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拍中国 | 美好安徽
你见过什么样的中国?是960万平方公里的辽阔,还是300万平方公里的澎湃。是四季轮转的天地,还是冰与火演奏的乐章。像鸟儿一样离开地面,冲上云霄,结果超乎你的想象。
前往平时无法到达的地方,看见专属于高空的奇观,俯瞰这片朝西相处的大地,再熟悉的景象也变了一副模样。
从身边的世界到远方的家园,从自然地理到人文历史,50分钟的空中旅程,前所未有的极致体验,从现在开始,你和我们,一同飞跃。
安徽省,地处华东地区,跨越了中国的南方与北方,长江与淮河两条水系,将安徽分成了皖南、皖中和皖北,黄山傲立在皖南山地之中,省会合肥坐落在全省的中心,皖北平原则孕育出了中国的百亿粮仓。
前往安徽的旅程从黄山开始,发现黄山松特立独行的秘诀,乘坐小火车登上黄山之巅,跟随山顶气象站的指引飞入云海,一览壮美黄山。
800米半空,生存艰难,偏有松树深深扎根石缝中,在山巅站得稳稳当当,在中国,这些松树很有名,不只因为它们强大的生存能力,更因为它们脚下的这座山名叫黄山。
松树的种子乘风而行,落脚在黄山的各个角落,花岗岩的缝隙,缺水源,少养料,看似可以随处生长的黄山松,却自有一套生存法则。
清晨,谷底的水汽开始升腾,不久之后到达山腰,再向上,整个大山都被裹住,水汽没有停住脚步,它们的终点是天空,最终冷却变作云海。
即便是秋冬季节,云雾依然在阳光的助力下,湿润大山,98%的山体有植被覆盖,草木享受大山的滋养,也成为水汽的源泉。
喝饱水,黄山松还要绝地求生,它们的根不断分泌有机酸,从坚硬的岩石中溶解出点滴养分,形成薄薄土壤,阳光正好,木已成林。
大雪不期而至,黄山的冬天平均气温常在零0℃上下,这对于本就耐寒的松树来说并不算冷,但冰雪意外增加的重量,对根部缺土的黄山松是一个考验,难免让它头重脚轻。
要想活下去,这些松树只能把根扎进更深的石缝中,同时将身体向阳的一面尽力舒展,拥抱阳光,与这群山一同塑造成大地的盆景。
从高空欣赏黄山,并不只我们,得益于这些空中穿梭的行者,人们免去了古时雪季登山的艰险与苦寒。
在黄山,钻进云雾的是缆车,出来的可能是另一位登山高手,45°以上的险峻峭壁,在地轨缆车的脚下稳稳展开,它走得很慢,以效率为准则的山外人想要领略黄山幽谷之美,慢,是千仞峰林间的内心样成。
上险峰,下幽谷,最终是为这一刻云上驻足,清冷的晨昏,无边云海在脚下汹涌翻卷,每天都会有人在山风中等待更多的奇观,让他们不用等太久。
这颗云雾中的明珠,是华东地区海拔最高的气象站,从1956年1月1日起,这座气象站便开始积累稳定、可靠的气候观测资料,以便研究中国长期的气候演变规律。
到了2006年,它新增了一项黄山气候导游的任务,它会告诉登山者,在什么时间能等到流云飞瀑,在什么时间会遇见云霞缠身?在什么时间会看到奇异的光?
如果你想要知道,可以问它,远处的那座山峰在几点几分会迎来今天的太阳?千百年来,每当中国人看到这样的情景,大多会想起那句老话,黄山归来不看岳。
这一趟旅行,我们将飞往皖南,看看人们如何用古老的方式收藏四季,寻访中国南方民居的一种经典模样,在青山绿水间铺开久负盛名的宣纸,最后随江水流转,回望记忆中的故乡。
巨石的背后是勇敢者的游戏,他们挑战的花岗岩峰林,经历过亿万年的雨水才冲刷成站立的刀刃,这样极致的地貌并不多见,但安徽南部的确多山,地理学家习惯将这里称作皖南丘陵山地,那么山地人的生活又是怎样呢?
云中的村落是木梨硔村,不足百户人家在这条山脊上生活了400多年,无意间满足了人们对于仙境一词的遐想。
隐居的村落总是缺不了木匠,世世代代因为土地稀缺,木匠打造出的立柱支撑起悬崖边的房屋和村落小小的扩张。
皖南竹海中也有一个小小的村落,这片竹海因一部名叫《卧虎藏龙》的电影被人们熟知,但很少有人知道,在大山里种竹子是人们智慧的选择。
在看不见的地下,竹子的根系向四周蔓延,不断冒出新的竹笋,继而长成新的竹子,有时候一片竹海,是由一根竹子生发而成,一个小小的村落就能驾驭一座大山。
终于从高山走下,到达山间平地,村落之外,漫山遍野的红枫、银杏在暗暗憋着劲儿,它们打算换掉穿了整个夏天的装扮。
于是不知不觉中,田间地头的空隙间,一个原本萧瑟的季节竟然七彩斑斓,它们似乎也在庆祝村子里的丰收。
10月,经过雨季的浸泡,房前屋后、窗台楼顶,呈坎人在追逐难得的阳光,盛满各色食物的笸箩,迫不及待地被人们搬到屋外,这是皖南人共同的记忆“晒秋”。
其实晒秋不只是秋天的风俗,在古代汉语中,秋,是收获的食物。春晒笋干,夏晒茄干,秋晒辣椒,冬晒腊肉,一年四季都可以晒秋。
经过晾晒,水分蒸发,微生物失去生存的条件,蔬菜,粮食,总是这样一年一年,以秋的名义被郑重收藏。
皖南多山也多水,水中的是鸬鹚,所以脚踩的两只船俗称鸬鹚划子,主人很自信,他的鸬鹚最听话,用鸬鹚捕鱼是皖南水畔人家的常态,可这只鸬鹚就是很有性格。
接下来等待收获就可以了,没有收获也没关系,水畔人家早已在岸上过起富足的生活,今天的捕鱼不过是闲时消遣。
脚下的青弋江,水位与流量多受雨水的左右,洪水与旱灾常常伴随,1982年,青弋江被一座大坝拦腰一截,性情多变的大江在这里变出一片太平湖。
在皖南村落,人与水的关系更近,进村的路是水上窄窄的石板路,散步的地方在围着村子的小河旁,每一条小巷中几乎都藏着一条独立沟渠。
月沼位于村子的中央,它是村中最大的水塘,整个村落就是一张密集的水网,连接村内村外,连通家家户户。这里的人们在粉墙黛瓦间建宗祠、立族规、续家谱,家族宗法在古村代代相传。
房屋聚集的地方,人们总会为防火担心,在徽州,人们认为鱼和水共生,元宵节前后让鱼游遍全村,象征着用水守卫家园。鱼灯在汪满田村已经畅游了600多年,大鱼小鱼、鱼公鱼婆、鱼子鱼孙,翻滚间,古老的祝福涌入千家万户。
村落之外,山丘、耕田、森林默契地拼配着颜色,但这些人偏要在这成熟的色系中堆出一山刺眼的白,因为他们有信心让这一山白变成全世界最好的纸。
从竹篓中倒出的青檀树皮是制造宣纸最重要的原料,前期处理后,它们将在这山坡上接受为期一年的日晒雨淋,一共要经过108道工序,才能做成一张合格的泾县宣纸,最终这些宣纸会摊开在人们的桌案之上,描绘每个人自己心中的山水。
过去千年,很多个这样雾气未散的清晨,无数皖南人行囊中背起家乡的宣笔、徽墨、泾县宣纸和歙(she)砚,在这条大江上登船。
故乡地少山多,他们就顺着这条名叫新安江的水路通道,前往江浙寻找更多的机会。多年后,他们中的一些人因为经商的成就被称作徽商,能负重致远,温驯却也执拗,在明清两代的长江三角洲,他们造就了无徽不成市的商业传奇。
而这条大江穿过皖南人山坡上的故乡,云雾中的山峦,裹住村落的油菜花田,穿过古老的水坝与码头,在流出安徽后,它的名字改变了好几次,最终以钱塘江的名义流入东海。
这趟旅程,我们将去感受淮南、淮北物产的迥异,寻找黄河故道留下的甜蜜礼物,在烂漫的花海中看草药如何焕发新生,百亿斤的粮仓为收获忙碌的同时,江南的水乡泽国正在上演沧海与桑田的变换。
砀山产梨,在明清时就已名噪一方,从当年的地方特产到今天数十万亩的海内奇观,有赖于一段机缘。
800多年前,黄河决堤改道,突然来到这里。流淌了7个多世纪之后,这条大河才终于扬长而去,留下漫漫黄沙,吞噬了废弃的河床,没想到这沙土疏松深厚,恰好适合梨树根系生长,草木不生的黄河故道,渐渐成就了一条梨花大道。
安徽不靠海,花海倒能找到不止一片,不同于梨花清雅,毫州的花季,芍药娇艳欲滴,在中原民族务实又粗犷的观念中,花朵的意义不在于美丽,而在于丰饶。芍药是传统的中药材,一旦花朵过密,与入药的根茎争夺养分,花农就顾不上怜香惜玉,定要辣手摧花。
幸运的是,新的需求让芍药花免去了零落成泥的命运,花瓣被收集起来,做成精油香膏,化身为市场的新宠。
4台大型机械每天可以收割近200亩麦田,在阜阳,这个数字就变成了5000台收割机一周的时间收割数百万亩小麦,运输车辆鱼贯而入,将粮食从这年产百亿斤的大粮仓送到你的饭桌上。
秋风起,向南飞行,江南的丰收却是另一番景象,眼前方方正正的稻田是从湖里抢来的,想要在河湖纵横的大地上养活更多人。
与湖争地是南方古代先民世代的功课,防水护田的堤岸在江南叫作圩(wei),堤坝合围,圈出宝贵的土地,水被挡在外面,里面就成了一块圩田。
1700年来围出来的田园足有30多万亩,今天人们不再对湖泊步步紧逼,更多人把水灌回圩中,将土地还给河湖,而河湖也给了人们更多的馈赠。
常言道南米北面,北耕旱地,南种水田,坐拥南北的安徽不拘泥于此,稻也好,麦也好,安徽人都要。
被淮河分隔的南北在100多年前被这座铁桥连通,人们头一回坐火车跨越淮河,就行驶在这座桥上。
30多公里的时速,通过铁桥需要1分多钟,如今身边的高架桥上,高铁已超过300千米的时速跨越淮河,这是斑驳的老铁桥无力承载的速度,整个跨越过程只需要6秒,南北之间不再遥远。
淮河的旅程从一项超级工程开始,看大坝如何驯服一条桀骜不驯的河流,在淮河边最广阔的湿地寻找一片热力无限的重生之地。
淮河,让中国的南方与北方有了清晰的分界,但是,在漫长的岁月里,淮河曾经被黄河夺走过入海口,也一度化为长江的支流,夹在这两条大河之间,淮河却难有自己清晰的路线。
皖北平原地势平坦,刚出大山的淮河没了束缚,就在这里徘徊往复、肆意流淌。稠密的水网本可浇灌出一方沃土,但淮河水的喜怒无常却常令人们无所适从。
一场暴雨,辛苦经营的家园变成汪洋泽国,靠着淮河的人们吃尽了水的苦头,却也磨出一副倔脾气,绝不像大水低头认输。
开车沿这条路跨越淮河,车程需要1个多小时,这并不是连接两岸的桥梁,而是临淮岗水利工程的一条副坝。主副堤坝近80公里,如一条缰绳勒住桀骜不驯的大河。
上世纪50年代,人们铁了心根除水患,直面淮河,堤坝截住山区倾泻而下的河水,将它们引入新挖的河道,淮水边的人们第一次看到这条袭扰他们近千年的大河,也可以从容流淌。
20多年后,淮河两岸盼来了一声春雷,1978年,淮河边的18位农民立下“生死状”,在土地承包责任书上按下了红手印,拉开了中国改革开放的序幕,小岗村的村民敢为天下先,在淮河边上闯出一片新天地。
焦岗湖是淮河流域面积最广大的湿地之一,10多年前,这里曾是淮河重要的泄洪区,人们不得不常年住在船上,如今水患已经远离,居民终于下了船,有着不晃荡的房子,他们再回到水中央,已是与花叶相伴的采莲人。
在淮南市潘集区,有这样一群人,他们每日乘着小船在水上巷道里慢慢穿行,排列整齐的人造装饰是光伏发电板,和看护它们的人一样,这些电板也是漂浮在水面上的,水面成为搭建光伏电站所需的平阔表面,水体还能快速带走热量,冷却组件。
这里原本是个采煤沉陷区,这些积水也曾经是一坑死水,如今水面上绿色的新能源每年约可发电1.8亿度,水面下经过人们的养殖与呵护,也能鱼虾满堂。
接下来的旅程,我们将翻越一座小山,遥望滚滚长江之上万舟竞渡,登上岸边最古老的灯塔,寻访两位长江里的老朋友。
长江,中国第一长河,中国1/5的大地都能得到它的滋养,自西向东奔腾5000多公里来到下游,迎面遇上这座微型小山。
它曾与对面的石矶连为一体,数百万年的地壳运动,江水冲刷,中间的土石消磨殆尽,只有小孤山依旧坚守江岸,为长江引航。
沿江而下,80多公里外的这座佛塔曾经是长江边最醒目的建筑,古时人们在江边建造的佛塔,大多兼有导航功能,400多年前,振风塔伫立江岸,顶层的灯光长明不息,引渡进港的航船。
200多年前,一些安庆戏曲艺人告别振风塔,四海谋生,没有人想到,他们最终竟然将故乡的音律唱响京城,徽班进京的结果,更造就出一个新的剧种——京剧。
水运的发达让长江成为中国最重要的水上交通走廊,是串联起11个省市从沿海地区向内陆推进的重要经济带。
开阔的江面成为天然的水上公路,这是货运量位居全球内河第一的黄金水道。铁路与公路运来的货物汇集江边,藉由枢纽口岸,通江达海,连接世界。
今天,船只是长江下游黄金航道的主人,但过去的数百万年中,这里都是江豚的乐园。这种小型淡水豚在长江干流中仅有400余头,已属于极危物种。
在大通古镇,一处江豚庇护所设立在沙洲与江岸的夹江里,基地里的每头江豚都享受量身定制的每日4餐,现在是它们惬意的下午茶时间,经过近20年的精心养护,共有7头小江豚在这里出生,未来某一天,也许我们会在更广阔的长江里和它们相遇。
长江下游,又名扬子江,扬子鳄,世界上体型最小的鳄鱼,却被冠以大江的名字。有时,这些古老的生物也会展现另一种壮观。
阳光晴好的午后,扬子鳄集体晒太阳,可以铺满滩地,它们曾遍布长江中下游湖沼,却一度几近灭绝,今天16000条扬子鳄的庞大家族扎根繁育中心,经过野化训练,它们也将离开这里,放归保护区,重新到自然环境里繁衍生息。
最后的旅程,我们将赶往大山深处,登上一块巨型花岗岩,欣赏一幅稍纵即逝的写意山水,飞往五湖四海之一的巢湖,最后到达安徽的中心,眺望科技铸就的无限可能。
安徽的南部与中部遍布着众多山脉,在山地自行车爬坡赛中,一路骑行只是奢望,这条被称作皖浙天路的赛道,全长不过31公里,却有着351个弯道,915米落差,还有山中时常升腾的水汽,终点就在迷雾的尽头,只要向前,车轮压过的每一米都是冲刺。
向西北方向飞行,去往皖中大地,天柱山的亮相,首推彼此依靠并肩站立的山岩,山腰往上,气温常常徘徊在0℃上下,导致冰与水在频繁切换着形态。
多变的流水从来不怕坚硬,表面的沙石在漫长的时光中最先被冲刷掉,继续打磨,岩石的棱角与锋芒也渐渐变得圆润光滑。
山岩记录自然,也书写历史,天柱山古称皖山,春秋时期它就曾守护过山下一个名叫皖国的古老国度,今天这个皖字也成为安徽省的简称。
大别山脉第二高峰天堂寨,年平均气温16.4℃,这里的大雪总是稍纵即逝,山刚刚变白,一道道裂纹同时形成,冰雪融水,汇成无数小溪、急流与山涧,流水冲出山谷,向南流进长江,向北汇入淮河。
只是在前往淮河的途中,会遇见连绵起伏的丘陵,雨季时洼地爆发山洪,旱季时梯田缺水干裂,于是皖中人从上世纪50年代起,利用自然地势,将千头万绪的流水引导、归拢。
梅山水库建成的年代,这道88米高的大坝是世界上最高的连拱坝,这样规模的6座大型水库,连同1200多座中小型水库、20000多公里干渠、21万多座塘堰,与淠、史、杭3大水系一同交织成纵横江淮的大型灌溉网络。
历经40多年,曾经的贫瘠之地变身为新中国成立后兴建的最大灌区。
不远处,五湖四海之一的巢湖正经历着另一种改变,从2020年开始,10年的禁渔拉开帷幕,巢湖将进入一场漫长的假期。渔民告别了以船为家的生活,从此千帆竞渡的热闹让位给自然与未来。
在每一个车流和喧嚣逐渐淡去的深夜里,都市网格中这一个个小小角落,每个人都可以捧一卷书,隔绝快节奏生活中的焦虑和困惑,拥有一个独立而宁静的世界,这座书店的灯光24小时都不会缺席,连同这座城市中的每个人,并肩坐在知识的明灯下,孕育着大胆的想象和尝试。
合肥,一个被名山、大川、农田、鱼塘团团包围的城市,关于未来的想象从未停歇,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拥有我国第一个国家级实验室,几代人才聚首在科教的火把下,也让更多的科技工程在这里相继开展。
2003年,中国科学院在这座半岛设立了众多科研机构,这个被人们昵称为“人造小太阳”的科技重器,能够制造出1亿摄氏度的高温。
在环抱着它们的这座城市,诞生过中国第一台微型计算机,也诞生过全球首颗量子科学实验卫星,无数个中国乃至世界第一,让科技成为了这座省会城市的独特名片。
安徽,身跨南北,合肥,一省山川名胜与多元文化环抱的地理中心,没有不可撼动的传统羁绊,任由新时代的探索者开荒拓土,在乡土宁静的安徽,跳动着一颗朝气蓬勃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