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周末特刊】卜庆凡:【牛蹄山下的爱恋】(散文)

牛蹄山下的爱恋

文/卜庆凡

和同学们聚会,我说我的一个朋友把青岛西海岸靠近千古名胜琅琊台附近的牛蹄山征下来了,我对牛蹄山不很熟悉,朋友想在这里打造文化产业基地,我想这是件可以传世的好事。

牛蹄山不高,山上有没有传奇故事?其中一个女同学说:“听说当年因为宰杀了一头牛,牛的泪水在牛蹄山上一下子浸出九道沟来。”她接着说:“其实在牛蹄山山下的周家河村有更感人的故事。”她简单的和我叙述了事情的经过。我听后很感动,眼晴禁不住潮濡。

那是上世纪70年代初,一个槐花飘香的星夜里,一对小恋人,正坐在槐树下甜言蜜语、互诉衷肠。突然,举着火把的村人们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围拢过来,不由分说,就把两人捆了个结结实实,接着又七手八脚把这年轻的一男一女吊在了那颗槐树上。尽管两人什么也没做,村里人还是不能宽恕他们。说了算的人决定,游他们的街,把他们赶出这个村,永远不得返乡。这个女孩被脱光衣服绑在那颗槐树上,她坚毅的目光看着这帮人的所做所为,一句话也不说。她眼看着,村人将他心爱的男人揪上土丘,喝令他站好。他们抽他的耳光,向他吐口水,嘴里还骂着他们败坏门风,伤风败俗。男人挺起胸膛,用最大的力气喊着:“你们要干什么?有事朝我来,不要伤害一个女人!”女人看着眼前的情景,仿佛那些人挥动着的拳脚踢中了自己。女人接着发出了起自心底的喊声:“这一生,我非他不嫁,你们随便怎么着。”男人接着说:”不许动她,我也非她不娶。”后来,那些人终于不再折磨他们。后半夜,他们被放下来,女人架着男人在往家走的路上,女人对男人说:“我们一起逃走闯关东吧,与你相守到老,走不成,我也一直等着你。”男人颇为感动。后来,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他独自走出村外,离开了生他养他的故乡。女人有一手好针线活儿,若干年后,她成了村里村外地道上数的好裁缝,她整日里做着缝缝补补的营生,深得人们好评。这期间,左邻右舍不少人给她张罗着说婆家、找对象。然而她一概拒绝,就连团级干部她也不跟……

有一年,也是一个槐花飘香的季节,男人听说女人得病了。他急匆匆赶回来看望女人,这是三十多年后的第一次重逢。望着年华老去的女人,男人老泪纵横,重复地说着一句话:“是我害了你,我害了你呀!”女人长嘘一口气,平静地说:“这都是命啊!”还是在这个槐花飘香的季节,他们一同走向那颗老槐树,眼望着这棵历经沧桑和岁月磨难的老槐树,俩人伸手抚摸着那层饱经风吹雨淋的老树皮,眼里都不由自主的流出了迟来的、喜悦的泪水。

又是一个春意盎然的季节,他俩再次来到牛蹄山,倚着那颗苍老的槐树,默默回忆着当年在这里的爱恋情景。山还是这座山,树还是那颗树,槐花依然溢散着扑鼻的清香。他俩手拉着手,相视不语,任由浑浊的泪水朴簌而出……

本文图片来自于网

卜庆凡,男,中共党员,青岛市黄岛区龙舟协会会长。青岛西海岸新区网络作家协会会员。自学专修文史哲经等专业。爱好文学、京戏、旅游等。擅长杂文、散文、诗歌、报告文学等体裁创作。近年来,相继在《解放军报》《工人日报》《大众日报》《农村大众》《青岛日报》《中国乡镇企业报》《对外经贸》等数10家国家、省、市级报刊发表文学作品50余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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