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打坐6:于死亡而从容
生命,就如同面首。因此有情,而有这面首之缘。唯物主义者相信N=1,当然,他们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N只能等于1。他们的证据不过是说,人死了,都成了死尸,所以N=1。这种论证,就等于看到一个混乱、惨不忍睹的强暴面首的现场,然后就假定,是男人都要被面首,是面首都要被强暴,被强暴的面首然后失去贞操就是男人唯一的命运。
唯物主义,就是这样一种典型的被强暴恐惧中的面首思维。将生命还原为一大队分子、电子、这子那子活动的,只能是呆子。那不过是生命的表象,生命,当然有超越分子、电子、这子那子的东西。
就算站在纯科学的角度,这种呆子思维也是极端可笑的。一个只能观察分子、电子、这子那子的系统,当然就只能观察分子、电子、这子那子,以此为前提来设定生命的边界,其实依然脱离不了这样的一个假设:观察的结果=观察物。把观察的结果等同于观察物,说到底不过是一种上帝式思维的狂妄自大。将所谓科学的观察研究当成上帝的全知全能,就算用一种极限的观点,认为人类的科学的不断进步可以不断接近真相,那不过是用建立在这样一个狂妄自大的全知全能的假设上:我们的观察结果所有构成的空间中的每一个收敛序列都收敛于一个叫真相的玩意,而每一个叫真相的玩意都能有一个收敛序列去收敛,人类的观察结果、人类的科学空间是完备的。
这种完备性的狂妄自大,不过是对上帝的全能全知的投影。整个西方的科学,本质上不过是基督教意识的世俗化,都和基督教一般,有一个狂妄自大的、全知全能的可笑前提。
这个前提,没有任何人能去证明,科学不是标榜以可证明性为前提吗?但科学的前提恰好是不可证明的。科学就是这样一种怪胎,他标榜的东西是以其反面出现在其预设的前提中的。
对科学前提的追究与批判,就是本着科学所标榜的态度,这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有人说,科学有用呀,科学可以制造可以把蘑菇种到天上去,然后100万1000万1亿地杀死所有的人,一克的药物就可以杀死60亿的人。确实,科学有这样的用处,这就是人类贪嗔痴疑慢所感的共业。
无论科学能杀死多少人,无论科学能让花朵长出人类的性器;牛尾巴上长出人类的头颅,无论科学还能玩出任何花样,能科学的永远只能是能被科学的。科学的狂妄自大只不过在于,他宣称,他的世界就是世界,他的世界是完备的,能被科学的集合就是世界本身。但科学永远证明不了他自己狂妄自大的科学性,科学永远只能在面首被强暴的哀鸣中自渎。
科学的范围,离不开眼舌口鼻身意,甚至只能是眼舌口鼻身意所对应的粗分部分,面对死亡,科学眼舌口鼻身意地科学到了一具具死尸,然后在这一具具死尸中科学地自渎,在这里,于死亡无所谓从容可言,从容是生命的,而不是死尸的,更不是科学的。
还有一种,如陶渊明般号称“托体同山阿”,但山阿亦有败坏时,人的贪嗔痴疑慢于死后还想不朽,或希望留名千古,或希望托体山阿,都不过是偷心不死。
永垂不朽,都不过是骗人的鬼话。文化、世界、科学、人类,诸如此类,都有败坏之时,有生必有灭,希望托于不朽而不朽,都是痴心妄想。世间哪里有什么不朽的东西?醒醒吧。
死亡?谁去死亡?死亡者是谁?眼舌口鼻身意,你的意识停止了、你的身体腐烂了,你魂飞魄散了,你在哪里?你的眼舌口鼻身意是你吗?你的灵魂是你吗?你死的时候,科学帮不了你、宗教帮不了你、文化帮不了你、面首帮不了你、419帮不了你、金钱帮不了你、世间的一切都帮不了你,你的灵魂帮不了你,狗屁上帝帮不了你,道帮不了你、白日飞升帮不了你,你在哪里?
死亡,就是生命真相的一个大揭露。一切在生时抓住的东西,一旦死亡到来,都不管用了,你什么都抓不住。死亡,赋予生命以意义。你在生命中牵连的一切,在死亡中被意义了。死亡,照亮了生命。没有死亡,生命没有了意义。
但有了意义,并不能使得死亡有了更多的从容。这种意义是外加的,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死亡就在那里,他吞噬你的一切。
你的一切的叠加是你吗?死亡吞噬了你的一切,但你的一切是你吗?你的一切从来都不是你,他只是你的,而不是你。你的都不是你,你的都不过是你觉得抓住的一切,在死亡中,一切你的、你的一切都被扒光,你的灵魂、你的身体、你的名利、你的文化、你的世界、你的上帝、你的道、你的科学、你的成就、你的宇宙、你的时间、你的一切都被扒光,如幻象般幻化,而你熠熠生辉。
你从来未生,又何来死。你从来从容于生死,生死如幻象般生生灭灭,而你于生死中熠熠生辉,生死流转中不增一分、不减一分,你依然是你。
成佛是你、成魔是你、科学是你、不科学也是你,狂妄是你、自渎是你,你只是你。
你,修证不增,不修不减,你本来佛,不曾迷、更无须悟。这生死中的风情,销魂销骨而依然,你无非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