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厕所的功夫|嚼白句
“朱老师,要不,你去厕所蹲会吧?你从厕所出来,一准有好主意了。“
过去在中国周刊办公室里,晨明想不出题目的时候,总喜欢这样跟我说。
蹲厕所的功夫,在中国人的传统语境里,意味着时间很短,一忽儿。
但我这儿,不是时间的概念。而是实实在在的一种“本事”。
厕所在中国人的传统语境里,不是什么好去处,实在是下贱之所。
《梁书》上载范缜说:“人之生,譬如一树花,同发一枝、俱开一蒂,随风而堕,自有拂帘幌坠于茵席之上,自有关篱墙落于溷粪之侧。”
卑下之人,如花关篱墙落于溷粪之侧,言命运之不济。
所以,蹲厕所的功夫,即使是真功夫,也当属于旁门左道,正派人士瞧不上它。
即便本领最强大,在他人眼中恐也带有一丝“异味“。哪怕如今的写字楼或者自家的盥洗室,一直保持得干干净净的。
我之受晨明等“推崇”的蹲厕所功夫,来源于我们的实战。
所以这样说,也是用了归纳法。
我们一些重大选题,以及选题最后题目的敲定,都是我蹲厕所时想出来的。
我有个毛病,每天早晚都喜欢蹲厕所,上班之后,也会蹲厕所,而且一般时间会长一些。
而且,我喜欢蹲厕所时,阅读。这是个不良习惯。
过去我家里的厕所里,曾堆放着不少印刷品:
中国周刊、中国国家地理、文明、财经、新世纪周刊、新京报、中国图书商报、上海社会科学报,以及我最近在阅读的图书等。
有时不看书报刊时,也会胡思乱想,让思绪发散。
思绪发散之时,原来印刻在脑子里关于杂志的问题,会瞬间又跑出来。
这个时候,也常常是选题思路豁然开朗之际,这跟我泡澡有异曲同工之处。
这个功夫恐怕一般人学不来,也不愿意学,人家都是名门正派,专业出身,不需像我这般辛苦。
更不用因此惹一身异味。何苦来哉。
谁让我本就是落粪溷之侧者呢?
小时候就挑过大粪,那么臭都不怕,现在卫生条件那么好,蹲在厕所想想问题,看看书,又有什么不好呢?
(原文写于2010年1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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