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时代传播中的身体问题研究
日前,看了中国人民大学刘海龙教授的文章《传播中的身体问题与传播研究的未来》,深受启发。过去,我们讨论身份问题较多,讨论身体问题较少。身份研究更多是在文化层面,涉及社会学和传播学中的认同问题。但身体问题不仅有文化属性,更有物理属性,以及关于物质与精神,存在与交流的更加多元的讨论。所以我认为传播中的身体问题研究可以拓展我们的传播学研究。
彼得斯在《对空言说》一书中提出“在人类交流中人体在多大程度上可以保持缺席”,可以作为我们讨论的命题。记得有一年研究生毕业典礼时我正好在内蒙出差,于是我给主持典礼的院长发了一条微信,让他转达来自遥远的内蒙大草原我给同学们的祝愿。回来后听同学们讲,缺席的我比在场的许多老师让他们印象更深刻。让我想起一句话:哥已不在江湖,江湖还有哥的传说。而另一个反例是: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你在我身边,但你却在看手机。这说明身体在场,交流不一定有;而身体不在,交流并未必隔断。
身体之于交流不仅仅决定于语言,还有行为,还有情景,还有空间。例如人们研究身体所在社区、城市等空间。而当我们进入互联网,在线算不算一种在场呢?虚拟世界的在场与现实空间的在场有什么不同?比如说质化研究中的田野调查是需要身体在场的,需要研究者与研究对象面对面的观察与对话。那么,对于虚拟田野调查呢?这种交流有何变化?比如说我跟有些同学面对面交流往往比较困难,但在微信群里交流却可以很顺畅,只要你萌到他们,就会有各种逗趣表情。这种空间转向给身体研究带来有趣的选题,例如我让研究生研究朋友圈里的潜水者。
移动社交让“身体在场”往往带有很大的欺骗性,我们经常看到人们在朋友圈里晒图时说,假装在XX地方。有时候这个身体在场并不是真实的,有时候这个身体在场只是为了构建一个影像。刚刚,我看到李总理在访日欢迎宴会上的祝酒词,他对台下的嘉宾说,在欢迎宴会我们(领导人)是举杯,你们是举手机,通过你们的手机把我们举杯的场景传向中日两国,传向全世界,所以说我认为举手机比举杯理重要。可见,是传播决定身体在场,身体传播也是一种仪式传播。下图希拉里的支持者背对着她拍照,就是为了有一个与总统竞选人合影的在场记录。
机器人,是人的身体延伸,也是未来身体研究的一大课题。我们一定要让机器拟人化吗?人机互动中的身体问题又如何?人工智能、仿生学会给身体传播和研究带来什么?新科技的发展把身体问题带到伦理研究的哲学领域。身体问题还与传播研究中的另一个重要问题——信任紧密相关。比如我自己,如果我没见过这个人基本上是不会加他的微信的,身体在场与否取决于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强弱。在交流中身体的作用在现实与虚拟时空的切换中会发生什么变化?其意义何在?恐怕是未来传播学研究的一个重要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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