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做贞松千岁古,年年岁岁花相似

说起唐朝诗人,有个人堪称传奇,他叫刘希夷。很多人不一定知道,但有句诗很多人都知道:

年年岁岁花相似,
岁岁年年人不同。

是的,原创作者就是刘希夷。

关于这句诗,有无聊酸腐的文人曾经编纂出一个索诗不成杀害诗人的段子,段子中的杀人者也是一个唐朝非常牛逼的大诗人,他叫宋之问——

相传刘希夷吟到『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一句,大吃一惊,吟到『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这一句,又大吃一惊。

后来这首诗被宋之问看到,硬要刘希夷把这首诗让给他,刘不肯,就生生被宋用土囊给压死了。

故事毕竟是故事。不知道宋之问是如何得罪了编故事的人,对方竟然用如此下作的方式来造谣中伤他。

抛开故事不谈,足见诗人刘希夷传奇色彩之一斑。

闻一多先生曾如此评价刘希夷的诗歌造诣:

他已从美的短暂性中认识了那玄学家所谓的“永恒”——一个最缥缈,又最实在,令人惊喜,又令人震怖的存在,在它面前一切都变渺小了,一切都没有了。自然认识了那无上的智慧,就在那彻悟的一刹那间,恋人也就变成哲人了。(《唐诗杂论》)

今天我要感慨的是唐朝传奇诗人刘希夷的另外一句诗:

愿作贞松千岁古,
谁论芳槿一朝新。

以松的风骨象征人坚贞不渝的节操,这种手法由来已久。举几个例子:

紫盖贞松,仍麾上辩;
洪崖神井,即莹高心。
——晋·戴逵《贻仙城慧命禅师书》

霜雪交下,始见贞松之操;
国家丧乱,方验忠臣之节。
——唐·刘知几 《史通·曲笔》

王孙伤岁暮,志士励穷节。
劲莛矗惊飇,贞松翠霜雪。
——清·纳兰性德 《卢子谅时兴》

在古诗的丛林里,松成为独树一帜的意象,她成为高风亮节、长寿吉祥的象征。

贞松,更是对松象征高尚节操的特定称谓。

贞松标于岁寒,
忠臣亮于国威。
——《晋书》

在火辨良玉,
经霜识贞松。
——唐·白居易

平生留得丹心在,
拟与贞松傲岁寒。
——明·王汝玉

富贵一时,名节千古。在有风骨的人观念中,名节高于一切,以贞松彰显志向,或以贞松赞美他人或朋友,自然成为最符合众多文人墨客内心的表达。

刘希夷自然也不例外。

木槿花尽管繁华灿烂,奈何风光日短,春去夏来,木槿花开花败,而松木常青,不管春夏还是秋冬,不管风霜还是雨雪,青松始终如一,初心不改。

愿作贞松千岁古,
谁论芳槿一朝新。

我在想,古人喜欢松,绝对不是仅仅因为松的千古常青,酷寒不凋,或许还是因为深知松的博大胸怀——浑身是宝,甘于奉献。

这在另外一个维度,让一些人以松为榜样,以松为参照,为人如松,这是常人无论如何无法企及的境界!

一念及此,我突然明白花粉姐姐创建『塞上松』品牌的深意与真谛,也明白她为此提出敬天爱人理念,更是深深契合了松的精神。

这样的品牌,让人踏实。

清代诗人胡肇龄也写过一首《咏松》的诗歌,就以此结束我的感慨吧:

僻处深山挺碧枝,
贞松岂惮岁寒时。
天生傲骨都如此,
冷暖炎凉总不知。

2020年3月18日
春天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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