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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锡文(天津)
国企这座山,善良实在的人们爱护有加,实实在在地参与山的营造和守护,但却难以阻止一些人饕餮般地吃山毁山。1999年11月,天津市委组织部“津党组(1999)第×××号”文件批准任命了天津公司新的党委班子;这之前,北京的集团公司也已任命了公司新的行政领导。这届班子,学历较高,年轻有干劲,上任不久就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整顿,包括内部处理违纪和企业重组,外部兼并企业和拓展业务。尤其是顶着各种压力,为公司保住了多处有效资产,维护并扩大了国有资产的规模与效益。“阴风怒号”、“为所欲为”的几年结束了。企业又呈现出新的活力。但是,后来几年的事实证明,一个积重难返的国企,一个被时代大潮湮没的国企,不是一个“单位”或一个人所能起死回生的。况且,有人是容不得你“拨乱”和“步入正轨”的,为什么这样?那些吃惯了你的人,你给他“断奶”,挡了他的“财路”,能不狗急跳墙、疯狂反扑吗?反扑不可怕,而内外勾结、官企合围就会演绎更加荒诞的故事,这个情景,笔者大概会通过另外的长篇纪实文学或小说呈现出来;再况且,企业的决策者又暴露出来另一种弱点、另一种失误——比如算错账,用错人,走错路。有一年的年末,公司委托我召集下属某零售单位的大约30个员工,到位于南开四纬路的会议室开会。不是研究来年的计划,也不是通报工作进度,而是宣布该零售单位撤销,员工分流,以及补偿措施。那一片无奈的眼神中,甚至留露出愤怒。虽然会上有不少人表示理解,这单位的经营也与我个人并无多大关联,但“疏散”却是我的工作,我宁愿承担无声的谴责。减员就能增效?你不把硕鼠们除掉,你不引入先进的机制,就是减成光杆司令也增不了效益。不停地减员,这工作成了“裁军大使”。齐庆氏亡,分其邑与晏子,晏子勿受。子尾曰:“富者,人之所欲也,何独弗欲?”晏子对曰:“无功之赏,不义之富,祸之媒也。”又曰:“利过则为败,吾不敢贪多,所谓幅也。”原文较长,此处略作“剪辑”。这段话说的是齐景公三年,铲除了专权齐国的庆氏,庆氏逃亡之后,景公将庆氏家族的封地财产,分给有功的大夫。齐国的一部分小城要封赏给晏子,晏子不肯接受。大夫子尾问晏子:“富有是人们所追求的,为什么唯独你不想得到呢?”晏子回答:“获取额外的奖赏,以及不正义的财富,那是灭亡的根源。”又说:“私利过多则会衰败,我不敢贪多,这就是自律有限度啊。”这是老祖宗的人性,也是中华文化的善性。对比古人情怀,我们早无颜面。有个故事说:
冬天,橄榄树讥笑无花果树说:“我一年四季常青,永远漂亮,而你的树叶到冬天就会凋落,仅在夏天美丽。”正当他夸夸其谈时,天突然下起了大雪,雪花飘飘而来。雪花全都压在枝繁叶茂的橄榄树上,一会儿就把他压垮了,美丽也随之消失。而光秃秃的无花果树,一点也没被雪伤害。我是那橄榄树吗?或许是,或许不是。曾经上进,曾经探索,但从未追求浮华,更未沾沾自喜。但是,大雪同样的伤害了我。人品相异,只有敬而远之;无论“八鼠清仓”,还是“五畜伤人”,给公司造成损失的,或发生违纪问题的,只有依规尽职处理,而无个人恩怨。我比较信服“中庸”,喜欢温和地处理任何问题,而不是疾风暴雨式,更不是阴损整人式。无帮无派,无亲无厚,在单位的各种纠葛中基本是置身其外。这样,便超脱了很多,避免了更多的“对立面”。对我的工作,大多数员工都是支持和理解的。参加工作第二年便被发展为预备党员的我,在历年本公司或上级组织人事部门的“背对背”干部考察、民意测验中,“支持率”每次都是比较高的,甚至名列前茅,考察文件都已归档可查。去年春节的时候,我有了点闲暇时间倒腾旧物,偶然从书柜底下翻出那一摞十几个鲜红的“先进工作者”、“优秀管理者”奖状,还有在安保工作中由天津市公安局颁发的嘉奖证书。它们好久没动了,看起来还是崭新的,还在散发着那些年奔波劳碌的气息,好像一起都发生在昨天。努力过,付出过,值得。回想过去,一颗颗善良的心,常常温暖着我,让我记在心间,使我甘愿为之长久服务。忠诚、重情,为人称道,但这样的人却容易因之作出不智之择。其实,身处漩涡而不被卷入其中,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管你如何讲感情、如何谨慎处事,还是会“得罪人”的。做管理工作,有时拿情感来说话事实在是“不合时宜”,或许在混账之人面前说直理是另一种“犯浑”。老同志们恐怕都有个体会:那些近乎于“渣滓”的,本不配和你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不是一个层级,你最大限度去团结他们,能温暖他们冰冷的心吗?悠久文明的天地里,到处充斥着黑色幽默,把工作当事业的和把岗位当工具的,三观不对,岂能坐到一条船上呢?天津,自小就是我的憧憬。小时候感觉那可是个神圣的地方,“天”高而不可攀的地方。甭说有个天津户口做天津人,就是能去天津走一趟也是奢望。天津那有一些亲戚,我父亲年轻时也在那做过工;乡亲们去天津走亲戚、做买卖、办事情的也不少,他们回来后总会兜售一些大城市里的奇闻异事。久而久之,不仅好奇,也渐生感情,把天津装在了心里,也把梦想装在了心里。到了大学毕业分配工作,第一选择就是天津,至于什么单位那是次要的。我想那里有我的精神靠山,是足以托付终生、安身立命之地,当然也是奋发有为之地。如今在我心中,天津这座城市更加清晰起来,可爱,但不再神秘。我早就成了她的一分子,她所具有的优势与不足,不仅影响着我,大约也会在我身上闪现出一点火花。
而比之山的荒凉更可悲的,是灵魂的荒芜。这里变得苍白了,空旷了,这里成了文化的荒漠,不再有心灵的寄托。这里辜负了我的初心。咿呀学语时,大人就念叨着这首儿歌,描述着童话般的梦境。而多年之后,却变成了这样的情形——山成荒岭,庙成幻影,老和尚跑光……国企如山。我却突然发现,我已“无福消受”她的壮美了。我正走在一片沼泽中,脚踏在小小的草甸子上,小心翼翼,迈出一步要看一看前面那个甸子的位置,能不能容得下我、托得住我,周围全是水坑,保持好身体平衡,稍不留意就会陷入泥潭。还是相信那句“人生在于选择”,选错了方向而不及早掉头,是一种“愚蠢”,自我救赎吧。陶渊明曰:“寓形宇内复几时,曷不委心任去留”,若有这样的气概,天地或许完全不同。这样的教训,只会发生在我们这种“愚忠”之人身上,而天资聪颖、机动灵活的80后90后00后的人们,不再有这样的人生彷徨了。记得前几年的一个晌午,我参加完了老校友聚会,独自驾车从大港区的迎宾大道出发,沿着还未完工的坑坑洼洼、颠簸不平的海滨道路赶往塘沽。那是我头一回走这条路。举目望去,一边是海水,一边是无垠的盐碱荒地。我不由得靠路边停下车来。抽支烟,倚车远眺,任海风吹散了头发和衣角。白花花的原野上,没有村庄,没有行人,车辆也极少;没有鸟儿,没有歌声,只有零星的枯草在风中抖动。这情景跟城里的繁华相比,完全是另一个天地。孤零零的我,如此单薄,“岁既晏兮孰华予”!我不知道还想起了什么,不由得长叹一声……大约半个多小时,终于,我走出了这片盐碱地,走出了荒芜。天津港保税区到了。天津港,靠着吹沙填海造地,港区和吞吐能力扩大了多少倍,吞吐量多年来居于全球港口的前六位。那长长的防波堤,数不清的锚地、码头、泊位,还有浩浩荡荡的车流,一派现代物流的壮观景象!再往前走,则是一片火热的天津开发区。大大的招牌“TEDA”正逼近我,打量着我,抚慰着我。我的眼前是平坦开阔的大地。我见识了不少的山,而今,我站在大平原,整理思绪,远望,望尽天涯路。
作家简介
李锡文,60后,大学毕业于80后。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天津市作家协会会员,文学期刊《散文福地》杂志副主编。出版多部文集,另有合著、合辑十几种。其中描述澳大利亚社会风情与华人生活、描写天津人文历史的作品,产生了积极的社会反响与关注。近年来作品高产,获多种文学奖励和荣誉称号。曾任某驻津央企领导职务,高级经济师职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