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凡·高是真正的人民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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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妖和很多人一样,以前一直以为凡·高是一个很会画画的疯子。
但是看过他的传记后,我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凡·高是一个纯粹的人,一个高尚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时刻惦记着劳苦大众的人,称为“人民艺术家”也不为过。
这不是调侃,而是凡·高悲惨一生的写照。
《悲伤的老头》
凡·高从小拥有一个良好的家庭教育环境,虽然谈不上大富大贵,但父亲是牧师,母亲是订书匠之女,三个叔叔都是艺术品交易商。
凡·高一开始跟着母亲学习阅读,接受过神学、艺术等各种知识。不过7岁时他被送到寄宿学校,在那里凡·高过的很不开心,感觉自己被抛弃了。
13岁时,凡·高已经变成一个严肃、沉默的孩子。
从小受父亲影响,凡·高有很强的宗教信仰,16岁时,凡·高去叔叔的古比尔画廊工作,白天做事,晚上研读《圣经》,偶尔看小说,也是狄更斯、艾略特这类描述底层人民穷苦生活的作品。
因为追求房东女儿不成,凡·高变得愤世嫉俗,常常在客人面前表达不满,凡·高被画廊开除(再次被抛弃)。
丢了工作后,凡·高的宗教信仰却更加狂热实践,他开始翻译《圣经》、吃素食,并准备神学院的入学考试。
看起来很美好?但是凡·高的生活将会一直重复希望——失望——被抛弃的循环。
因为觉得拉丁文太枯燥,凡·高没有考上神学院,最终却只得到去煤矿做临时助理牧师的职位。
在煤矿,凡·高见识到最受压迫、生活最辛苦的底层民众。为此他创作了《背着袋子的矿工妻子们》。
画面右侧有个钉在树上的耶稣神龛,暗示这不仅是矿工的悲惨,还是全人类都处在水深火热的痛苦之中。
凡·高非常同情矿工,将自己的衣物和食品分给他们,自己穿的破破烂烂,吃的也营养不良。
在教会眼中,凡·高这是在抹黑煤矿,于是将他辞退(再度被抛弃)。于是凡·高只好转向另外一个他可以感受到激情的领域:绘画。
凡·高初涉绘画时,最喜爱描绘乡村风景的巴比松画派,尤其是擅长描绘农民的儒勒·布雷东。
不过凡·高觉得巴比松画派淡化农民的艰难生存境况,比如这幅《结束一天的工作》
凡·高自己创作的《吃土豆的人》,关注的是农民身负重担、被无情剥削的境遇。
这些乡亲,他们在微弱的灯光下吃着土豆,这些在盘中取食的双手正是在地里耕种的双手……他们用双手诚恳地获得了食物。
这幅《夜间咖啡馆》,描绘了咖啡馆里百无聊赖、喝酒度日的孤独客人。
凡·高用色坏上出于对立位置的红色和绿色来表现可怕的人类激情,血红色的墙面和台球桌,草绿色的天花板,黄色的地板和吊灯,增添了让人不安的压抑。
这一时期,不仅凡·高的作品中充满贫穷和疾苦,他自己的生活也是穷困潦倒。
在安特卫普学习色彩理论时,凡·高靠弟弟提奥的接济生存,他在10个月的时间里只记得吃过6顿热饭,牙齿变得松脱,他开始沉迷于苦艾酒,神智经常处于迷乱状态。
后来,凡·高搬到巴黎和弟弟提奥同住。在巴黎,凡·高第一次接触到莫奈等印象派画家。他开始努力模仿印象派在蓝色/橙色、红色/绿色、黄色/紫色等对比色的运用。
在《蒙马特:风车和农圃》中,凡·高受印象派的影响,虽然画面仍然在描绘劳动中的农民和磨坊,但是:
一改过去画中沉痛压抑的黑色调,变成大胆亮丽的蓝、黄、绿。把风景变成阳刚灿烂的情境下光影的合唱。
在巴黎,凡·高还遇到了后印象派画家高更,两人都认同用绘画传达灵魂至深的情感。凡·高曾说过:“我要做的不是描绘照相式的相似性,而是表现感情状态”。
和以前一样,凡·高和提奥住在一起没多久,他就变得无法忍受,逼不得已,凡·高只好搬去南方小镇阿尔勒。
在这里,凡·高更加孤独,交的朋友都是一些怪人,比如这幅《邮递员约瑟夫·鲁兰肖像》,画中的邮递员是“一个愤怒的共产党人”,对劳苦大众和工人阶级充满同情。
凡·高简化了画面的色彩和衣服的轮廓,采用这种朴实无华的技法来对应他眼中鲁兰直率的天性。
虽然朋友不多,但好在阿尔勒富饶的乡村风景美不胜收,凡·高在这里创作了很多绚丽生动的作品。
《丰收》中,成熟后的麦田温暖金色的黄和山峦天空的蓝形成和谐的色调,精准捕捉到普罗旺斯风景中的光彩夺目之美。
这时,高更也搬来和他一起创作,两人互相汲取灵感。不过,缠绕在凡·高身上的抛弃命格又开始发挥作用。
因为怀疑高更不喜欢自己的创作,又怨恨高更的女人缘,两人吵了一架后凡·高将高更赶走,可是凡·高无法承受生命中一次次的“被抛弃”,终于他拿起剃刀,把自己的耳朵割掉。
也许是对这个世界彻底失去希望,也许是自己都无法忍受这种暴躁状态,凡·高自愿选择了去精神病院。
在精神病院,他很少见到户外世界,不过他却重拾绘画的热情,画出了“”一幅幅更加成熟大胆、令人震撼的作品,让人感到画家复杂强烈的感情和表达的冲动“”。
比如《星夜》
教堂矗立在村子的中央,头顶则是布满星辰的天空,这让凡·高想起自己早年对宗教使人们团结一致的信念。
《杏树枝叶》
在精神病院待了一年后,凡·高在弟弟的安排下接受加歇医生的治疗。
加歇医生喜爱艺术,脾气也有点古怪,两人很快成为朋友,凡·高还为这位焦虑古怪的医生画了一副肖像。
然而没过几个月,凡·高被发现在画画时开枪自杀,虽然子弹没有打中心脏,但是在治疗三天后还是离开了人世。
回过头来,再看凡·高的作品,你会发现他从未放弃一个信念:
艺术应当关心现实的问题,
探索如何唤醒良知,改造世界。
不过这种激烈的情感也让凡·高将他人拒之门外,自己一直生活在无尽的孤独中。
在最后的作品《有乌鸦的麦田》中,狂暴的天空中乌鸦盘旋,广阔麦田中的小路,似乎预示了凡·高那注定孤独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