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边漫话之《西康琐记》连载之八十
“雪门坎”上访古道(二)
雅家埂一带,正是适宜“冬虫夏草”生长的好地头,若试种成功,这海拔高得叫人气都喘不过来的“穷山”,不就真的成了“黄金宝地”了么?!衷心祝愿他们获得成功。
正在加紧修筑中的“榆磨公路”
一阵浓雾飘来,把山埂子紧紧锁住。我问施工的当地民工:“雪门坎”还远不?他掉过头对着山梁子把嘴一噜:“看,那不是么!”大雾飞过,一排前后左右不沾边的雪峰就岿然冒出山梁,直矗眼前。那雪峰中间裂开一V型大口子,酷似道大门,“门坎”上堆满终年不化的积雪,这不恰似一道横亘在古道上的“雪门坎”么?!
经理的“帕萨特”开足马力,“挤”过工地,驰向山梁,片刻就到了“门坎”左边的山埂子上。随着新世纪的到来,高原上的气候也仿佛随之转暖,方入夏,除了那道“门坎”,山埂子上已不见积雪。回望西坡,漫山蒙蒙,细源涓涓的榆
沿雅家埂河而上的榆磨公路
林河,汇滴成溪向远处流去,当年的古道正是顺河“流”向打箭炉的。再看东坡,云雾复盖着不尽生机,太阳将纱幕揭去,葱葱郁郁望不到边是群山,夹在其间的雅家埂河,流经南门关,流过磨西面,最终汇归大渡河。那条汉藏交往最老的古道,不正是与那河并行了数千年么?!
我忙下得车来,离开公路,顺山埂而下,去把古道寻觅。
古道上背运茶叶的背夫 (历史资料)
雅家埂上的古道遗迹
找到了,找到了!一条从乱石窖中踩出的千年大道,就藏在石窖里,没在荒草中,忽隐忽现,断断续续,从沟谷而来,弯弯曲曲径直伸向山梁。细细品味,静静倾听,山风中仿佛有叮咚驮铃、得得马蹄和那“丁字拐”的嗵嗵触地之声传来,一声一声叩击着我的心灵。我一步一步感受着这条曾不停地流动着,将汉藏两地紧紧连在一起的白色“动脉”:马蹄、人迹从乱石窖中踩踏出来的千年古道,至今仍是那么的光滑闪亮;再细看,路石上不时有一个个深深的小窝窝出现,它是怎样生成的呢?仔细一想,答案便出来了,“滴水穿石”,久拄成窝,这不是背茶运贷的人们那“丁字拐”打拄时拄成的道道历史印记么?!不尽的岁月,流走了多年的马蹄人迹,留给今天的只有那一块块石缝间年复一年“春风吹又生”的野草和那开不败的点点黄花。它们仿佛在向我们诉说着这古道往昔的熙攘,今日的苍凉。
嘀-嘀-嘀-,几声喇叭把我从千年时空中唤回。我从又古道回到了一旁的现代通道。“帕萨特”沿着雅家埂河直下磨西。汽车停在磨西面的一条水泥新街上。在几座豪华宾馆旁的一农家小店,我们品尝了地道的蒜苗烩老腊肉,饭后又是一筐刚下树的红樱桃,让人美美感受了一番古镇的“农家乐”。那豪华宾馆之间,正是“海螺沟冰川森林公园”的入口处。昔日茶马古道上的千年古镇,已成了贡嘎山区新兴的旅游重镇。
磨西面的老街
冰川公园的入口处
我一心想去磨西老街,再领略领略早年曾走访过的古镇的风韵。沿老路走去,除了三两家当年栈扎“背二哥”的老屋还在,那磨得光光滑滑的石板街,已被水泥路面复盖;只有那座红军“长征”时曾住过革命领袖的“天教堂”,仍矗立在那拐角处。千年古镇何处寻?!镇上的值班民警把我引上派出所的小楼屋顶,放眼望去,惟那座横卧在正前方的摩岗岭依就没变。
从“老街”回到“新路”。磨西人告诉我,沿雅家埂河而上,从“榆磨公路”爬上“雪门坎”,翻过山埂子往下走是打箭炉,顺山梁而上便可去木雅贡嘎深处的玉龙西牧埸,从那里登上牙哈梁子或木溪沟口的山梁,便可饱览曾让美国《国家地理杂志》派驻中国的“云南省探险队队长”约瑟夫.洛克惊喜不已的《贡嘎山的光采》,观赏把英国自然科学家赫伯特. 斯蒂文斯惊呆了的海拔7556米的木雅贡嘎主峰---那座高耸入云的“金字塔”,领略英国作家詹姆斯.希尔顿在《消失的地平线》中所描绘的“香格里拉”那个“世外桃园”中最闪光的亮点。
雅加埂上远眺木雅观贡嘎
千年的茶马古道,即将成为造福人民的旅游黄金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