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格桑花-草原母亲的乳汁

2020年第683期总第1038期

公众号政委    之 洲

公众号主编笔尖芭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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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博，笔名剑晓，从事28年报纸编辑工作，曾任文艺副刊编辑、记者、摄影记者、周末刊编辑部主任，作品散见于国家、省、市级报刊并多次获奖。现任中国煤矿作家协会会员；呼伦贝尔市作家协会会员；满洲里市文联会员；市历史文化研究会理事，扎赉诺尔区文联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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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的格桑花

报告文学

作者：张明博

连载12

很多年后，当我妻子和十几位当年来满洲里的“国家孩子”，想要了解当年的情况时，张边一院长已经不在人世了，否则他会提供非常有价值的资料。

而此时，我母亲对这件事情的记忆也是支离破碎，她告诉我们：当年张边一院长对她讲过，所有孩子都要在托儿所住上一段时间。因此，托儿所也扩大了规模，招收了临时保育员。来的时候，他们身上都有一个小牌，那上面有编号和他们的生日，这些信息是和交接记录相符的。从接收到被领养，孩子们要经过多次身体检查，而且都是有详细的记载的。符合领养要求了，才能让养父母领回家去。在领养前，孩子们的所有费用是由政府承担的，领养后白天也可以送到托儿所来，晚上由养父母接回家，但是需要交托费，所以很多孩子被领养后就不再回托儿所了。

据当年帮助白质文夫妇把孩子抱回家的付桂芳大姐说：那时郭丹身上确实是有一个小牌，她穿的棉袄棉裤，是到托儿所后做的有点大，一件蓝色的金丝绒披风是从南方来时穿的。

1961年3月，我妻子和其他52位南方孤儿一起，跨越长江，经过长时间的辗转，终于来到了呼伦贝尔草原，来到了边城满洲里。她和其他25位孩子一起被送到了当时的扎赉诺尔矿区。

由于当时来的孩子身体条件都比较差，所以先在扎赉诺尔矿区托儿所进行了一段时间的休养和恢复，并且接受了严格的医疗检查，对每一个孩子的情况都进行了详细的记录。当孩子们的身体状况有了明显的好转，他们才先后被自己的养父母领回家中。

我爱人的养父郭景元在留给我爱人的遗书上说：这些孩子刚来时有的非常小，而且刚到草原，饮食不太习惯，吃牛奶会拉肚子。所以，当时在扎赉诺尔矿区托儿所工作的哺乳期阿姨，都给孩子们喂过奶。有的甚至早晨不让自己的孩子吃奶，为的是到托儿所让这些可怜的孩子们多吃一口。

我妻子也曾经和我说过，她就吃过几乎所有哺乳期的阿姨的奶。然而，几十年后，当这些孩子看望当年的刘秋萍阿姨提起这件事时，刘秋萍阿姨坦然地说：“那时我的奶多，不吃也白瞎了”。其实当时的情况并非如此，那个时候缺衣少食，有几个孩子的奶水是够吃的。母亲把奶水给了别的孩子，自己的孩子就需要用其它食物来补充。

我妻子应该是很幸运的，她被一对夫妇领养，养父是当时扎赉诺尔煤矿的一个中层干部，养母是扎赉诺尔矿区一所小学的人民教师，当年担任扎赉诺尔矿区托儿所所长。他们家有固定的收入，虽然已经有一个男孩，但是他们更希望再领养一个女儿，而且他们的生活条件在当时是比较好的，完全有这个能力。

养父母把这个新来到家中的女儿当成了掌上明珠，事先为她准备好了小衣服、小被褥。比她大几岁的哥哥，对她也十分的喜爱。为了解决她的饮食，养父母事先准备好了奶粉，还托朋友为她每天订了一瓶牛奶。要知道，扎赉诺尔是一个矿区，只有一个国营养牛场为乳品厂提供原料，订一瓶牛奶并不容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