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天价婚姻（第十一集……第十二集）| 来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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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价婚姻

来山林

第十一集

佳佩不屑地对文秀道：“妈，都啥年代了，还这么封建！现在的年轻人头天认识，第二天就有孩子了。时代不同了，火车提速了，男女生育也加快步伐了。”

文秀一听，生气道：“你这孩子越说越没边了。反正今天不能去！想去过几天跟你何婶儿一起去！”

“妈，你就是一个老古董，不跟你说了。”佳佩说着向外走去。

“上哪儿去?”文秀冲佳佩喊道。

“我能上哪儿去，外面透透空气！”佳佩说道。

过了好一会儿，不见佳佩回来。文秀来到街上东瞅西看，哪儿有他的影子。文秀心里骂道：“这小羔子，不让他出去偷偷溜掉了！”

佳佩从家里出来，从大屌家借了一辆电动车，骑上向孟家村驶去。

刚来到苗娟家门口，就听见里面人声嘈杂：“……不中呀，赶紧找车往县城医院吧！”

佳佩心想：她家谁生病了?不会是苗娟吧？

佳佩急忙往家里走，迎面碰上苗娟慌慌张张往外出。

“咋了?”佳佩问道。

“我妈心脏病又犯了，去找车送我妈上医院去！”

“我跟你一起去吧。”佳佩说道。

来到县城医院，入院费两千多块钱，苗娟身上带的钱不够。

“别急，我这里有。”佳佩毫不犹豫地从自己带的银行卡里取出两千块钱。

直到傍晚，佳佩才从县城回到家。

“上哪里去了?一天没有回来，是不是上孟家村去了?”

“呵呵，没有老妈的指令，我哪儿敢去呀！”佳佩冲文秀一笑道。

“没去，说的比唱的都好听！说，今天上哪里去了?”文秀追问道。

“上县城去了，在家里闷得慌。”佳佩不耐烦道。

没过几天，何大媒婆来了。

“孟家村苗娟妈住院了，你们买些礼物去看看她吧。”

大虎道：“对，咱应该去医院看看。”

文秀不满道：“刚刚相亲，八字还没那一撇呢，现在去合适吗?！不会是只为了我们的礼物吧?”

何大媒婆说道：“老妹你多心了，是我来让你们去的，人家没提。”

“就是嘛，我妈比耗子还会算。”佳佩说道。

文秀瞪了佳佩一眼：“你这孩子咋对你妈说话呢！明天你自己去吧，我不去了！”

佳佩赶紧来到文秀面前说好话：“呵呵，妈不是耗子，刚才我比喻错了，是老鼠。”

“这不一样吗，你这孩子，看不打你！”文秀拿起墙角的笤帚去打佳佩。佳佩一看，急忙笑着往外跑去。

何大媒婆见了笑得前仰后合。

第二天，佳佩带着他妈到县城医院探望了苗娟妈。

半月后，苗娟妈出院回到家。佳佩再次带着妈去孟家村看望了她。

没过几天，何大媒婆来到文秀家说道：“孟家村的夸赞佳佩这孩子董事长相不错，对这门亲事非常满意！苗娟和她爸都没有意见。”

文秀和大虎一听，高兴道：“既然他们全没意见，这亲事早点定了得了。”

“行啊，早点定了省得以后发展变化。”何大媒婆道。

第二天，何大媒婆又来了，对文秀和大虎道：“今天我去孟家村了，人家说，早点订亲也可以，先谈谈条件吧。”

“对对对，定亲女方那有不提条件的，说说他们提的都是啥条件。”大虎高兴地问道。

“这苗娟在大城市呆惯了，农村住不了。首先让你们在城市买一套房，最好是大城市。有了房得有车。交通工具嘛，必不可少。这彩礼钱，看在你们一家人通情达理，明事的份上就不多要了。”

文秀一听，高兴地说道：“嗨，你瞧，还是人家这一家人深明大义，明事理！上次去看了两次真没白看呀！彩礼要的少了。”

“彩礼拿十八万五就行了。”

一听这话，文秀和大虎刚才的笑容一下子没了。

“我，我没有听错吧?十八万五还算少要呀！”

何大媒婆道：“这是今天她妈对我说的。我只是原话告诉你。这个价儿我也觉得不低。人家说，当今社会大趋势男多女少，彩礼钱谁都不少要。有的娶媳妇二十万彩礼钱都上去了，这十八万五还算少的呢。”

此时的文秀，脑子有些发懵。对何大媒婆道：“这，这么多彩礼钱呀！老姐，你看能不能少一点！”

“是啊，要成十八万，咱这里普遍都是十八万，不出圈。他们说的二十万太离谱了，咱这里不兴！”文秀说道。

何大媒婆道：“这彩礼钱不能让他们说多少就多少，妹子你放心，我会尽力给你们说，这彩礼钱最大可能让他们给你们减少。”

“老姐，这事全靠你了！”文秀说道。

第二天，何大媒婆来到孟家村。苗娟正好从家里出来，将何大媒婆接进了家里。

“大王村的来了?”

“噢，来了，在家呢?”

“喔，在家呢。”

进到屋里坐下，何大媒婆道：

“昨天你们提的条件我给他们家里说了，人家夸赞你们通情达理。这房和车现在娶媳妇谁也得有，不算过分，只是好赖之说吧。只是这彩礼钱，你们看，能不能少一点，要成十八万。”何大媒婆用探寻的口气道。

苗军看了一眼温雅婷道：“这十八万五就不能少了，现在物价上涨的这么厉害，买啥都这么贵，以前买一盒好烟才一块多钱，现在买一盒赖烟都得两三块钱了。现在谁家结婚典礼都是二十万，有的甚至二十多万了。俺要这十八万五可真不算多，在圈里不过分。”

温雅婷道：“是呀，俺给他要这十八万五真不算多。俺家前面那一户，相的媳妇是你们村的，彩礼钱要了十九万。这都是在圈内，不算过分。”

何大媒婆想：自己村的媳妇，说的是谁呢?哦，是刘三家的翠花。看来今天白来一趟，这家人太顽固，不好说话。何大媒婆好泄气。对温雅婷两口子道：“天不早了，今天就这样吧。我回去给他们说说。”

“行，你回去给他们说说，俺要这十八万五可真不算多。俺闺女也不能白养这么大是不是?彩礼就得这么些。图他们愿意或不愿意！”温雅婷说道。

第十二集

何大媒婆回来一说，文秀两口子发了愁。把佳奎和他媳妇叫来，一家人坐在一起商量这事咋办。

大虎说道：“上县城买一百多平米的房子，估计也得四五十万。买一辆车，不要好的估计也得五六万块钱。再加上彩礼十八五万，这就六七十万块钱。再加上典礼花费一共在内得准备七十万多块钱。”

“咋能用了这么多钱呢。”文秀忍不住说道。

“咋花不了这么多！东西都在这里摆着呢，你算算！”大虎冲文秀道。

“你死心眼儿，咋不会买二手房，便宜。二手车，省钱！”

“二手媳妇，便宜！”坐在一旁的佳佩，忍不住说道，“你说的啥话，全部都是二手货，人家苗娟愿不愿意！”

文秀一听这话，火冒三丈：“你这孩子好不懂事，大人没说完话，你插啥嘴！你知道人家苗娟不愿意?不会是你自己不愿意吧？咱家啥条件你不知道?娶个媳妇花这么多钱，都把你爸妈愁死了，你还不愿意！”

“我啥时候说不愿意了！我是怕人家女方家不愿意！”佳佩急的站起来说道。

“佳佩，干啥你，坐下！”佳奎冲佳佩厉声道。

“你看咱妈她多冤枉好人！我没说自己不愿意！”佳佩对哥申辩道。

“你别说了，坐下吧。”佳奎道。

大虎沉默片刻，抬起头说道：“二手房未尝不可，能省出不少钱呢。一装修跟新的没啥两样。估计女方不会有意见的。”

文秀一听，高兴道：“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彩礼钱减不下来，能在这上面省点也行。”

佳佩忧虑道：“那要是女方家挑理呢。”

“挑理，估计这种可能性不大，那毕竟是在城市买的房，不比农村。再者，里面一装修，漂漂亮亮跟新的差不多少。房子嘛，新旧住的舒适就好。讲究个实惠。”

听爸这么一说，佳奎不再说什么，坐在他身旁的珍妃，此时开口道：“咱爸说的对，房子新旧，住着舒适就行。讲究个实在。房子嘛，都是用来住，不是用来展览的。我嫁到你们家，一直住这种农村平房就不过了?”

佳佩不服气道：“嫂子，你们那个时候跟现在不一样，不兴要车要房。”

“谁说不兴，那个时候刚刚开始。我是照顾你们家条件差没要。好心对了你们也得不到好！”珍妃抱怨道。

文秀忍不住道：“你这话说的就不是理了，你到俺家这几年对你赖吗?家里有啥好吃的好喝的先紧你。地里活儿都是我和你爸，一般没让你动过手。家务活儿，隔三差五天我去帮你。这还不够吗?”

佳奎见妈生了气，急忙道：“珍妃，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行呀，你让妈把那房钱省出来了，赶紧把咱的西屋盖起来。既然承诺了就得赶紧兑现。不然出尔反尔怎能信服于人！”珍妃对佳奎道。

弄的佳奎哑口无言。心里一个劲的埋怨文秀：妈，你真是的，当初就不该承诺给她这些。这倒好，让人抓住了你的小辫子，看你怎么办！

“行了行了，别说了，咱妈记得呢，会给咱盖的！”佳奎安慰着自己的媳妇。

刚才珍妃的那番话，说的文秀无言以对。窘在那里。心里叫苦不迭。这儿媳妇的嘴好厉害，悔不该当初的承诺。当初若不承诺也不行呀，这儿媳妇死活不进家门。哎，娶个媳妇，不是今天难就是明天难！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反正这个难字是逃脱不掉的！

大虎见自己的媳妇这么为难，赶忙说道：“许下的承诺早晚会兑现的，这你们放心，我向你们保证。这事儿就这么决定吧。对了，要能碰到崭新的二手车也可以买。不过，再省这娶媳妇一共也下不来六十多万！唉，上外面借点吧，现在结婚娶媳妇谁家不借钱！”

晚上，佳佩躺在床上打开手机扣扣。拼多多彩礼砍价群里今晚十分热闹。大部分网友都是因在群里砍价失败而气愤发牢骚。

佳佩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足勇气在群里一试。佳佩给上面写道：兄弟姐妹们晚上好，我得到一门亲事，彩礼钱十八万五。有劳大家动动你们的富贵手指，在这彩礼上狠狠地砍上几刀。能砍下多少算多少。拜托大家了！

信息发到群里后，佳佩正想关闭，突然一条信息弹跳出来。

佳佩一看，不是别人，孟家村翠花的对象。依然是砍价信息。佳佩毫不犹豫地在彩礼上砍了一刀。

佳佩想：这么多天了，这家伙的彩礼钱还是居高不下。真成顽疾了。这刘三在少林寺练过硬功吧?他设置的彩礼钱好像铜墙铁壁，这么难攻克！唉，人他妈的娶媳妇干什么！纯粹是自己给自己出难题，找别扭！找罪受！

不知不觉间佳佩睡去。

第二天，大虎早早起来，对文秀说道：“快去做饭，我吃了上他姑姑家看看，能借多少算多少。”

正说着，刘三从外面进来。

“这么早，有事吗?”文秀问道。

“咯咯，也没啥大事，家里的插座烧坏了，你去看看，能不能重新修理一下。”刘三说道。

大虎问道：“屋里的电源断掉了没有?”

“断掉了，断掉了。”刘三道。

大虎同刘三来到他家一看，见长条插座上面的插孔烧的都变形了。

“烧成这个样子了还咋修理，重买一个新的换上得了。”大虎说着，要将拆下来的坏插座扔掉。

“别别别扔掉，好歹它是一个东西。”刘三赶紧说道。

很快，刘三出去买回来一个新插座，说道：“你给我安一下吧，这东西我弄不好。”

大虎赶紧给刘三安好插座后回到家。

文秀已将饭做好。大虎不会骑电动车，吃罢饭后，骑上自行车出发了。

不幸运的是，大虎走到半路下起了大雨。急急忙忙往回返的途中，被大雨淋了个透心凉。因受凉大虎发起烧来。

文秀不停地唠叨：“看你能办啥事，让你去借钱，钱没借成反而回来花钱！”

作者简介

来山林，男，1971年生。河北省磁县人。2003年5月毕业于河北省文学函授学院。散文《水晶真情》曾获2001年华龙杯全国诗歌散文大奖赛三等奖，并发表在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的《春华秋实》一书里。散文《爱你就跟你走》曾荣获邯郸人民广播电台，《我与残疾人之声》节目开播10周年征文比赛二等奖。2016年荣获“美丽邯郸。最美残疾人”荣誉称号。现冲刺与文学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