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 枇杷黄——酒,甜蜜,四月,暮春好时节
枇杷黄
四月进入尾声,是枇杷成熟的时令。园子里的枇杷却因生得低矮,朝阴,还似青涩的桃,毛茸茸硬邦邦的。而龙泉、彭州的枇杷山上,农人大概已经忙得欢天喜地了。
枇杷入药,可止咳化痰,清热润肺,故受人喜爱。可我却不太爱吃这玩意儿。一是因它的汁水会染黄指甲,洗也不掉。试想一个女孩儿家,伸出黄黄的指头,跟个大烟鬼似的,实在不太雅观。又因它既需撕掉外皮且核大肉少,吃起来很是麻烦。我知道的枇杷中当数龙泉山的五星枇杷为佳。这五星并非评级用的,而是枇杷的“肚脐眼”处形同五角星,果实圆润饱满,色泽金黄,实为上好的品种。
时常痴痴地念想,那枇杷的叶片为何果真状如琵琶。不知是这枇杷pipa拾了琵琶pipa的牙慧,还是琵琶pipa鹦鹉学舌,抑或是通过枇杷叶的形状,二者贯通?思来想去,不得而知,恐思维极其古怪,也不好意思跟人提及。更有那擅长写意的墨客,总是把枇杷与鸟儿绘在一起,殊不知一股脑儿涌进枇杷园里摘果子的人是一拨又一拨,且不说把个田埂土坷踩成了平地,单说摇得那枝叶稀里哗啦作响,就能知道,哪里还有画里人来鸟不惊的闲静。因此,此种乃幻象也。
每到枇杷黄时,潜心钻研枇杷宴的心思就再次复出,做几个色香味俱佳的果菜尝尝,也好为将来打下基础,博得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名声。奈何朝出暮归,时间寥寥,成为名副其实的空想家。
一日,经过一家小饭馆,被橱窗的玻璃酒坛吸引了过去。坛子里无他,正是那圆溜溜肉滚滚金灿灿的枇杷。一个个去掉皮沉在瓶底,已经被酒泡胀,想是十分的耐饮。嗯,烈酒最香,果酒最甜,它真是惹人垂涎。若是把它当作可口的鸡尾酒或者解渴的矿泉水来畅饮,恐怕来不及扶头便已酣醉不醒了。我已经学会酿造樱桃酒,如今又待制作枇杷“汤”。看来,谁人与我携手,少不得被称作大小酒鬼。于是捂嘴窃笑,偷得浮生半日闲,能逍遥时且逍遥。
食毕樱桃,又尝枇杷。四月这样过那样过,都是甜蜜地过了。流光至此,告一段落,接下来,该是霓裳缤纷的时节。夏来,无以伦比地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