉戏横飞，溅射起瞐莹的水花。鲁人田兆广，军校吾学友，32载后湖畔轩相聚，鬓发雪染情更浓。真是稼轩故园，剑气潇洒，酒气豪雄，到了济南不想家！

行程满满，辛弃疾（1140－1207）纪念馆翌日即去。中学读宋词，尤爱"苏辛"，辛弃疾，号稼轩，旧时济南府历城县人，南宋豪放派词人，还是骁勇善战的将领。无奈当政的主和派不容，其被弹劾落职，退隐山居。开禧北伐前后，被起用为绍兴、镇江知府等职，命运多舛，备受排挤，壮志难酬。其词具燕赵奇士侠义之气，沉雄豪迈，题材广阔，化典入词，现存词600多首。

绍兴三十一年（1161年），金主大举南侵，汉民不堪其榨，奋起反抗。21岁的辛弃疾聚集2000余人，参加耿京执旗的起义军。不想耿被叛徒谋杀，义军溃散。其愤然而起，率50骑，袭击几万人的敌营，擒拿叛徒，押回建康。

侠胆义气，名重一时。宋高宗便任命辛弃疾为江阴签判，开始了南宋仕宦生涯。初至南方，对朝廷形势不明，加上高宗赵构赞词，继位的孝宗也一度表现出想要恢复失地的锐气，辛弃疾一腔热血，甩开膀子，提笔运毫，抗金北伐的建议洋洋洒洒，《美芹十论》、《九议》等广为传诵。但朝廷反应冷淡，认可其才干，先后委派至江西、湖北、湖南等地担任转运使、安抚使一类重要官职，治理荒政，整顿治安，带兵之事只字不提，这显然与其理想大相径庭。

岁月流驰，人生短暂，壮志难酬。现实残酷，虽才干出色，执着北伐，却难以立足官场。淳熙七年（1180年），41岁的辛弃疾任隆兴（南昌）知府兼江西安抚使，选择在上饶安置家人，长时间在乡闲居。14年后又被罢官，回上饶，决意“便此地、结吾庐，待学渊明，更手种门前五柳”。

嘉泰三年（1203年），主战派人士得势，已64岁的辛弃疾被任为绍兴知府兼浙东安抚使，精神为之一振。他先后被起用为绍兴知府、镇江知府等职。次年，晋见宋宁宗，认为金国“必乱必亡”。遗憾的是，朝庭最终还是选择了安逸。出任镇江知府，其登临北固亭，面对滔滔大江，深感报国无门，凭高望远，抚今追昔，写下了《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这篇滴血之作：“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在一些谏官的攻击下，辛弃疾被降职。开禧三年十月，带着忧愤的心情和爱国之心其亡，享年68岁。

稼轩词向来被人称为"英雄之词"。词主以英雄自许，时常回忆突入金营，生擒叛徒的豪迈。《鹧鸪天》上片道"壮岁旌旗涌万夫，锦襜突骑渡江初。燕兵夜娖银胡騄，汉箭朝飞金仆姑。"辛词还表现了壮志难酬，报国无路的悲愤心情，《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描画看吴钩宝剑，拍遍栏杆的典型动作，生动表现了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悲愤心情。《破阵子》更是情泻江山："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剑、马、弓，在醉梦里都想杀敌报国啊。

辛词大都情感激昂悲壮，风格沉郁雄放。但也不乏风格婉约、寓意深曲的作品。《青玉案．元夕》是我最喜欢的宋词之一，上片铺叙元宵夜的欢乐场面，"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下片转写一位幽居自处，不同凡响的女子﹕"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实际上表现词人自怜幽独的情怀，婉约深曲，清新质朴，自由挥洒，多姿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