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过江东》外五首 韩雪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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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散文《过江东》韩雪丽
  
  往事好似是梦,对于易安来说,这一生也曾夫妻恩爱,也曾劳燕纷飞,也曾名满天下,也曾毁誉一时,都是过往。
  在战乱中15车书籍器物几多遗失,是她最大的伤痛,那是她和明诚的至爱和心血,他们平生的爱好与梦想,都在这战乱中离散,愿那些稀世之宝能有个归处,遇上识它们的人。
  易安豁达,想世间万物皆有归处,也许它们和她的缘份就是如此。
  遇见张汝舟时,也未曾心动,只觉得此人文雅淡泊,是一不俗之人,往来还是尚可。那一天张汝舟又来,还带了花雕酒,当时正是春暮天气,晚时有雨而至,张走时,路经门口,遇海棠花开,有风雨相袭不耐之感,将伞搭在花枝之上。就是惜花的动作,让易安心动。她此时境遇,不就是风雨中的海棠花吗。暮春时节,花期将过,一场风雨,就是绿肥红瘦,芳华不再,落英满地。一个爱花的人,一个风雅的文人,总是一个可以让人托付的人,而且他也许可以和自己一起保护那些留下为数不多的收藏。
  再嫁就再嫁吧,她不是那个倚门回首嗅青梅的女子了,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个一双人,离她而去,天上人间,只余她一人。她只是想抓住一点人世的温暖,不在这飘泊的时光里,一个人白天一个人黑夜。
  最初的再婚时光还是幸福的,张汝舟虽无明诚的才气和大气,但毕竟也懂得识人眉目高低,懂得呵护她。被人照看总是好的。尤其是寂寞中年心。
  只是相处的久了,他一再打听,她那些收藏品,价值几何,他看重并不是那些东西的收藏价值,而是它们能值几何。他的面目一点一点展现出来,好似另一个人。
  易安听家中老妪说,在外面张汝舟如何吹虚,夫人的收藏都已经归于他手,皆由他处置,如何许愿,如何讨价。
  易安大惊,那些东西是不可售卖的,那是她比生命还重要的心血。
  一次次争吵,一次次失望,最后易安告诉张汝舟,大部分物品都已经失散,留下的只是文献,商贾之人并不看重。
  张汝舟并不相信,赵明诚父亲曾至宰相,何等富贵,若说失散,易安不该留下最值钱的东西吗。
  而真相是,最值钱的易安没有留,她留的都是传世的书籍,张汝舟大失所望。
  原以为娶了个百宝箱,不想只是一屋子书,那不是他的爱慕。
  此时纷争升级,张汝舟露出本相,对易安再不客气,甚至动了手。
  易安不再心存侥幸,事以至此,必须和离,才有出路,她不要一生和这样人共渡。
  张汝舟醉中曾吹虚科举考试作弊过关,那是他七分得意,三分傲慢所言,易安找人查实。
  那一天清晨,易安换了服饰,只一身青色粗衣出门,来到官府击鼓。拿起鼓的一刻,有一瞬间的茫然,人世如何至此,这一鼓下去,他身败名裂,她何尝不是,可非这般,她如何立足。她所看中的,他不屑,他所追求的,她不耻。她与他,本是冰炭不同炉,于她来说,声名不及人格重要。
  师爷接过状子的时候,先被一笔清雅的簪花小楷惊讶,这样的字,天下能有几人。他看了眼站立妇人,眉目坚毅,自有风霜之色,然举止从容,自知出身不凡,看了状子,大惊失色。名满天下的才貌双全的易安,就是她吗。如今已是中年之人,又经历诸多不顺,往昔美貌不复,只那笔好字,可知真的是才情过人。他叹息,他犹豫,他知道妻告夫,也要入狱。
  他悄声提点,易安眉峰不动,只点头,我知道。
  事实一经查实,张汝舟的结局是诏除名,柳州编管,而易安也面临两年牢狱之灾,易安从容进牢。经过这一番辗转,易安心静反而从容,当生则生,当嫁则嫁,当离则离,她做了想做的事,此后余年,只求有机会继续编撰《金石录》,那不是一个人心血和梦想,那还是明诚的心血和毕生所钟。两年的时间,不过是一恍眼,她愿意熬过去。
  幸而有故人相营救,易安才没有真的在牢中渡过两年,綦崇礼替易安向皇上求情,言辞恳切,极是动人,易安九天后获得了自由。出来后,大恩不言谢,易安也只是修书一封,以表谢意,书中详述事情经历,她不在意世人误解,但对一个真心相助的人,她有必要说明一切,这是尊重也是信任。他算是她的恩人和知己,也不过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彼此相望于江湖。
  她获得了自由,是用几乎入狱得来的代价,当然也把她再婚被人算计的事实昭告于天下,流言纷纷,都与她无关。
  也有人指责她对张汝舟薄情,弄得张汝舟声名狼藉还被流放,此生断了前程。可是谁又能明白,若非走投无路,若非张汝舟算计她的《金石录》。世间事有些可以忍,有些不能忍耐。
  她可以低头,可以轻信再婚,可以尝试新的生活,唯有一样,就是《金石录》不能得到任何伤害。那本未完成的书,寄托了她和明诚一生的心血和理想。
  此后,易安闭门谢客,只专心于《金石录》,幸而完成此做,进表朝廷,这是明诚的遗愿,她愿意替他完成。她和他,一生的情意,不只是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也还是离乱后,他不在她身边,她依然做他想做的事。
  她对他的情意,和时光一样久长,不管什么情况里,他都像她的血液一样,融入了她的生活和梦想。
  只是她的日子,自然是寂寞而清冷的。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晓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著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凌霄花
  每个人的环境不同,所以走的路不同。
  她叫李霄,可是同学们都说她是凌霄花。
  她是最乖巧的女孩子,一说话就微笑,轻声细语,总是跟在老师身后,像个小跟班,有时候挽着老师的手,就像是一个晚辈,脸上的笑容总是甜美而柔和。
  从不和别人纷争,有人说她奉承老师,她也只是笑笑。班里哪个学生的背景,她都知道,或许是从老师那里知道的,那些二代们,官二代了富二代了,她主动和她们在一起,有时候帮她们抄作业,有时候替她们做值日。她会奉承她们,她们有时候瞧不起她,可也受用她的照顾。
  有人说她势利,有人说她机灵。
  她学习中等,三好学生当着,一直是班委。
  后来进了一所普通大学,却保留着全班同学的联系方式,那些进了名校的,她都和人家联络。
  年年都有贺年片,有的同学不好意思不回复,也就和她保持了往来。
  她毕业的时候,留校了,这个结局非常好,是她争取的结果,四年来,她一直围在系主任身边,主动作些辅导员的工作。她有能力,肯吃苦,不怕别人的冷嘲热讽。始终是微笑着示人。
  她那些同学有的分的单位好,有的一般,她总是能和那些优秀的人保持联络,经常约她们一起逛街吃饭,久而久之,也有了些交情。
  有同学出国,她陪着办手续,跑前跑后,人家也领她的情,顺手也帮她个忙。
  三年后,她争取到一个出国留学的名额,消息还是一个国外的同学告诉她的,说她们学校和她的学校有交换生名额。
  她提前过了雅思,作了充足的准备。
  出国那天,她很高兴,来送行的人并不多,她知道同事如何看她,觉得她钻营。
  毕业后,她没有回来,又往上读了博士,和国内的联系越来越少。
  国内只有一个同学,和她一直保持联系,是她的一个老乡。
  老乡出国探亲,顺便去看了她,发现她状态很好,还是当年的样子,和学校的校长往来密切,很是赞叹,说她情商高,她说,哪里情商高了,是她知道,她只能靠自己,所有优秀的人,都可能成为了她的梯子,她必须和他们站在一起。
  柳絮飞
  那时以为深情是好,过了青春才知道真是一个误会呀。
  校草就是让人仰慕的,有些是起哄,反正当个啦啦队员也无妨,并不当真,有些入戏太深,不能自拔。
  小静和小莹就是最典型的两位,她们是闺秘,一个班一个宿舍,还是从同个城市来的,虽然之前并不认识,但有了这么多相同点,迅速成了好朋友。小静安静小莹活泼,倒是张驰有度的互补。
  她们都是足球队长安磊的粉丝。
  只要他出场,二人必到,那时节可能都感觉这只是观众和明星的距离,所以也不必介意有多少人喜欢,反正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小静的感受更敏感些,有些当真的意味,她长于绘画,学校的一些绘图都交给了她,所以每次看球回来都手绘一图,算是一种安慰吧,小莹有些起哄的感觉,人人都说安磊好,她当然也要说了,一切的热闹都不能少了她,青春有时就是一场闹剧,给别人捧捧场,给自己一点融入感。
  小静掌握了安磊所有的习惯喜好,他什么时间在操场跑步,什么时间去饭堂,什么时去图书馆,她有时羡慕他们班的女生,和他说说笑笑,而她们的男生,哪有这等人才。
  有了安磊的出行时间表,她留了心,拉了小莹去偶遇,虽然相见无语,但看两眼也是好的。
  小莹以为是偶遇,她是活泼明朗的个性,有一次走了正面,她居然说安磊你的球踢的真好,可惜我不懂呀。对方居然也微笑着点头。小静太羡慕小莹了,为什么她都不能开口说句话呀,要他一个笑容也好。
  久而久之,小莹居然和安磊成了熟人,见面多了,安磊对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师妹也有了印象,那小姑娘什么时候脸上都是笑容,快乐无忧的样子,挺有感染力的。
  那天小莹过生日,她在校外的饭店请客,居然请了安磊,安磊当时说有时间就过来。没想到他真的和一个同学一起来的,只是他们还有活动,只喝了杯酒就离开了,但送了小莹一个布娃娃。
  小莹一晚上都是兴奋的,她居然收到了偶像的礼物,可是她不懂球,不像小静居然能看出门道,知道什么是犯规,什么是前锋。
  小静回来就沉默着,她本不爱说话,现在更是安静。
  小静看小莹的眼神有羡慕有忌妒有伤心有愤怒。
  一向粗枝大叶的小莹居然没感觉,还是室友说了出来,她才感觉小静是不大和她一起出去了。
  小莹百思得解明白问题出在布娃娃身上了。她把那个布娃娃收起来,开始刻意的讨好小静。
  小静是忧伤的,丁香花开了,好似她的心事,万语千言无语,她现在不去碰安磊的时间表了,她已经放弃了,擦肩而过怎么样,她始终开不了口。
  她感觉到小莹的修好之心,她矛盾而茫然。她羡慕小莹,又恼恨她,一时之间,也是无解。
  时间就这么过着,安磊要毕业了,小莹拉着她去找安磊说,让他给咱们一人签一个名吧,以后大家也许都见不到呢。你把你画的素描给他一张呀,不能白白画了。这一次小静心存感激,小莹把她心里想做的事说了出来,她找了一张素描,和小莹一起去了,话都是小莹在说,说她们班有好多女生都是安磊的啦啦队员,他欠她们班女生一句感谢,然后她把小静的素描递过去,安磊接过去,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着小静,你画的真好,我一定好好收着,谢谢你们班女生了。
  安磊送了她们一人一个笔记本,写了些祝福的话,像一个大哥哥一样,送他们出了他的教室。
  小静感到了满足,画送了出去,心意表达了,感谢小莹,满天的柳絮飞着,她想,有个好朋友真好。
  春分时
  他们是媒人介绍的相亲,有些老土,实在是年纪大了,被父母所逼,不得不来。对方也是如此。
  闲闲的聊几句,都有些应付差事的样子,然后留了电话,起身告辞,时间没超过十分钟。
  事情就搁下了,只是过节的时候,会收到对方的祝福短信,她也会应景的回一个。
  时间过了一年,公司调来一位新主管,员工见面会上,他出现,她最初只感到有些熟悉,人与名并没对号。
  她在行政,负责印制新员工的名片,办理相关的入职手续,那时才恍然是他。
  他到是很平和,微笑打招呼,那时她想,这人也不错呀。
  以后的相处,和同事没分别,只是有些特别的关心,人们是如何议论他,年青有为一表人材,还有个女同学一直在追,只是双方家里都不愿意,他的态度却是模糊,若即若离的。
  那天过中秋节,他问她能不能帮个忙,一块去趟他家,他父母从别的城市赶来,他在电话里曾说新有了女友。她一瞬间的犹豫,还是点了头,感觉有些莫名。
  也许是缘份,他的父母很喜欢她,一问才知道,她就是一年前他姑姑给介绍的那个女孩子。
  那时她也理顺了头绪,他的姑姑和她的表舅母是一个单位的同事,关系挺好,那次相亲是她们的安排。
  她只好随他解说,他们已经好了一年了,她惊讶他的表演功夫,是孝顺还是演技。
  这世界真奇妙,好多人好多事,你只有在相亲时才会遇见。发现自己原来的世界真单纯。
  他送她回去,满天星光月华如水,那么美的月亮,好似人间的一切精华集于它一身。
  他有些感叹,婚事不易,他喜欢的父母不喜欢,这才矛盾,他一向听话,这一次奋争过几次,可是受不了母亲的高血压,父亲的心脏不好,结个婚娶个心仪的女子,让父母大病一场,多生了多少皱纹和白发。他投降了。
  她第一次听他谈心事,感叹他白天神采飞扬,生活中也有如此无可奈何。
  他真的开始追她,有时是玫瑰花,有时请咖啡,他父母也热情的和她联络,把她当成了准儿媳妇。
  她怦然心动。
  她也一样被家人要求着结婚,逢年过节的经受着亲戚的炮轰。参加别人的婚礼也有些莫名失落。触景伤情。
  就这样吧,对方也算大好青年一枚,反正他孝顺,他父母喜欢她。
  一切顺利,进入婚礼筹备阶段。
  那一天说好了领证,在大厅门口,跑来一个女子,拉走了他。他走得也痛快。那女子很美,甚至有些张扬,唯一的遗憾是脸上的神情有些绝望和悲哀,那无助的眼神,让人心疼。
  她一个人等到了天黑,他没回来,她无语的在风里往回走。
  他说对不起,想要再考虑一下,那个女子,让他舍不得。
  她笑笑,一切回到原点,她继续相亲大业。
  婚事闹得沸沸扬扬,她调离了单位。
  一年后,在咖啡馆相亲,她一抬头,居然是他。
  兰花
  她是山里出来的孩子,算是小村的凤凰,她是三年内小村唯一一个考上大学,通过上学走进省城的人。
  她人如其名,苏兰,就是一朵绽放的兰花,清雅而安静,淡定而温柔。
  她的成绩一直很好,所有的业余时间都放在学习上,不参加学校的任何活动,不和同学们逛街购物,她总感觉,她们的活动她融不进,她们的世界离她好远。
  宿舍的女孩子约了她几次,她不去,以后有活动大家就不叫她了,她一个人在校园里独来独往。
  别人眼中是孤单,她喜欢这种清静,不想被打扰。有的女生放学后就离校,说是在打工,不久后就是名牌服饰,名牌化妆品,一件衣服的价格贵得吓人,顶上苏兰一年的生活费了。她有些羡慕,什么时候,她不用算计着花钱,不用一次次按捺心头的诱惑。可是她的眼光落在书本上,又恢复了平静,她是来读书的。
  外面的世界好精彩,她知道不属于她,属于她的是图书馆。
  假期回家的时候,她会去图书批发市场,购买好多学习辅导书,都是高中的,这是她给学校带的,她希望学校多走出几个大学生。这时候她花钱大方,一点不眨眼。
  几年下来,也有了些说得来的同学,都是在图书馆认识的,有外系的,有高年级的,他们欣赏这个爱学习的女孩子。
  快毕业的时候,她没有像其他学生一样忙于找工作,安心的写着论文,老师介绍的工作,她婉言拒绝了。
  最后她打包回了老家,她做了一名高中老师,从这个学校离开时,她就和校长说,她还会回来,做一名老师。
  同学们笑话她,好容易出来了,又回去了,她微笑的说,我就是那里的人,自然还要回那里。
  这些年,她只养了一盆兰花,是她从家乡带来的,最后回去的时候,她又带了回去,她说,兰花真美。
  

  2.青春里的时光
  
  
  你看见了那一朵桃花
  其实和另一朵一样
  可是它们知道
  各有各的芬芳
  
  你看见了那一朵桃花
  其实和另一朵一样
  可是我们明白
  各有各的梦想
  
  青春里的时光
  总是那样明亮
  如一朵桃花
  和另一朵芬芳
  
  青春里的时光
  总是那样明亮
  如一片云彩
  和另一片晴朗
  
 3.若有梦心暖
  若不是我后悔
  如何会心痛
  想起你的笑容
  是最美风景
  若不是你遗憾
  如何会心动
  忘记昨天誓言
  是最冷的风
  若有梦心暖
  希望若春天的风
  总在指间跳跃
  唤起柔情
  若有梦心暖
  希望若春天的风
  总在眉间相遇
  记得深情
  4.不再沉默
  那一天有多冷
  只有云知道
  风过了指尖
  也是煎熬
  那一次会相遇
  只有梦知道
  雨落了风寒
  也是寂寞
  总有些时候
  不一样的骄傲
  能与你同行
  不再冷漠
  总有些时候
  不一样的骄傲
  能与你同在
  不再沉默
  5.东边日出西边雨
  若天上明月冷
  谁与它同行
  孤单是一种感觉
  没人明白的痛
  若风中桃花香
  谁懂它笑容
  灿烂是一种欢喜
  没人知道心动
  东边日出西边雨
  谁是有情
  与风和解
  懂它的叮咛
  东边日出西边雨
  谁是有情
  和雨同在
  懂它的风景
  6.落花飞过了庭院
  什么时候
  提起往事
  若无其事
  一脸的随意
  什么时候
  忘记回忆
  不再惆怅
  那一季相思
  落花飞过了庭院
  心事还有些痴迷
  我不懂的情缘
  藏在心里
  落花飞过了庭院
  心事还有些痴迷
  我忘记的故事
  还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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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韩雪丽 ,石家庄人, 职业:策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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