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谈写作组:在银川唐徕渠我大难不死后意外得手旺财的故事 / 臧新宏


得救后,波波给两位好心人点烟时的手不停颤抖;而我更是懵到没有思路,爆睛红面地大口吐水,之后怔怔地盯着两堆衣服无话可说,无意识向救命之人说感谢

(节选:《银川西门桥头想扔鞋唐徕渠却差点夺去我的命》)。

怔怔地盯着,还让我想起和波波有关联的喜喜。想想就觉得有意思地睡不着觉。

1986年夏天某日,同样和我是初中同班同学的波波和喜喜相约去唐徕渠游泳。

我当时不在“案发现场”。十年后才听到波波的口述:

两个小伙伴,游的那叫一个欢实!那时成人们都在渠里游泳,而很多小伙伴都在一个名叫“小闸口”的地方游泳,这个银川人都知道。

游累了,就上岸休息一下。喜喜对波波说你看好衣服,我去嘘嘘一下。

办完事儿后,回到原地,喜喜看到地面只有两堆衣服和鞋,波波去哪里了呢?

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喜喜穿上衣服和鞋,抱起另外一堆,沿东西向的小闸口向西找波波。他觉得每个光溜溜的小伙伴都像波波,可谁也不是。于是,他就走向唐徕渠畔。

喜喜越来越沮丧。他怔怔地看着波波的衣服和鞋,缓缓地向北走。他想,哎,把波波的东西送到他家吧。波波家距离唐徕渠很近,在原宁夏轻工研究所西侧。

阿姨,我把波波的衣服送回来了,您收好,我找不到他了。当衣服和鞋递到波波母亲手里的瞬间,喜喜基本上快哭了。

谢谢你,进来坐会儿吧。波波的母亲是位小学教师,和颜悦色地对喜喜说。

不是,阿姨您看到这一堆衣服和鞋,怎么一点也不惊讶啊?

没事儿,他刚回来,在卫生间冲凉呢。你先进来,到他房间等一会儿。

你去哪儿了!喜喜问波波三遍!你去哪儿了!波波问了喜喜三遍!

简短截说。嘻嘻刚抬屁股走,波波就急地想大号,他想喜喜是嘘嘘,一会儿就回来了,可他得要避开众多视线,就向密林深处似走似跑地接近。

至于如何善后,用纸?还是像新版智取威虎山电影里用干树枝划拉划拉,还是就近找个土坷垃蹭蹭?到现在,波波避而不谈。总之,波波一次大号最起码在半小时。波波是有名的“老磨”慢板,这个认识他的银川人都知道。

可在当时那般大环境下,嘻嘻不知道波波慢慢地程度,他心里只有急急和凉凉。

阴差阳错!驴找驴!你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淹死了呢!我当时抱着你的衣服站在门口和阿姨说找不见你了,我得要多大的勇气啊!你个混蛋!

你才是混蛋,我回来一看我俩的衣服和鞋都没了,我也不等了,穿着游泳裤头光着脚片子,气气地就回家了!

那你咋比我快?喜喜问。我抄近道回来的,波波说。俩人对视,憋住不笑。

我想笑,就笑了,如今带着口罩笑,别人看不出来。我不由自主的登上58路公交车,去波波家看看波波。



原宁夏轻工研究所,虽然我去的不是那个方向,但我想起1982年的一桩囧事。

宁宁和我是小学同班同学,以后他和波波喜喜及我是初中同班同学。

那年国庆节,我和宁宁上小学四年级,我俩整出来家里一些废铁变现,然后花四五毛钱买了一瓶当时畅销的“格瓦斯”,想尝尝鲜。

当时家长们的观念很强,认为“格瓦斯”是酒。商店老板用古怪的眼神把“酒”递给宁宁。宁宁小心翼翼地将它裹入夹克衫里,双手抱胸保护,走,喝走。

走啊走!宁宁说他早就发现轻工研究所家属院有一个空闲的煤房,我们就去那里喝吧。到了一看,我傻眼了,煤房没门,这可咋办,让人发现咋办?

宁宁说有办法,煤房里有个上水井。我俩就搬开井盖一同钻进去,为防万一我俩又伸出小手将井盖一点一点拉动而盖严井口。黑暗中,欣喜若狂。

透过井盖两个气孔穿进的微光,宁宁看到了瓶盖,咋打开它呢?当时我俩没带家门钥匙。幸好!我随身装着一把七厘米长的父亲送我的开口扳手。我将它摸索出来放到宁宁手里,用它撬吧。

还得借着微光,还得对准微光,撬!一下两下似魔鬼的手法。第三下,外面响起脚步声,宁宁一下撬烂了攥瓶左手拇指指甲下的一块皮。他紧张啊!这要被发现,被邻居告到在轻工研究所上班的老爸那里,他很有可能会挨打。

过客过去了,宁宁吮吸一口那渗出的血,接着撬。八九下之后,开了,泡沫呲了我俩一脸。借着微光,开喝,他一口我一口,身体倍儿棒,越喝越香……

若干年以后,我俩才知道“格瓦斯”是只有1%酒精含量的“汽水”;多年以后,我才从宁宁口中得知以前迎宾楼夜市畅销的“红茶菌”,是格瓦斯的别称,还是原宁夏轻工研究所的产品,而宁宁的父亲是研发成员之一。



步入阅海新区,现代化社区,高楼林立,黄叶黄、紫叶紫,辛勤的物业绿化员工在补植。虽然找不到那瓶格瓦斯的老照片,但可即兴拍些新景观。

波波给我沏了一壶黑茶,菌香四溢,喝茶嗑瓜子谝闲传。谝累了,站起来活动一下。我看见他客厅东墙边有个小纸箱,俯身一看是石头,估计不知他何时去阿拉善左旗捡来的戈壁玛瑙石。我便翻看起来,意欲寻块能够搁毛笔的石头。

找到一块,类似山型,搁笔足以,但我不甘心,因其形状一般。再找,终于发现极品,紧握于手。我对波波说作笔架用,非此莫属。他说让他看一下,我递给他,我知道他会给我的。

它好在哪里呢?它像只爬在地上的狗,正面看像只抬头打哈欠的大狗;侧面看像只低头沉思且耷拉左耳的小狗。妙不可言,把玩有趣。妙在淘宝无可寻,趣在意外有缘遇。

我为它取名旺财,接地气的名字。我觉得它有三个妙用,每天生活中有了节奏和调式的妙用:把玩、茶宠、笔架。



看到茶几上有个鱼线绕线轴,我说:你看现在这么个东西做的真是别致,像个曲奇饼似的,让人有吃它的渴望。

我们接着嗑瓜子说观念,大衣哥朱之文的父老乡亲们有些常态观念吧;余欢水观念的转变是绝处逢生的观念洗礼;国人之书国外出版不能说明歪果仁看到了本质;造谣之说总是领先真实描述让人颠覆观念;小麦肤色烟嗓莎黛的一步三颠那是台上表演不是日常行走……

无论吃米饭还是吃面条都行,但我还是回家吃饭吧,我揣好旺财和波波说再见。沿着一条有弧度的小径回家,我喜欢这种味道。

下午两点半,宁宁在群里问波波:虾网子还带不带?要带的话,我就先去市场买鸡肠子。

我估计他俩要去宝湖捞虾,不知喜喜是否在那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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