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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孟之乡 | 礼义之邦 | 物华天宝 | 人杰地灵
作者：陈兆东
细雨若桑蚕丝，在空中编织出一张细密的网将整个微山湖市区笼罩于下。七八月份的天气在微山湖地区就是这样诗意盎然且湿意缠绵。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不会有任何一个真正热爱微山湖的人嫌厌这样的黄梅天气。《微山湖每日电讯》的资深记者雨亦奇自幼在江南水乡长大，见惯了或朦朦胧胧、或淅淅沥沥、或哗哗啦啦的各种阵势的雨，因此，她对下雨天是尤其熟悉的，就因为太熟悉了所以才特别不喜欢的。她讨厌自己像一床可怜的丝绒被禁不住任何形式的雨水以任意一种方式来宽慰。从甫平传媒大学毕业的第二年，她来到了风景秀丽的微山湖畔。初见微山湖，她惊诧于她的遗世脱俗;初见微山湖的雨，她惊异于她的卓尔不凡;初见雨中的微山湖，她沉醉于她的怀抱无以自拔。她喜欢一个人彳亍在薛河步行道上，品河水悠悠，在微山湖国家湿地公园拐角处融入微山湖波光粼粼的怀抱。她习惯一个人漫步在滨湖路上，看轻帆点点，逐梦于波澜壮阔的微山湖大运河航道中。她独爱一个人踟蹰在十字河边，赏沙鸥翔集，盘旋在烟波浩淼、气吞万里如虎的微山湖上空。设若在她独步的时候来点雨水，无论大小，都会令她精神振奋以至欣喜若狂。当她深深爱上美丽的微山湖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与她已然分不开了。桑蚕丝般的细雨在雨亦奇举着的油纸伞上将一首首韵律优美的乐曲轻弹，嘈嘈切切、铿锵顿挫，雨亦奇的心也跟随着一起跃动。被雨水润湿的路沿石轻轻悄悄地在她的脚下向后移动，静谧却不落寞。近旁的行道树眨着慵懒的眼睛打量着四周来来往往的各色车辆和行人，各色车辆和行人往来匆匆，他们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正观察着他们一举一动的微不足道的行道树。她走到青山中心大厦门前的时候，看到一株小树的树冠被人为地拉弯了腰，她轻叹一声，将油纸伞搁放在一边，靠近那株小树，慢慢将它扶正、固定好。“还好让我遇到了你，让你少受一点被人薅发的苦。”她似乎在对这株小树说。她执起油纸伞继续向前走，过了微山湖第二实验小学，过了微山湖昭阳新区档案馆大楼，过了微山湖奥林匹克竞技中心，微山湖国家湿地公园的正门已然出现在了她的眸中。她此行的每一步都迈得极为虔诚。她并没有进入湿地公园而是一转身拐上了戚继光大道，微山湖科技大学即刻出现在距她不过咫尺之遥的地方。当雨亦奇敲门进入付伯伯办公室的时候，爸爸刚好也在。雨亦奇很有礼貌地亮明了自家的记者身份同时将此行的来意说明。付伯伯和爸爸分别与她寒暄、握手，彼此分宾主就座。付伯伯很感谢她第一时间的新闻报道，不然他们专家调查组很难在最快的时间得知古皇井干涸之事，也就谈不上第一时间赶赴伏羲庙博物馆进行实地调查。雨亦奇非常谦恭地向付伯伯说着一些客气的回话。“第一阶段专家组的调查所得出的结论是根据缜密分析论证的结果，实际上已经是可靠科学的答案。我们决不是武断没有谱的凭空推测。只是作为专家组的成员，我个人没有亲眼看到，心里隐隐是个疙瘩。所以才有了后来我们几个人非官方的调查行动。第二次调查行动收获颇丰，我们除却见证了微山湖底下地壳世界的波谲云诡，我也亲眼印证了由于地下暗河蓄势足量冲破了原本阻挡着它前进的主要由石灰岩、部分岩浆岩和极少量变质岩构造的地下岩壁，地下河长年累月积蓄的水量突然获得宣泄，水位骤降，远离了古皇井底部的蓄水层，古皇井由此迅速丧失了储水，表现在最外面的情况就是我们在地表观察到的古皇井水位骤降以至干涸的现象。这也正符合我们第一阶段调查时专家组的推断：地下暗河突发某种不明就里的变故。如今，我们连它是怎么变化的都搞清楚了。”付伯伯颇费了些力气向雨亦奇尽可能详细的说明。“那我回头再写一篇简短的报道，作进一步地补充说明。”雨亦奇笑着说。“那是你的自由，可是，要以你或者你们《微山湖每日电讯》的名义。不要用我的名义，我这个人不喜欢虚名，只想实实在在为家乡做点事!”付伯伯非常严肃地说道。“这个是当然，不会给您带来任何不必要的纷扰。”她听了一忽，接着又说：“前几天你们从地下世界回到伏羲庙博物馆的时候，我正在馆里进行采访活动，也应博物馆方面的邀请，参加了你们的那场会议。当时，我临窗而坐，被多人遮挡，你们当时或许没有留意到我，我很专地注倾听了您的发言。我料定您必会在不久的将来还会再探微山湖的地壳世界。到时候，可不可以携我一起同行呢?”“是不是还会再去这很难说，这才刚回来没几天，也万万没有这方面的打算。”爸爸此刻站起身，和颜悦色却异常认真地说着。“是呀!陈老师说得正对。”付伯伯附和着爸爸的话说道。“这么说来，付教授和陈老师都不愿意让我一同前往?”雨亦奇试探性地问道。“微山湖的地壳世界莫测高深，地下环境又错综复杂，我们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要一探伏羲庙古皇井干涸之究竟，也断断不会贸然以身犯险，去地下空间走一遭。”付伯伯非常郑重地向雨亦奇解释道。雨亦奇记者似乎对付伯伯的解释无动于衷。她面色凝重却不失自然，右手轻舒端起来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谈话又进行了约有10分钟。原来事有凑巧，这位女记者也是7月27号那天返回微山湖市区的。她的车和爸爸他们的车几乎是一前一后一路同行。只是后来，雨亦奇的车开得慢了点，渐渐就落在了后面。由于付伯伯和爸爸在二级坝节制闸勾留了一会，雨亦奇的车子又追了上来，最终超到了前面去。雨亦奇不说出来，付伯伯和爸爸真不知道这些巧合。临了，就听雨亦奇说道：“好吧!两位老师。这次就不再谈论这个话题了。回头我们就这方面的问题再作交流。希望到时候不要拒绝才是。今天就这样好了，我回去还要上微山湖市夏阳新区图书馆一趟。今天就不多打搅了。”雨亦奇说着话，便拿起油纸伞向付伯伯和爸爸致意告辞。付伯伯和爸爸非常礼貌地送她到学校大门口才返回办公室。油纸伞在淅淅沥沥的雨中绽放，像一朵来自梦中的百合花。彼时，驻足欣赏这移动着的百合花的惟有戚继光大道两旁的玉兰花灯柱。日子的脚步总是匆匆忙忙，光阴荏苒，几个月过去了。在一个北风凛冽的冬日的下午，雨亦奇再度造访付伯伯的办公室。这一次，雨亦奇见到的是付伯伯和付思谌姊姊。她此行的目的还一如第一次，就是希望付伯伯设若再有微山湖地壳世界之行，请务必带上她一道。付伯伯当然还是婉言拒绝了她。理由实在是太简单了：首先，付伯伯的确没有想好具体什么时间再下微山湖底，今年已然入冬，寒冷的天气实在不利于这种科考之行。其次，这个雨亦奇记者充其量只是一个路人，相识有限，付伯伯感觉她似乎别有目的，可她对此语焉不详，躲躲闪闪。这一次的交谈没有超过10分钟，付伯伯就让思谌姊姊送女记者出门了。转眼之间冬去春回夏又来，又早到了“水满微山湖波绿，草深无处不鸣蛙”的仲夏时节。雨亦奇再一次登门找到了付伯伯。不过，这一次不是在微山湖科技大学付伯伯的办公室而是镇中街21号付伯伯的住宅。雨亦奇这一次看起来像是有备而来，她的身后负着一个细长的竹筒。竹筒长有50厘米，直径大概10公分，通体光滑，布满划痕，颜色绿中泛黄。一根窄窄的帆布带子由钩环连接在竹筒的两端，刚好可以供人背负用。雨亦奇被付姊姊让进一楼会客厅，端坐在红木椅上，腰背挺得笔直，双手扶着自己的两个膝盖，看上去有些拘谨。付姊姊为她捧来了一杯冲得恰到好处的微山湖绿茶，茶香氤氲在厅堂的空气中，醉人心脾。雨亦奇没有就地喝茶而是面露着浅浅的笑意，打量着这间会客厅。入门处是一段画廊，墙壁上贴着精美考究的意大利瓷砖，挂着几幅国内外知名画家的代表作。过了画廊即是两级台阶连接着一方小小的矮矮的平台，踩过这一方平台又是两级台阶连接着客厅的地板。由客厅正门到这平台，铺设的是花纹极为细腻的英格兰矩形地砖。过了平台，客厅铺的地板整个都是德国梵戴克实木多层地板，约有200多平方米的面积。客厅呈长方形，墙壁上贴着的是西班牙波尔嘉墙砖，散发着浓郁的异国风情。客厅墙壁上悬挂的不是名人字画而是付思谌从小到大和付教授的各种合照，合照相框做工精致，溢满温情。雨亦奇观赏到这里站起身对付思谌说道：“付老师，可以带我在这房里走走吗?”付思谌莞尔道：“当然可以啊!”在付思谌的引导下雨亦奇看到客厅最东边为餐厅和厨房，紧挨着餐厅的是一间不大不小的书房，书房隔壁是一间小卧室。付思谌告诉她这小卧室几十年前是给保姆住的。从这间小卧室斜对着的窗户望出去小院西南面空间形成一个小小广场，广场中间位置设有一个莲花形喷水池，周围是供人出入的回车道，东南面空间是一处小花园，面向庭院方向植着几株法兰西灌木。付思谌告诉雨亦奇二楼楼梯口处是一个观景平台，窗户正对着屋前的庭院，其余房间全部是卧室，东南角的一间卧室改成了一个室内健身房。至于地下室，那是自己老爹在家中的实验室。待到付思谌陪着雨亦奇回到客厅红木椅上重新落座的时候，付韶华伯伯也从地下实验室里来到了客厅。他向雨亦奇致歉，说让她如此久等实在是不好意思。雨亦奇也非常有礼貌地回应着，并且特别强调这没有什么不妥，自己也没闲着，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参观了一下这处风格独具的住宅。说到这里，雨亦奇从包里拿出一副手套戴好，将带来的那个竹筒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卷由上等油纸包裹着的东西。油纸取开后，露出来一支纸筒，纸筒被她打开，她从纸筒里取出来一卷牛皮纸模样的东西。雨亦奇用戴着手套的手拿着那个牛皮纸模样的东西，对付伯伯说道：“事到如今假若我不把实情全部向您说清的话，看来您是不会把我当朋友看的，更不会带我一同前往微山湖下的地底世界。雨亦奇是我现在的名字，实际上我的真名叫陈雨亦奇。我的祖父叫陈伯玉，是微山湖底下高平古城护城一族的第19世金龙护使。由于一些特殊的原因，他和护城一族失去了联系。他在离开这个世界前，将这卷悉心珍藏的牛皮纸交给我同时把护城一族的交接信物留给我。当然，这次我只带来了这卷牛皮纸，护城一族的那个信物我没有带来。他让我在有生之年倘若有机会的话最好和高平古城的护城一族取得联系，将牛皮纸和信物送回去。您那天在伏羲庙博物馆的会议上陈述了地下经历和见闻，虽然当时您并没有提到有关高平古城的任何细节，直到如今也没有向外界透露关于它的丝毫讯息。可是，我料定您和您的同伴一定知道了有关高平古城以及护城一族的事情，所以我才三番五次来找您，就是希望可以在您的帮助下，把我爷爷托付给我的任务完成。”付伯伯拈着下巴，面无表情，从他凝然的双眼可以看出来，他正陷入深思。付姊姊看着自己的爸爸，又看看雨亦奇，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雨亦奇见状，没有再说什么，她低下头仔仔细细检查了几遍眼前的实木茶桌表面，确定干燥安全后，她将手中的牛皮纸展开在了茶桌上。一幅漫漶不清的地图赫然出现在三人的面前。雨亦奇让付伯伯和付姊姊认真观察这羊皮纸上面所画的内容就证明自己所说都是真的了。等她回家以后，还可以将那个信物送来作为辅证。付伯伯让付姊姊到书房取来高倍放大镜和纸张鉴定仪，经过一系列繁琐的操作，他最终安静地坐到了身后的红木椅上。付姊姊也一动不动地看着雨亦奇和桌上的这张牛皮纸。良久之后，付伯伯让付姊姊开车去“鹿鸣天下”把我爸爸接来。微山湖市夏阳街道镇中街21号住宅地下一层实验室内。女记者雨亦奇、付思谌姊姊站在仪器柜近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忙碌中的付伯伯和爸爸。我坐在办公桌旁看一本西班牙作家写的儿童故事，不时地，我的目光会从所看的书页上转移到付伯伯和爸爸的身上。对于我的到来，付伯伯丝毫没有感到奇怪，他举双手表示欢迎。付姊姊更是高兴，她总算不是辈分最低、年纪最小的那一个了，只要有我在场。同时，她也可以摆起当姐姐的大架子了，时不时地吱使我端茶送水给垃圾分类。雨亦奇带来的这张牛皮纸由于日久年深，看上去充满神秘色彩，好像不是地球之物，上面绘制的内容的的确确模模糊糊了。有些地方靠高倍放大镜的帮助还可以辨认辨认，有些地方即便是利用显微镜也不一定辨识得清楚。付伯伯和爸爸最先费了很大的一番功夫，总算把一部分内容解读了出来。后来，他们两个又搬出了更加先进的量子激光读图器和超高清全息影像投影机，利用达到世界顶尖水平的量子物理摄像技术将隐藏在牛皮纸中的全部内容剥离了出来。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当场利用五维打印技术和七维空间成像记录技术，打印出来一张比例相等的强迫透视复制品。这样一来，整张牛皮纸的文字和图绘内容就都复制出来了。与此同时，他俩还制作了六份电子备份品，存放在了付伯伯办公室的“中华五千”电脑中。当然，为了完成这些工作，我们可爱的机器人“微山湖1号”也提供了力所能及的帮助。付伯伯也没忘记将电子备份的牛皮纸地图信息超链接到“微山湖1号”的核心电脑里。牛皮纸原件仍然物归原主。雨亦奇非常谨慎仔细地将其卷起包好，放回竹筒中。牛皮纸上的内容以图绘为主，必要的地方标有一些简洁扼要的文字说明。图绘主要由一些城镇集群模样的建筑物和独立的城墙组成，也有一些关隘和古代水利枢纽工程的草图。串联这些内容的是两条粗细不同的线，粗线代表着古代的通行河道，看起来很像贯穿整个大济宁地区和微山湖区域的京杭大运河;细线则是古代通行官路。在这些城镇集群建筑和独立城墙的近旁，都用小篆字体标注着文字，读起来就是这些地方在当时的名称。在那些关口和水利枢纽工程模样的图示近旁，除了标有名称的字迹外还有一些附带的扼要说明文字。字体当然还是小篆，文句嘛是典型的古代文言文。这张神秘牛皮纸上的全部内容实际上就是一幅古代微山湖区域的地理图。付伯伯指着全息投影显示出来的牛皮纸地理图最北端发着红光的位置，对众人说道：“这里显示出的古城形象应该就是我们亲眼见证的高平古城。这些从古城的四周向四面八方伸出放射状的线条理应就是高平城与地面保持连通的地下暗道。当然，这只是牛皮纸地图上所绘内容直观显现出来的，其中的不少通道如今应该已经废弃，停止了使用。咱们回到地面世界的那条路应该就属于这些线条中的某一条。”“我赞同你的观点，韶华。”爸爸接口道，“要知道雨记者拿来的这张牛皮纸少说也得有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历史了，牛皮纸上所画的那些建筑呀，通道呀，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现在有的还存在，譬如高平古城，譬如我们行走过的从高平古城通到凤凰山四门洞的那条路。那么其他的城镇、道路、设施也许早就被历史长河湮没了。”付伯伯看着爸爸又看看全息影像图，笑着说道：“你这话有道理得很，老陈!有的东西也许还存在，那么这些仍然存在的东西就值得我们跑一趟。当然，我不是为了去考古，对于考古我并不专业，也没什么兴趣。”“你是为了去发现新的地质构造、新的岩石矿物、新的地层系统，你是为了去激发创造有利于家乡生态环境保护的新方法、新思路、新点子，你是为了去探求有利于家乡可持续发展的新举措、新思想、新法宝。”爸爸的口气有些咄咄逼人，当然，他针对的是他的挚友良朋付韶华先生。付伯伯诡异地注视着爸爸，没有说话，似乎没有听到爸爸说了些什么。我根本不管他们说得这些内容，我只在一旁静静地倾听着。说得稍微直白一点，我对他们谈论的这些奇怪的玩意完全漠不关心。我只是很欣慰，这一次爸爸来付伯伯家居然会带着我，让我在他工作之余可以和他多相处一些时间。其实，爸爸前些天告诉过我了，他和付伯伯一直计划着重启微山湖地壳世界之行，就是因为在带与不带雨亦奇记者这个问题上一直没有讨论出来个确切结果。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我想付伯伯一定和旁边的这位名叫雨亦奇的记者达成了同行协议。否则的话，人家怎么会把自己祖传的牛皮纸奉献出来让付伯伯和爸爸研究，还做了实物拷贝和电子备份。这时候，付伯伯点指着悬空的全息影像图，继续着他的高谈阔论：“以伏羲庙博物馆院子里古皇井所在的位置为起始点——当然这副地图中并没有显示关乎伏羲庙的任何信息，我是综合之前我们的行踪而言的——从井底的地下通道螺旋曲折向北去，穿过陈家庄的地下就会像我切身经历的一样，从地下崖壁到达高平古城，再往南行可达地下悬崖和深潭所在地，那里已经处于微山湖之独山湾的地壳世界了也就是独山岛的正下方位置。注意，我说的是我和“微山湖1号”阴差阳错进入另外一条通道所走的路线。这条路线是错误的。当时老陈和思谌走得才是正确路线。”付伯伯讲到这目光停留在了付姊姊和我爸爸的身上。也就几秒钟，他继续说道：“这条始发自伏羲庙古皇井井底的路实际上不在这副地图的记录中而是咱们几个人为了搞清楚古皇井干涸之谜误打误撞闯出来的。这张牛皮纸地图告诉我们的正确线路应该是高平古城周围的这些与各个山头洞穴相连通的地下通道。从这些山上的洞穴进入，循着隐藏在洞穴深处的地道一步步深入地底，直达高平古城。然后，从高平古城沿着地下古官道一路向南，经过地下深潭和地下岩缝，穿过岩缝那面的山谷、溶洞，顺着那条奔突而出的地下暗河继续向前。我们上一次已经在那个地方作好了标记。标记所在的位置就是我们下一步行动的出发点。”“爸爸说得非常准确，”付姊姊接口说道，“陈潮君姊姊告诉过我，说从那里穿过了缝隙那边的溶洞就会寻到一条天然形成的小道，由花岗岩成分的岩石和一些鹅卵石组成。那条石头小道我之前见过的，虽然谈不上宽阔，可还算平整，走起来不费劲。它通往微山湖底下北部地区很多个地方。听潮君姐姐说，石头小道尽头可抵达微山湖湖底的京杭大运河古河道，古河道通达南北，串联着整个微山湖的地壳世界。从这个意义上理解，石头小道亦具有通达整个微山湖底下世界的功能。古大运河航道只是它的延伸部分。不知道大运河古河道是不是有水，能不能行船?设若可以行船的话，我们可以带着机动橡皮艇，到地底下的运河里体验一番船荡水中的乐趣。我依稀记得石头小径两侧除了生长着好多知名和不知名的灌木、花草之外，还有数不清的亮晶石和萤石。那些亮晶石和萤石会自主发光，那一段小道周围光线还算不错，不知道再往前走会怎么样。我牢记着爸爸之前的提醒，专门在小道的一侧爸爸作了标记的位置又加做了一个小标记，标记不大但是非常清楚，就是为了将来有朝一日可以派上用场。”付伯伯、爸爸、雨亦奇记者都聚精会神倾听付姊姊的诉说，我则一边听着一边看着那副全息影像图胡思乱想。付姊姊稍微顿了一顿，喝了几口水，接着对大家说：“高平古城和那里的人们虽然秘密地与外界保持沟通，可那是为了古城的传承和那里守护者的生活，古城及其那里的人们并不希望被纷扰的外界打搅。保密工作我们一定要做好，这也是我们对高平古城的承诺。”“那是必须的，秘密不可走漏!”付伯伯和爸爸异口同声地喊道。我急忙表态，我和爸爸一样，是付伯伯、付姊姊阵营内的人，怎么可能会泄密呢?雨亦奇记者立时发誓表示，绝对守口如瓶，不向任何人吐露一个字。她还说她爷爷是护城一族的成员，她的体内也流着护城一族的血液，她难道会背叛与自己有着密切血缘关系的护城一族吗?付伯伯看着付姊姊，对众人道：“思谌曾经告诉过我，高平古城的陈潮君给她说过三句暗语，内中暗含着外界与高平古城相通连的三条通道，好像是‘四门洞通东北东’、‘老磨台上望星空’、 吹面不寒朝阳风’，对吧?”“那也就是说如今我们只有借助这三句话里暗藏的通道才可以重新抵达高平古城。四门洞那条路我们比较熟悉，它还是我们的首选，甚至是咱们的唯一选择。而另外两条路，咱们着实不知道，就排除在外好了。至于牛皮纸地图中显示的其他入地通道就更不值得我们去冒险尝试了。我刚才就已经讲过了，那些通道在古代的时候或许还可以正常通行，现在基本废弃了，咱们不可以太过刻板地相信这副牛皮纸地图。”“分析得很有深度，那么，咱们接下来的第二次微山湖地下探险之行就基本上是以这张地图为主要参照物，结合咱们的学识经验和高科技仪器设备来完成了。”爸爸说道。“对!知识储备是我们伟大的后盾，现代化的高精尖仪器和设备是我们必须仰仗的得力助手。这张牛皮纸地图上的信息仍然是最为重要的参照依据，我们当然少不了它。我们协助雨记者将牛皮纸原件和护城一族的信物完璧归赵地送还高平古城。之后，咱们继续我们的行程，沿着牛皮纸所告知的线路，畅游整个微山湖区域的地下世界。我会把打印出来的牛皮纸强迫透视复制品及其电子备份保存好，另外再打印出来四张普通的复制地图，分别保管在思谌、我、老陈和雨记者的手上。”微山湖1号”的中央系统中已经有一份电子版的了，假设图中咱们几个人手中的实物地图毁掉了，还有全息电子地图可用。”爸爸、付姊姊和那位雨记者一致鼓起掌来，他们认为付伯伯的初步考虑已然非常周全了。接下来就要围绕这次微山湖的地下之行，进行其他必不可少的准备了。神秘牛皮纸地图本身现在似乎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可是对我来说几乎完全无知的微山湖区域的地下世界委实充满了撩拨不开的玄秘。我不再赘述如何花费了九牛二虎之气力说服我尊敬的妈妈，同意我和爸爸一样，成为付伯伯的科学探险队伍中的一员。我也不再赘述自己是怎样为了此次微山湖地下之旅作准备的。我坚信，人生总需要勇敢一次，去做些自己重来没敢下决心做过的于自己而言有意义的事。当我和爸爸一起坐上付伯伯家的越野车，直抵陈家庄北侧的凤凰山上时，我的心脏还在因激动狂跳不已。付姊姊笑话我缺少见识，雨亦奇记者认为我乳臭未干。付伯伯和爸爸不置一词。他们俩似乎对于我的存在根本漠不关心。我们把车停在了凤凰山山腰偏东部一点的公用免费停车场里。付姊姊驾驶的越野车坐得人比较多，后备箱里装得都是旅途中用得着的科学设备和仪器。这些科学设备和仪器都是微型轻便装备，功能强大不说，还非常便于携带。雨亦奇驾驶的国产某品牌轿车里坐着“微山湖1号”机器人，后排座放着我们一路上的吃喝用品，实际上主要是袋装水和各类压缩食品。由于有会造水的“微山湖1号”跟着，我们的袋装水仍然少于压缩食品。再者说了，微山湖的地下世界到处都有可饮用的水源，付伯伯认为饮水基本不成问题，一定要解决好的是吃饭问题。所以在这种思想左右下，我们准备的压缩食物足够几个成年人吃上近一个月的。我想，也许用不了一个月，我们早就凯旋而归了。在雨亦奇小车的后备箱里，是一点基础性的微型小工具和绳索及悬梯。我们几个人一起行动，花费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把车上拉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整理进五个大背包内。付伯伯、爸爸、付姊姊和雨亦奇一人负责一个旅行背包，剩下的最后一个背包交给了机器人“微山湖1号”。他们不让我这个未成年人类负担哪怕一丁点重量，他们只要我跟上队伍，千万别慢了脚步，落在队伍后面。我并不感激他们呵护未成年人的好心做法，反而有些气愤，简直不把我当回事，太小看我了。我们把车锁好，一行人沿着山腰的旅游公路向西北西进发。这条倾斜的山间公路两侧都是生态果林，往上去种植的是核桃、板栗等各种坚果;往下去种植的是苹果、秋梨、石榴、葡萄等各种水果。这个生态果林占据了凤凰山东边半个阳坡，总面积达3333亩，其中水果林园面积是2300余亩，坚果林面积有1000多亩。这个园区内一年四季花团锦簇、鸟语花香，到了秋季则瓜果累累、果芳弥漫，与山上的层峦滴翠、气象万千融为一体，呼应着山下的伏羲庙文化产业园区、微山湖陈家庄生态旅游度假区的生态果园和陈庄“群芳聚”花海花田。再过些时间，待陈家大寨影视基地建成之后，这里会吸引更多来自五湖四海的游客前来休闲度假。约摸一个多小时，我们来到了二石崖上四门洞前。四个山洞的洞口东西方向一字排开，酷似瘦金体的“一”字。所有人从上到下、由里而外收拾妥当，所有装备、工具，包括吃的喝的用的又重新检查了一遍，一切确保万无一失之后，付伯伯再次检验和校准了我们每个人的多功能头盔。付伯伯一声口号发出，我们几个人携同机器人“微山湖1号”进入了四门洞最东头的洞口。不费吹灰之力，我们顺利到达四门洞位于凤凰山山腹内的大洞腹。付伯伯在旁边的石灰岩墙壁上写下了“这一年7月21日辰时九志”几个字。我们没有再多耽搁一秒钟，而是一前一后钻入洞道继续前进。脚下的石级说实话都是天然形成的有序叠加在一起的片岩。片岩是一种极为常见的区域性变质岩，它明显的特征是具有片理构造。片岩的原岩实质上已然全部重结晶，由柱状、片状、粒状矿物组成。这道石级螺旋向下方延伸，倾角是存在的可是很不明显。因此，石级小径虽然很不平很逼仄，可是不算多么险陡，走上去并不会令人有太多恐惧之感。越往里走，光线越暗，微型头盔护目镜的无敌超夜视功能得以大展拳脚。有了这样的高科技设备辅助，我们在这般黑暗的地下世界依旧行动自如。此刻此地，岩壁上出现了丰富多彩的各类摩崖石刻，这景象与之前爸爸给我讲述的内容别无二致。我们脚步缓缓，也就顺便欣赏了这些石刻，我们并没有特意驻足更加细致地赏鉴这些奇异的作品。石级蜿蜒曲折向地底深处延展，石级小径上的我们矢志不移地前行不辍。我们很快又看到了更加精彩缤纷的上古岩画，付伯伯、爸爸和思谌姊姊已然是第二次到访了，他们并不会再被这些岩画所吸引。我和雨亦奇记者都是第一次来，都不免有些喜不自禁。我们两个人借助头盔上的照明和护目镜的超强大的夜视功能颇为用心地品味了一番。另外三个人还有“微山湖1号”不得不被迫停下脚步等着我们俩。沿着石级又前行了一段，眼前渐次有了点微微的光亮，这只是相对于刚才路经的黑咕隆咚之处说的。自从过了那个位于凤凰山内的大洞腹进入更深的洞道之后，光线迅速被无尽的黑夜吞噬。从那之后我们一直在黢黑的世界里穿行。如若不是头盔护目镜和头盔照明器还有“微山湖1号”的照明灯，我们实际上是寸步难行的。付伯伯说这已经到了凤凰山“虫谷”了，再往前走即是“光明世界”，这里的光线就是前面的路道和“光明世界”传送过来的。我并没有看出来这所谓“虫谷”的地方有什么特别出奇之处，一只虫也没有看到，内心颇有些失望。即使爸爸之前给我讲述得非常详细。随着越向前走，亮光越加明显，周边的环境也开始渐渐清晰可见起来，我的注意力就完全不在无趣的“虫谷”身上了。走着走着我看到千奇百怪的石笋从一侧的岩壁中伸出来，有些极其圆润且细滑的很像丝西娜的头发。不计其数的圆形砾石酷似盘曲起来之后的耶梦加得，安睡在近旁的沟壕里。爸爸之前向我描述过的那副巨大的动物骨架也跃入了我的眼帘，虽然我早就有了心理上的准备，可还是感到十二万分的惊异。我读过不少史前巨兽的书，看到的都是那些湮没千万年之久的巨兽的化石或者复原图，像如此身临其境地感受一头巨怪的风姿，这还真是第一次。我趁所有人不注意从脚下捡起来一块发着光的长条石，用尽力气扔向那副巨兽骨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随着那块长条石击中骨架胁下部位，发出一声清脆至极的响声，那副骨架紧跟着发出了毛骨悚然的“喀吧喀吧”声音，接着，伴随着一阵轰然巨响，骨架崩塌在岩台上。因为骨架崩塌而引发的股股尘烟直奔发光的穹顶而去，同时亦向四周弥漫开来。我们迅速被滚滚的烟尘所挟裹。过了好久这些浓浓的烟尘才尘埃落定，我们睁开眼睛、抬起头，更诡异地一幕出现了：先前被巨兽骨架占据的地方，由上而下，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无数光点，这些光点飘忽不定，时时变化着位置。原来这些光点是由一种叫作“原始萤”的昆虫发出来的，它们是现在亚洲常见萤火虫的祖先。付姊姊很快就认出了它们。付姊姊让所有人都不要乱动，赶紧将各自头盔上的照明装置关掉，与此同时，“微山湖1号”也关闭了肩上的照明灯。付姊姊轻声对我们几个人说道：“我前几年从《人民网》上看了一篇科普文章，正是介绍地球上萤火虫的。文章提到昆明动物研究所的几位科学家与西双版纳热带植物园的专家合作，利用二代基因组浅层测序技术，对昆明动物研究所自2002年以来收集的共计15个属23种部分亚洲萤火虫样品进行了测序，获得了它们的线粒体基因组和核糖体DNA，其中11属22种萤火虫的线粒体基因组和核糖体DNA均为首次报道。他们经过异常艰苦地深入研究，得知萤火虫的共同祖先具有成虫生物荧光。现在，咱们眼前的这些发着光亮的家伙就是现代萤火虫的祖先之一——原始萤。它们对发光物体敏感且可能会产生追随行为。假如它们跟着咱们的头盔灯和机器人身上的发光装置行动，那就麻烦了。”“萤火虫又不会啃噬人类，他们身上的光亮又不会灼伤我们，担心什么呢?”我对付姊姊道，认为她未免过于小题大作了。“它们是现今萤火虫的祖先。早在比古新世、始新世更往前的志留纪和泥盆纪，甚至再早一些的奥陶纪就已经有原始昆虫活动。原始萤与原始蟑螂、史前蜻蜓差不多一先一后出现，所不同的是，原始蟑螂与现今的蟑螂在外貌上没有明显变化。而原始萤和原始蜻蜓不仅在外观上变化显著，在生活习性上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我们中科院的生物学家研究表明原始蜻蜓比我们现在看到的蜻蜓要大出好多。它们具体出现的时间应该是距今3亿年前后，到了中生代时期，蜻蜓们的个头也逐渐变大，成为那个时代统治着空域的可怕“霸主”。作为一种捕食性的动物，它们最主要的食物是当时出现的各类昆虫，也包括一些特别微小懦弱的脊椎动物，像史前小蜥蜴等，它们是不折不扣的肉食主义者。我之所以说这么多有关史前蜻蜓的信息就是为了告诉你们几位，在史前蜻蜓大规模出现之前统御世间天空的就是原始萤。原始萤不但会咬噬哺乳动物的躯体，它的萤光还会冰伤我们的皮肤。因为原始萤的光囊会分泌一种具有腐蚀作用的化学物质，极冷极寒。我这里所说的‘冰伤’其实就是指原始萤的这种极冷极寒的化学物质会腐蚀我们的皮肤。一旦腐蚀严重就会引发感染和一连串的并发症。”我和雨亦奇都非常恐惧，爸爸和付伯伯却还是比较镇定的。他们两个人悄悄地放下旅行背包，从各自的包里各拿出来一张任城红毯，他们两人又重新将旅行包背好，慢慢把各自手里的任城红毯展开。付伯伯悄声让我们缓缓往前走，务必保持安静，他和爸爸两个人负责殿后。同时，“微山湖1号”暂且留在原地不动，以待不时之需。它是台机器，并不害怕原始萤的啃噬和腐蚀。幸亏，这一段路相对来说还宽一点，否则的话，我们几个人都不好安然无恙地一一抽身出来。当我们悄无声息地撤到较为安全的地点后，爸爸和付伯伯才开始缓缓行动。这期间，原始萤的阵列保持得非常规整，它们几乎还在原来的位置一动未动。看来，它们并没有觉察到我们的瞒天过海、暗渡陈仓。付伯伯在行动甫一开始的时候就安排好了“微山湖1号”，倘若这些危险的原始萤发觉了他和爸爸的行动，“微山湖1号”就将身上的荧光灯打开以吸引它们的注意力。如此一来，付伯伯和爸爸就更保险地脱离险境。待到所有人远离了这些可怕的原始生物，再找一处安全的庇护所等候“微山湖1号”赶上来。庆幸一切都还算比较顺利，付伯伯和爸爸在深红色任城红毯的掩护下，迅速地与我们几人会合，接着我们悄悄地继续往前挪移，大约挪移出50米的距离之后，我们几个人才开始大踏步地前进。又走出去大概有一百米的距离，刚好身畔出现一块扇面巨石，在穹顶和岩壁上萤石的照射下，隐隐露着微微的光亮。我们几人靠在巨石后面蹲下，拿出来几张红毯遮住身体。还好，付伯伯在去年从地下世界返回后又添购了一批这种防水防火防蚊虫的任城红毯，这次来的时候给每人都配置了一张，不然的话，这一次小小的险情可就会给我们制造大麻烦。付伯伯业已给“微山湖1号”发出了可以撤离的指令，我们只消静静等待“微山湖1号”到来就行了。“微山湖1号”是一台具备部分人类理性和感性的超敏锐人工智能机器人，它的许多功能是你所意向不到的，它自己可以根据实际环境自主产生一些决断和行为也是现在市面上的那些愚蠢机器人完全无法望其项背的。“微山湖1号”看见付伯伯和爸爸渐渐脱了身，它就开始根据现在萤火虫的习性，调节身上的萤光闪烁规律和节奏。不过，事实证明它的这一做法是错误的。这些原始萤的习性和它们几亿年之后的孩子们的习性根本不一样。它们发现不远处有一群酷似自己种群的家伙居然敢发起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它们一哄而上，向周身闪着萤光小灯的“微山湖1号”发动了猛烈攻击。“微山湖1号”见状，不紧不慢向前移动了几步之后稳稳地站住，没有作出任何反抗。不出五秒钟，它的身上就落满了原始萤。这时候，它收到了主人发来的撤退信号，它打算放开一搏。于是，它迅速调整程序，向外释放热能，落在它身上的原始萤哪里料到自己的敌人会有这手，一点防备都没有，瞬间都被煎成了灰烬。有一少部分没有落上“微山湖1号”躯体上的原始萤，见状不妙，早就逃之夭夭了。“微山湖1号”与我们会合后，及时向我们陈说了方才发生的这一切，我和雨亦奇听了惊得目瞪口呆。其余三位，似乎没有我和雨亦奇的反应夸张。
作者简介：
陈兆东，山东省济宁市微山县人，系山东省青年作家协会会员，济宁市作家协会会员，《悦读》杂志签约作家。作品散见于《上海文学》《山东青年作家》《济宁文艺》《四川文学》《教书育人·教师新概念》《东方青年教师》《济宁日报》《微山湖》《今日微山》等刊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