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普】古希腊的农业技术——谷物生产
当我们讨论古希腊时,最常讨论的是他的政治制度、哲学思想或者是工商业经济,除了伪史论者以外,几乎很少有人谈论古希腊的农业情况,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中说道,农业在在整个古代世界是决定性的生产,所以古希腊的农业不应当是被忽视的部分,作为一个前工业社会,一个“正常”的城邦中,大概有80%的人都是农民。而接下来,会稍微来探讨一下它的农业中最重要的谷物种植。
(本来是想全部地泛泛而谈的,不过稿子忘保存了,所以就打算在本期专栏,先只说谷物生产的方面了)
农具:
古典时代的犁经常被讨论和解释。不过幸运的是,从赫西奥德能看到相当准确的文学描述。在427年以后,在陶土或青铜雕像上,在花瓶画上,最后在硬币和其他微型雕刻上,以及再加上大量关于犁和犁的描绘都能了解当时犁的构造。
古希腊的犁是对称的,所以它不能以现代的方式翻动土壤;相反,它在土壤上留下了一道划痕。换句话说,这是一个“ard”,因此它一直在地中海地区使用,直到我们的时代,当它可能仍然被发现,在一些山区仍然还被使用。“ard”的作用一部分是除掉杂草,还有一部分是使表层土壤通风,使其变得足够疏松,让植物的根能够长得更好。
如赫西奥德所述,“ard”由以下部分组成:横梁gye、犁底elyma和牵引杆histoboe,还有挽具zygon。
gye是一块弯曲的木头,连接elyma和histoboe,将牛或者骡子和驴什么的牲畜,用zygon拴在牵引杆上。犁底再链接一根装有把手的高跷。犁底配有青铜或铁制成的犁铧。尽管赫西奥德的这首诗中没有提到犁铧,但荷马的诗,以及从考古学角度来看,青铜和铁都证明了这一点。
赫西奥德建议应该有两个犁,复合版本和非复合版本的autogyon aratron。后者很难理解,但犁底和横梁可能由一块弯曲的木头组成,牵引杆直接连接在木头上,可能不是两种类型的犁,而是同一种工具的变体,这取决于可用的材料——赫西奥德让农民去森林里寻找合适的木材,他提到,月桂树或榆树的树干最不容易滋生蠕虫;而犁底最好由橡树制成。正如赫西奥德推荐的9岁大的牛来从事耕地,他认为农夫应该是一个40岁的有经验的人,能够在一条直线上进行使用犁的人。
一些史诗中,犁经常被用作比喻。因为这项工作对牛和农夫来说都是艰苦的,在一个例子中,提到了用一队骡子犁地,这些骡子走得更快。
除了使用动物牵引的犁外,人力本身也要耕作土壤。提奥夫拉斯图斯的De Causis Plantarum提到了Neain和skaptein。大多数古代的铁铲来自罗马时期,在北方各省都有发现。地中海的土壤往往是石质的,更适合用锄头。这可能是古希腊的铲子skaptein出土并不多的原因,希腊地区从来没有出土过任何可以明确辨认的铲子残骸。
至于锄头,情况就不同了。它通常被称为makele,makella和dikella,后者根据名称也被称作为双叉锄。这两种工具都用于彻底耕作土壤,提奥夫拉斯图斯认为dikella比ard更能清除休耕地的杂草。荷马在一个比喻中描述了一个人用手中的makele,这里可能指的是宽刃锄头,但卢浮宫馆藏的花瓶上显示的锄头看起来更尖。当然,这两个工具可能是以同一个名称命名的,在另一些花瓶画可以看到鹤嘴锄,可能是用来平整场地的。
此外,还有一个术语sminye也表示锄头,但很难确定这两个术语之间的区别以及它们是否可能是表示同一工具的同义词。可以肯定的是,锄头有许多变种,并且重量也应当是不同的,以用于各种目的。例如,当赫西奥德认为一个男孩在播种后立即用锄头锄下种子时,显然没有理由认为这时候使用的一个重型锄头,同样地,锄草必须用很轻的锄头进行,也就是色诺芬所说的那种锄头。同样的工具也可能被用于提奥夫拉斯图斯用于推荐进行谷物除草,但并不知道它具体长什么样子。
没有专业的播种器,从花瓶画中看出只需要一个袋子和篮子就可以搞定,据我所知并没有使用在播种这个环节中使用耙子。
收割的标准工具是镰刀(drepanon,drepane或arpe),大型的干草镰刀是一项属于古代晚期的发明;据推测那时重骑兵的马匹需要的饲料数量要比早期多得多。
关于收割谷物的最真实的描述可以在荷马的描述中找到,那里不仅有由牲畜牵引的收割机(这个东西在罗马时还在,普林尼和Palladius提到了一种高卢的两轮收割机,前边有一个锋利的梳子状的东西,在一队牛的牵引下能够在前进时切断谷物,一些艺术作品对这个东西的形象也有保留。),还有提到了滑轮的捆绑机。在这种情况下,大规模的农业生产看上去像是史诗一般的魔幻。但就割草本身而言,就与色诺芬的描述一样了。
脱粒橇在古典时期没有被提及,也许是后来的发明。谷粒很可能是被牲畜踩踏出来的。比如说一个圆形的大谷场,中间有一个可以转动的杆子,牲畜被拴在杆子上,然后让他们来踩踏,以让谷子从谷壳中脱离。例如,在阿提卡苏尼翁的所谓“公主塔”附近,就有一个直径近20米的精心铺设的圆形平台,在东部被一个低矮的石头围栏包围,在西部被仔细切割的原岩包围。圆台无疑是一个古老的打谷场
地产:
谷物:
在古希腊语里,最贴切“谷物”的词语是“sitos”,但是“sitos”的含义并不等同于我们现在意义上的“谷物”,荷马给它的定义是用谷物或者面包做成的食物,那么他提到的谷物种类有pyros、zeia和krithe,这些东西在《圣经》中也有提到,另外谷物的名称还会出现在另一些词语中,例如“polyprros”和“zeidros”,这些和特定的地区是相关的。
另外就是赫西奥德在他的书里从未使用过谷物的名称,但他使用了“zeidoros”这样的词,色诺芬在《经济论》中使用pyros和krithe这样的刺,但后来使用了sitos,在一些版本很谨慎地都翻译成了食物。“sitophilos”这个词本身还有别的含义,比如“sitophylakes”或者是“sitopoles”,这些东西和吃的其实不太沾边的。
在另一方面,提奥夫拉斯图斯的《植物志》里,sitos和形容词sitodes清楚地将谷物与豆类分开,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古代学者与现代学者在植物方面的系统化和分类都是不一样的。
古典时代地中海的大麦有两种,一种是碳水高蛋白低的二棱大麦,一种是蛋白高但是碳水低的六棱大麦,都是被广泛种猪的,在半干旱地区,大麦的单株产量最高,阿提卡地区的农民主要就吃这个,做成大麦饼和大麦粥食用。根据一份公元前329年的铭文,阿提卡地区的大麦与小麦的比例似乎是9.2:1,可以说是非常悬殊了。
古希腊农民主要种植的是二粒小麦,也是最早驯化的作物之一,但是二粒小麦从未消失,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与另外两种更容易脱壳的谷物的竞争日益激烈,一种是硬粒小麦,希腊人称之为semidalis,这个词来自于犹太人,意味着它的起源可能是近东,这种谷物到现在仍然被用于蒸粗麦粉和面粉,硬粒小麦可以有多种方法食用,但是不能磨成好的面粉。因此更好的是面包小麦,口感更好,可以磨成用于烘焙的细面粉。硬粒小麦在整个地中海地区都可以长,但是面包小麦在更远的北部地区长得更好,比如罗马时代的Pontus。
谷子可以在干燥炎热的条件下生长良好,而黑麦则可以在寒冷潮湿的环境中生产,黑麦主要在希腊北部种植,在那里是一种饲料作物。斯佩尔特小麦是一种和二粒小麦一样古老的作物,但是直到罗马时代才开始受人青睐。
耕种:
由于地中海气候的原因,所以古希腊人认为在秋天进行播种,种植冬作物是最好的,赫西奥德结合他的农历,认为在昂宿星升起的时候,就是农民播种和收获的时候,也就是在11月播种,而在5月份进行收获。而那么赫西奥德则也具体指出的是秋天时,鹤开始南飞了,这就是农业工作开始开始的信号。
在播种之前首先要把地耕一遍,根据赫西奥德的说法,在完成三次耕作之后才能开始播种,并且古希腊的农田也是分作两块的,一份用来耕种,一份用来休耕,休耕期为一年。同样的,在荷马史诗里,同样对耕作和休耕有过描述,他提到了两头牛牵引的用来深耕的犁,同样也提到了休耕地,在耕作时也提到了“tripolos”这个词,说明在休耕地上犁地三次是正常的。
色诺芬也考虑了休耕这码子事,比如在春天,在播种草籽来种草之前,休耕地就要进行开垦了,这样就能尽可能更多地种植绿肥,而在夏季,土壤因为缺水而变得干燥,比较易碎,这时也要尽可能耕一遍。秋播在雨季开始之时,最肥沃的土壤籽粒是最多的,次之的土地则籽粒较少。但是色诺芬并没有提到播种时的除草工作,但是这种情况下应该是要把地翻过去,把杂草翻过去作为养料。
提奥夫拉斯图斯提到了很多关于栽培农作物的技术,但是最重要的是De Causis Plantarum。在这里他首先区分了轻土和重土的处理方式,提奥夫拉斯图斯认为轻土在夏季耕作时会过度干燥,但很适合在冬季进行耕作。而重土和潮湿的土壤适合在夏季耕作。至于播种的时间,提奥夫拉斯图斯也认同赫西奥德对于昴宿星的看法,并且建议在大麦的播种要在小麦之前。
除了种植冬作物以外,也可以种植春作物,赫西奥德把春作物视为一种应急措施。提奥夫拉斯图斯提到了dimenoi和trimenoi,这是两种在两三个月内成熟的作物,但是,肯定是无法撼动冬作物在古希腊的地位的。赫西奥德几乎没提到播种与休耕之间的土地,但是如果强降雨让谷物根系裸露或者幼嫩的叶子被泥土覆盖,就应该进行除草了;提奥夫拉斯图斯则简要地说明了该项目的两个工作,skalsis和poasmos,这个可能就是所谓的除草。在成熟以后用镰刀收割,在大谷场上打谷,再用碾子磨,再之后,谷壳和稻草则被收入谷仓,在那里储存一段时间。作为植物学家的提奥夫拉斯图斯对于收货并不感兴趣,他指出大麦要生长7~8个月,而小麦则稍长一点,这说明收获季节大概在夏季,但是他并不关心是怎么进行收货的。
施肥:
粪肥的利用也是值得主要的,从一些文学作品中看得出来,比如荷马史诗中的《奥德修斯》里提到了粪肥的收集,而《奥德赛》提到了奥德修斯命令奴隶把粪肥——包括骡粪和牛粪运走至一大片肥沃的土地。
古希腊公元前四世纪的农学家Khartodras认为最好的粪肥首先是人类,其次是猪、养山羊、绵羊、牛和骡子,到了罗马时代,瓦罗认为鸽子粪是最好的,因为它性质最热,能让土地发酵。而加图在《农业志》里进一步提出了粪肥的处理与运用。(所以说某些营销号里说欧洲人不使用粪肥其实还是读书少),而在瓦罗之后,普林尼描述了通过添加泥灰岩(白垩质黏土)和“开采土壤”来改变土壤的肥力,不过那都是罗马时代的后话了。
这些粪肥会堆起来,就像是《奥德赛》里描述的那样,在秋天播种前犁地时犁入。
灌溉:
并不是希腊所有地区都是干旱的,考虑到地形的原因,有些地方的雨水非常充沛,巴尔干半岛的西半部拥有欧洲最高的年降雨量,爱琴海北端的土地每年都有充足的雨。但是希腊中南部的核心地区,比如雅典、底比斯、柯林斯和基克拉底的年降水量仅为35~40cm,而地中海不均匀的季节降水,夏季的三伏天缓慢而漫长,所以很多地区都种植冬小麦这种的冬作物。
希腊夏天比较小的河流都断流了,所以在希腊人在毗邻大型湖泊和河流的地区,以及不断流的泉水附近都修建了灌溉设施。比如《奥德赛》的Alcinous就这样描述:
“庭院元的另一边是一个四英亩的大果园,四周都有树篱。那里生长着高大而繁茂的树木,梨树、石榴树和苹果树,届满有光泽的果实、甜美的无花果和饱满的橄榄……最远处的一排又是整齐的花坛,各种植物一年到头都在开花,还有两个泉水,一个流过整个花园,另一个则流向相反的方向,在庭院下面靠近城市居民取水处的窗台。”
实在不行还可以打井水。据说在雅典,斯多葛派的Philosopher Cleanthes年轻时在一个城市菜园里夜以继日地打井浇灌植物,以此维持自己的生活。
水的问题和地形也有很大的关系,平地上的农场需要排水沟,以防止水在低洼地区积住,会滋生昆虫和淹农作物。山坡上的农场反过来也容易受到山洪暴发的影响,山洪暴发会带走表土,并在农田中形成深沟;因此,设计排水沟来引导径流非常重要。在山坡上,也可以建造梯田来控制水的侵蚀或者增加水向下层土地的渗透。尽管在古典时代的资料中很少提及,但考古证据表明,希腊和意大利今天山坡农场常见的梯田在古代也很普遍,用来种植果树、橄榄树,还有藤本植物。
(意大利那边的情况就好很多了,罗马年平均87.3cm,那不勒斯则是100.6cm,远多于希腊,而且夏季河流还会增多)
农时:
除了我们之前说的,昂宿星升起时播种以外,还有许多别的指导作用,公元前450年到公元前350年,一些古希腊天文学家,Euctemon、Eudoxus和Callipus提到了更多用来指导农业的星座,比如太阳经过狮子座的第17天,天琴座落山,飞马座升起,这时候有雨,夏天的风也也停止了。
一些作者则配合着鸟类和其他动物的行为支撑了天气目录,比如parapēgmata,每个事件旁边都钻了一个或多个孔;每天都会有一个木桩从一个孔移到另一个孔,通过它的位置来指示哪个星座正在出现或消失,希腊的parapēgmata主要记录天文数据,而罗马版本则倾向于指出需要完成哪些任务,如收割或繁殖。
农产量:
很难去讨论谷物的产量,因为不只是地中海世界,由于山脉的存在对于水汽的影响,让整个希腊世界的气候都无法一概而论。在某些希腊地区,并不贫瘠,因为河流形成的冲积平原或者火山灰而变得肥沃,在另一些地区,比如阿提卡,因为水汽的不足与贫薄的土地,成为了古希腊最贫瘠的土地。
因为首先一点古希腊是没有对农作物产量的记载的,档案某些数据,比如我们有公元329年来自阿提卡地区(也就是雅典城所在的地区)的小麦与大麦的产量,基本上可以被认为是真实与大致准确的。但是这些数据并不能完全反映所有的问题,所以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令人能够信服的数据。
所以很难从这个角度来说明古希腊的农业水平,不仅是因为私人记录和公共文件以及一些农学书籍在历史长河中的缺失,同时,古人对收集现代学者们想要的某些数据不感兴趣,他们也没有某些后世的关键的经济学概念。
那么回到这个产量的唯一的文字记录,也就是公元前329年的碑文,埃利乌西斯的官员们从阿提卡的十个氏族部落和一些附属领土征收到了小麦和大麦,如果一个公元前5世纪末的征收比例,也就是按照小麦作物1/1200和大麦1/600的比例进行征收,那么通过一个简单的计算就能得到这个地区的产量数字。但问题在于,很难保证从公元前420年到公元前三世纪二十年代,这个农作物的征收率是不变的,还有一个问题,因为每个氏族部落要上交的粮食肯定是要由每个部落的农夫们负责的,如果我们假设是按照比例进行征收的,那么农夫们可能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少上报农业产量,从而上交的也就少了。那么还有还有还有的另一个问题就是小生产者被的问题,如果是1/600的数据,一个小生产者,只有小地产,没有大地产,要交1/600,小地产产出的1/600,这是一个多么微小的数据,所以说小生产者的数据看起来就非常难以收集,甚至说不可能收集的了,甚至会被系统性忽略。但是由于过度地缺乏数据,所以这事也就只能看着办吧。
但假如征收比例是正确的,征收情况是理想的,那么再回头来看,古典时代的阿提卡有大约6000个设定的地产,比如每个thete有半choinix产出,那么就相当于62.5medimnoi(1个choinix=1/48 medimnos,1200个choinikes=25 medimnoi),比大麦多了10%,接近于329年征收小麦的三倍。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一个农夫能生产25medimnoi的小麦(1medimnoi约是现在的40公斤,所以25medimnoi就是1000公斤),假设每人每年的小麦消费量为175kg,那么25medimnoi足以供养一个四口之家,并且有一部分的盈余,所有有人推测相当一部分农民可能无法值得获取的征收粮。
但是存在一种情况,首先一个choinix里边有两个xestai和四个kotulai,四个小农的小麦收成加在一起可能就形成了一个choinix的一批征收粮食。
不过这并不现实,阿提卡是古希腊最干燥的地区,所以种植小麦很危险,种植大麦的成功率更高,刚刚只是设想一个农户对一个小麦进行的一笔“投资”。
另有一个农夫则是种植大麦,那么他需要生产12.5medimnoi大麦(12.5medimnoi=417.5kg,1medimnoi=33.5kg),然后才能以作物的1/600的征收比例支付超过1choinix的征收作物,假设一个四口之家每人每年消耗大麦175kg,为了维持生计,那么他需要种21 medimnoi的大麦,比12.5medimnoi的大麦高出了66%,处以600就是1choinix。
只能说这样过于理想的推算目前是计算古希腊农业里最准确的一种方法,虽然规避了很多的误差,但是如果存在误差的话,真实的阿提卡地区农产数据也只会比这些高,不会比这个低。
大体上来讲,因此,无论是农产量,还是阿提卡地区的农业水平,是不能从碑文来获得的。如果从农民的视角来看,与其讨论“正常情况”下作物的产出(事实上这个碑文上数据,前329年的数据本身就是荒年的数据,所以并不能反应阿提卡在还算顺利的一年里能产下多种粮食,不过Barbagallo的态度比较悲观,他认为公元前329年这份碑文并非荒年,而是“正常”),更不如讨论作物在荒年的生存能力。希腊人被错误地认为只关心种收比,但实际上他们也很关系单位面积的产出,也并非是所有的希腊农业从事者在进行农业生产时都是为了生产大量盈余以供出售,大地产主是存在的,但是并不是哪里都存在很多,事实上,很多的生产者都是只为了自己的消费,也就是所谓的小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