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水 · 随笔】黄子轩 张亚林:郑振铎笔下的“第三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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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水美文》
︱第381期︱
审稿|王军红 编辑|梁甫
Chinese Western literary journal
「郑振铎笔下的“第三只猫”」
文|黄子轩 张亚林
《猫》是郑振铎的小说集《家庭的故事》中的第一篇,小说开头写到:“我家养了好几次猫,结局总是失踪或死亡。”
这一句,如同不可抗逆的律令,直接掌控了文中三只猫的命运。
小说中的第一只猫,死了;第二只猫,丢了。现在,这第三只被收养的猫,若不失踪,就只能去死了。
如若让它去死,那么,该怎么个死法?这是个问题!
然而,虚构是小说家的看家本领,我们就一起看看作者是如何来“操作”的吧。
一、 一对芙蓉鸟
某一天,“妻买了一对黄色的芙蓉鸟来,挂在廊前,叫得很好听。”
芙蓉鸟的到来,蛮有创意的。
同是宠物,后知后觉的“第三只猫”,并没有觉察到自己已经陷入了尴尬的境地,甚至是陷入了一个非常凶险的圈套。
这只“外貌丑陋、性情忧郁”,不抓老鼠、日渐肥胖的猫,仍像所有的猫一样,葆有一颗好奇之心。女主人移情于鸟,它也跟着关注起了这一对“新生事物”。它“常常跳在桌上,对鸟笼凝望着”,被人捉到别处,“隔一会,它又跳上桌子对鸟笼凝望着了”。
“非礼勿视”!猫,这温馨提示你懂么?你的凝望,在你的主人们眼里,简直就是“觊觎”!一旦鸟儿有什么意外发生,你成为“嫌犯”的几率,几乎是百分之百的。
此外,小说中的“妻”,也是蛮有意思的。作者安排这个角色,似乎就是要以对鸟的伤害来促成对猫的迫害。她真的类似于今天的某些执法者——在“钓鱼”。
二、一只芙蓉鸟的一条腿被咬去了
“妻道:‘张婶,留心猫,它会吃鸟呢。’”
显然,女主人已经预见到猫会吃鸟!而她预见的“猫”,主观认定就是自己家中的这只不被众人待见的“花白猫”(即第三只猫,虽与第一只猫毛色相似,可它“并不好看”)。
果然,猫吃鸟了。
“一天,我下楼时,听见张婶在叫道:‘鸟死了一只,一条腿被咬去了,笼板上都是血。是什么东西把它咬死的?’
“我匆匆跑下去看,果然一只鸟是死了,羽毛松散着,好像它曾与它的敌人挣扎了许久。”
似乎形成了一种默契——一家人的先入之见——鸟被吃,只能是“第三只猫”干出来的罪恶勾当。
所以,第一只芙蓉鸟遇难,就钓出了“我”第一时间找到猫,“拿起楼门旁倚着的一根木棒,追过去打了一下”,却仍不解心中之“愤愤”的陈情。
三、剩下的那只,被黑猫叼走了
既然芙蓉鸟还剩下一只,那么,“钓鱼”请继续。
注意!第二只鸟的下场与第一只肯定不相同,情节雷同是小说家的大忌。第一只,“一条腿被咬去了”,第二只,不知何故,则整个儿莫名其妙地叫猫给叼出笼外:“一只黑猫飞快的逃过露台,嘴里衔着一只黄鸟”。
为了配合虚构内容的推进,这第二只鸟的下场,太不可思议了——它竟然“越狱”了!
而破坏鸟笼,衔走鸟儿的却是黑猫,一只野猫,不是“第三只猫”——“我”主观臆断的家猫。
至此,也就水到渠成地钓出了“我心里十分的难过,真的,我的良心受伤了,我没有判断明白,便妄下断语,冤苦了一只不能说话辩诉的动物。”
在此,我们想郑重表述两点:
1、 “第三只猫”的虚构里,满是槽点
实锤作者虚构“第三只猫”纯属瞎掰:
其一、预见到猫会吃鸟,只要防范,就可以避免。比如加固鸟笼,或将大家都不喜欢的“第三只猫”送人。但这些做法都不可取,因为,鸟是用来“钓鱼”的,是个鱼饵,就得让“鱼”吃;而猫不失踪,就得死,这是它的宿命,怎么能送人呢?
其二、第一只鸟,惨死笼中,血的教训并不能确保第二只鸟可以躲过灭顶之灾。因为,它作为鱼饵的身份变不了,就必须为猫而献身。所以,任何保护鸟的措施都是与作者的用意相抵触的。
其三、第二只鸟用它的生命,把清白还给了“第三只猫”,作者“想到它的无抵抗的逃避,益使我感到我的暴怒,我的虐待,都是针,刺我的良心的针”, 可是,这“第三只猫”终是死于挨打的“两个月后”。这“两个月”中,深深愧疚的“我”,可不可以为猫做一做“补救愧疚”之类的事情呢?
不能做!让它“忽然死在邻家的屋脊上”,是其必然的结局。
其四、同样是弱者,那两只芙蓉鸟不明不白地送掉了小命,到底冤不冤?
小说的虚构,是不可以失真的!即使是具有象征意义的猫,也不容随意去“设置”它的命运。作者为了“充分暴露了人性中凶恶、冷酷、残暴和阴暗的一面”,索性让“第三只猫”这个“不幸者被冤死”,虽说在构思上煞费苦心,但仔细推敲,就会发现其中有多处是颇不合乎常情常理的。
2、我们目的在于质疑
《猫》自一九二五年写作出来,至今已经八十多年了,几乎被捧成郑振铎先生的代表作。这篇小说被选入中学教材也有好多年头了。奇怪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么多槽点的文章,咋就堂而皇之成为白话文的典范之作呢?败笔的“第三只猫”,对于一个作家来说,亦属正常。纵是李白,也不能保证每一首诗歌都能成为千古绝唱啊!
而令我们纳闷的是,这些年来,专家们一次次修订教材,咋就英雄所见略同,都纷纷抓住这只“病猫”而不撒手呢?这样的作品,让咱一代又一代少男少女去解读,去赏析,算不算是误人子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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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亚林:笨伯一枚。好读书,身无长物;近年来,忽爱钻牛角尖,不能自已。
黄子轩:追梦少年,负笈澳洲。爱好诗词、说唱和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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