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大山的秋晨》 爱也无由
迟醒,起来已是早上八点多钟了。熙熙的清凉南风轻摇着右后山楠竹们的枝尖,也摇头风扇般地把阵阵凉风拂过我的脸庞,让人感觉十分的凉爽而舒适。
太阳早早地把并不炎热的光照在隔河对面的那一排我天天开门可见、混杂着森林、村寨,梯田,还有脚下公路,及生长在公路两旁众多的农家小楼、专为做生意而修建的“农家乐”等等不同“景物”的大山之上。非常明媚而清晰。典型的一幅高清的自然景色的照片。
连日的秋南风吹熟了山腰及脚下梯田中的稻子,一抹抹,一层层的十分显眼的鲜黄色装点着这一排大山。让你知道了这排大山是正真进入秋天了!同时也一定推想到这些稻子的主人今秋一定丰收在望。
不过,除了这水稻的秋色以外,你在其它的景色特别是那墨绿的松林,稍淡的竹族、以及众多的阔叶林中是看不出秋色的。它们还沉醉在夏梦中呢!一时半会不肯醒来。它们要待“霜降”之后,才可以免强接受秋的化妆师给它化上“秋妆”的。那个时候你才可以看到并不急于落下的阔叶树的霜黄、暗红的秋叶。年年如此。
早晨的、被南风驱赶着的、在尉蓝色天空背景下独立的大片白云,不时地遮住阳光,于是这大山上便不时地出现一片片快速移动着的黛色阴影。它们的移动让人错觉整个画面也在运动,电影一般。
大山十分安静。那无一列外的、在向东的照面镶嵌着各色瓷片很是燿眼的农家小楼及“农家乐”也是静静婷立着她们的芳姿。除了不同程度地反射着早晨的太阳光以外,并不说话。可能也像我一样晚起,没睡醒吧。
公路上偶尔一二辆小气车通过,间或的一两声提醒路边行人的喇叭,稍微地打破早晨的安宁。
太阳光很快便渡过了我前面的界河,把我身后的大山也沐浴其中。不过我这里的临河山村却并非一律的寂静。因为近吧,可以听到早雀的喋喋不休,和翻过栏河坝的哗哗的水声。人声却照列地安静。没有炊烟,当然也就没有朝霞之下青烟枭枭的画面。并不是乡民不做早餐,而是他们一律用电,加上农家早已不喂猪了,因此就没有烧柴煮猪食的生产活动,当然就没有了烟。除此之外,山色、楼景与对面并无两样,只是少了层层的鲜黄。其实两边的大山远古就是一体,是中间这条同样古老的河硬把它从中切开,才有了今天的隔河相望。不过,偏彼的河流却把平镜似的田垄留在了我居住的山村这一边,对面的农人们的前辈们却只好找大山要,于是这延绵一二十公里的大山与它相对的同伴的身上便有了上千亩的层层梯亩,养育着历代居住在这里的山民,并且从未荒蕪过。甭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尽管山民中的青壮也去了远地谋生,但留守们还是守着农人的本份,并不肯辜负先辈的心血。
只可惜,对面的梯亩有年年的秋金条条,这边的平垄良腴反而被高茅,树茬占领。
这早晨的安宁画面,透出了一种在今天这个世界上十分难得的安全与祥和。让人觉得这里好像是脱离了当今世界的世外桃源一般。在我们这个苗民的聚居地,自始就没有被那个把世界弄得哀鸿遍野的新冠病毒及它的变异后代骚扰过。这个地方虽然也与其它地方同步地“抗疫”,但实际上是“防疫”。因为那个新冠病毒从来就没有涉足过这里。当然,这种世界上其它国度没有过的“福份”并不是病毒的手下留情,而是我们的同胞在我们之外挡去了病毒风险的结果。
昨晚迁飞过来的一群长颈大鹭鸶,群舞般地翻飞在大山的腰,雪白的翅膀在早晨秋阳的照耀下闪着银光。它们更是无忧无虑地在这秋天的高爽中,与人共享着这大山早晨的秋色。
快“白露”了,农谚有“六月插秧你莫忙,白露三朝遍地黄”之说。说的是不管你啥时插的秧,到了“白露”节后都要成熟。到那时你就可听到农人用古老的“槲桶”打谷的声音了。若你走近,还可以看到这些老农人满脸的喜悦。虽然这喜悦是用十分的辛苦换来。
作于2021年8月30日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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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杨焕文,文字爱好者。50后,苗族, 务过农、参过军,做过法官、任过律师。作品大多以乡土为题材,骨子里恋着脚下这片土地,文字源于土地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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