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车》虽是精制的传统,但消除现实的隔阂却需要真诚的交流

文化要融合,必须要从让大家互相碰撞开始,你要了解差异前,先要发现差异,然后才能决定哪个是正确的方向,大家看到对的方向后,才能认真执行下去。----杨元庆

《老爷车》这部2008年的电影,由好莱坞老牌影星伊斯特伍德导演并主演。曾经获得第33届日本电影学院奖最佳外语片和第9届美国电影学会奖。在豆瓣上,更是拿到了8.6的高分。

作为美军士兵,参加过朝鲜战争的沃尔特,在参战期间,无法避免地进行过杀戮行为。而这些行为,已经成为一直缠绕着他的梦魇。即使在为福特公司工作了三十多年后,也无法摆脱。更不幸的是,自己的老伴也在此时撒手人寰,离他而去了。

在葬礼上,沃尔特的守旧与固执,让两个儿子不停地取笑。儿媳妇则忙着翻看婆婆留下来的首饰。再加上穿着露脐装的孙女和满口脏话的孙子。难怪沃尔特和两个儿子的家庭都是关系紧张,格格不入。

这个性格怪异的老头子,偏偏又迎来了一个亚裔家庭作邻居。这也让沃尔特十分反感。

新来的邻居一家包括奶奶,母亲,开朗和善姐姐,苏和唯一的男人,十五六岁的长子,涛。涛的性格懦弱,内向,失学在家,无所事事。这一天,他被当地的黑帮纠缠,并且要强迫其入伙。胆小的涛没办法,只得按要求,黑夜来到沃尔特的家里偷车。

沃尔特有一台被其视作生命的名贵老爷车。一款七十年代的福特名牌,Gran Torino轿车。而涛的偷车举动,被老兵出身的沃尔特发现,提枪出来。涛惊恐万状,侥幸跑了出来。但是,因为没有完成任务,涛还是遭到了黑帮的惩罚。关键时刻是沃尔特救下了涛。

涛的奶奶和母亲知道详情,向沃尔特登门道歉,作为惩罚,她们让涛给沃尔特做零活。几天的接触下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沃尔特教给涛作为一个亚裔,怎样融入美国社会,并且为其找了一份工作。

沃尔特经常吐血,于是来到医院检查,发现自己身患癌症,而且时日无多。而黑帮仍然阴魂不散。为了涛自身的前途,沃尔特独自找到黑帮,以自己的方法解决了问题。牺牲了自己,保护了涛。

这部电影,有《闻香识女人》的故事风格,而在人设上,又和《老炮儿》类似。主要是叙述一位饱经风霜的老江湖,怎样面对眼前的棘手问题,并且最终解决问题的过程。接下来,我会从三个层面进行解读,并且在第四部分,我会基于影片中,二位主人公从敌对到相交的转变,谈一谈这部电影留给我们的现实意义。

01、第一阶段,矛盾。沃尔特与家人的矛盾,与邻居的矛盾,更多是其对当今社会的不满。内心的伤痕难以治愈,内心的坚守与现实格格不入,才是这些矛盾的主要诱因。

沃特尔是一个参加过朝鲜战争的退役军人。几十年来,战争的阴影一直笼罩着他。虽然两个儿子都成家,并且有了自己的儿女。但沃特尔却对他们意见很大。这一点从沃特尔夫人的葬礼上就能看出来。

本来是一个庄重的场合,两个儿子却在调侃父亲地守旧。儿媳妇更关心老太太留下的首饰。虽说子孙满堂,但还得需要年迈的沃特尔去为客人拿椅子。孙子满嘴脏话,对去世的奶奶还无尊敬。孙女穿着露脐装前来吊唁,甚至大言不惭,惦记着爷爷的老爷车和沙发。这都令沃尔特十分恼火,而此时,教会神父希望沃特尔能来教堂忏悔,当然被其断然拒绝。

这时,新来的邻居,一个亚裔小男孩涛竟然来借电线,被早已经怒火中烧的沃特尔粗暴拒绝。说起这个男孩,涛,他们本是老挝一带的苗民,一家刚刚搬过来成为沃尔特邻居。由于双方有着不同的文化,不同的生活习惯,这也导致了沃尔特对这一家人本能的厌烦。

沃尔特是一个饱经沧桑的人,因此,对于新的事物保持着本能的警惕。由于曾经在东方战场出生入死,对于同是亚裔的这一家人,他没有一丝好感。而对于市侩又贪婪的儿孙辈,他也有着天然厌恶。

02、第二阶段,融合。由于品格高下导致地疏离,就算是亲人之间,也存在着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而由于文化疏离导致的隔阂,最好的融合方式就是沟通。

沃特尔的儿子儿媳一家来看老爸。并且推荐其入住到养老院。但在敏锐的沃尔特面前,他们还是心虚地露出了马脚。他们关心老爸是假,惦记老爸的财产才是最终目的。当然,他们最终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而涛也有自己的烦恼。他被黑帮纠缠,强迫入伙。没办法,涛只能按照黑帮的要求,深夜进入活特尔的家中,去偷他那部珍贵的老爷车。没想到军人出身的沃特尔异常警觉,车还没有偷成,涛已经被沃特尔用枪指着头了。还好,年迈的沃特尔不慎摔倒,涛侥幸逃了出来。

涛偷车不成,黑帮又来生事。双方扭打在一起,一直来到沃特尔门前的草坪上。沃特尔拎着枪出来,这才救下了涛。为了偷车一事,涛全家都来道歉。

并且要求涛无偿给沃特尔干零活。沃特尔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接受这样的安排。于是,两个不同种族,不同年龄,不同肤色,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就这样产生了交集。

涛的姐姐苏请沃特尔参加家庭聚会。沃特尔出于好奇,跟随苏加入到了这个苗族家庭的聚会中。他发现,虽然种族不同,但大家都很温和,虽然语言不同,但食物却很适口。这让他有些憎恶自己每天用来充饥的牛肉干了。他来到地下室,那是年轻人呆的地方,这里面气氛更加轻松,年轻人主动和他用英语打交谈。但他发现,就算是在同一个族群中,涛也只是躲在角落里一个个发呆。

涛的怯懦与封闭,让沃特尔十分痛恨。接下来,他不但要教给涛怎样干活,还要教给他怎样待人接物。也就是说,他要让涛学会在这个社会中,怎样生存。通过自己的关系,他甚至为涛在建筑工地找到了一份工作。

只是一次受邀拜访,让沃特尔真正认识到了,这样一个苗族人的群体。他们善良,淳朴,热情,说着自己的语言,沃特尔没有能力帮助大家溶入社会,但他可以帮助涛学会怎样在这个社会中生存下去。

第三阶段,拯救。沃尔特曾经的磨难,以及现在的衰老,在当前的社会中,已经毫无用处。这对心气很高的沃尔特来讲是生不如死。对于涛的教授,与其说是发挥余热,不如说是对彼此的拯救。

沃尔特长期吐血,已经是癌症晚期。但他还是尽量隐瞒自己的病情。带领涛认识世界,掌握生存技能。为了能让涛更好地工作,还特意为其置办了五金工具。

与此同时,当地的黑帮也没有闲着。他们看到涛日渐走上正途,极为反感。他们抓住了涛,暴打一顿,还毁坏了他的工具。为此,沃尔特抓住一个黑帮分子,同样狠揍了一顿,以示警告。穷凶极恶的黑帮分子马上展开抱负,开枪袭击了沃尔特和涛家,并且抓走了涛的姐姐。

面对叫嚷着要去拼命的涛,沃尔特却异常冷静。他去见了一直要求自己去忏悔的神父,并且正式地做了一次忏悔。又联系了自己的儿子,只是孩子也很忙,只在电话里简单说了几句话。

最后,沃尔特只身来到黑帮领地,痛斥黑帮分子。而黑帮成员同样知道这个老头不好惹,每人一支枪,都对准了沃尔特。沃尔特说到激动处,伸手从上衣中掏枪,而此时黑帮成员下手更快,几把枪同时开火,活尔特中枪倒地,手中拿着的只是一只打火机。

沃尔特用自己的死,把这些黑帮分子送进了监狱,更是为涛消除了心头大患,为他以后的人生铺平了道路。在遗书中,沃尔特不但把自己珍藏的老爷车留给了涛,他更是为涛留下了一个人生的希望。

沃尔特在心中,自视自己为英雄。他自知时日无多,与其卧床而死,不如死得壮烈,死得其所。沃尔特临终前,手握打火机,不断重复着“I got the light”,他确实寻找到了光明。

04、第四部分 贫穷与富有,悲伤与快乐之间并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但文化差异,文明地差别,却是人与人之间,最难接受彼此的根源。

沃尔特是来自波兰的移民,他仍然保持着古朴,执着与狂傲的特性。但他的两个儿子,都已经成为标准的美国人。他们更加现实,甚至是市侩。而孙辈们的思想更加解放,甚至根本没有把这个爷爷放在眼里。文化的差异,即使是在血亲之间,也很难打破。

我们再来看沃尔特的苗族邻居,涛的一家。涛十五六岁,辍学在家,无所事事。也正是因为与美国主流社会的差异,涛显得懦弱,保守。喜欢上一个姑娘,却不敢表白。和他的情况差不多的那些亚裔男孩,同样是难以溶入主流社会,索性直接选择加入黑帮。

试想一下,如果涛没有及时得到沃尔特的帮助,他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也很可能会加入到黑帮中。而他很幸运,遇到了沃尔特,指点他与人交流的方法,提携他到一个建筑工地做工。在危急时刻,牺牲自己,扫平涛在成长过程中的障碍。

沃尔特廉颇老矣,也只能帮助涛健康地成长。对于其他人,他也是有心无力。而很大一部分人群,仍然是无法溶入主流社会,这才是更严重的问题。

两个种族之间,关于文明与野蛮,现代与原始之间的区别,大都是以物质的丰盈为标准。这是造成彼此冷漠甚至敌视的根本原因。虽然暂时无法改变物质方面的盈亏,但只要我们愿意去倾听,去接触,总能体会到对方的善意与优点。也只有这样,才能消除彼此成见,和睦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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