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 | 张钰苓:夏至,外乡人在北京
张钰苓
作者简介
张钰苓,70后,老家山西代县雁门关脚下,悠久的历史文化名城。09年离开家乡来到北京,成为北漂一族中的一员。现定居北京,就职于一家购物中心。从小喜欢将喜怒哀乐诉诸于笔端。有诗作散见于报刊、网刊。与影子做伴,与心灵对话,分享快乐,感悟人生,冷暖点滴,我们一路同行。
你我可以很近,近到朝夕相对,你我也可以很远,远到阴阳相隔。就像今天,你或许无心去看我的这些文字,当我有一天离开时候,能留下来的也只有这些文字,让人们记住,记住今天,夏天中最长的一天,记住在这一天中行走的外乡人,记住提前进入烧烤模式的北京。
春扭动着窈窕的身姿在人们的视线中渐行渐远,夏毫不客气的从天而降,他好像并不想延续以前春的温顺委婉,以自己独有的姿态向人们敞开胸怀。他并不想和任何人以商量的方式交谈,只是火山一样迸发出全部的热情,一泻千里,足以使眼前的景物熔化,热浪一浪高过一浪。
家里的宠物狗狗昂着头,呼哧呼哧吐着舌头,楼下树荫里有一只同样和他一样吐着舌头的狗狗。正是中午一两点的时候,阿静要赶去接同事三点的班,看看楼下被烤的发白的地面,停在路两旁的一排排汽车发出贼亮的光,在眼前模糊成一片。她犹豫了一下,想在家多耗十分钟,想想还是算了吧,早晚要走的。
推开楼道的门,一股热浪迎面扑来,刺眼的太阳让阿静不敢去看眼前的路,楼房,草丛,树木,好像在她面前摇摇晃晃,掏出墨镜,撑开遮阳伞,阿静冲了进去,现在如果有人看她,她的身子一定也像眼前的景物一样折射着白光。
从家到地铁,也就是不到二十分钟的行程,阿静一步步的往前走着,这个时候,不是迫不得已,没有人在路上行走,嘈杂的城市好像瞬间安静下来,耳边太阳灼烤发出吱吱的声响,格外清晰。路边树荫偶尔有保洁大姐大哥用纸片做成的扇子呼扇着,嘴里边噙半口水舍不得一次咽下,“嗨,这鬼天气,越扇越热,明天用个大点的瓶子,多灌点水,妈的,太热了”大哥一个人絮叨着,没人听他说话。阿静尽量加快速度赶路。有送快递的小哥骑着三轮车风驰电掣的从她身边飞过,吹来的不是凉风,是更热的热浪。两个行走在热浪中的陌生人谁也无从顾及谁的存在,她们都在朝着自己的目的地奔跑,这样的情形下,谁也不愿过多的停留。
走进地铁,一股凉气迎面袭来,阿静抬抬头,长长的深呼吸,说不出的舒服和惬意,和刚刚的燥热形成天上地下的反差,突如其来的幸福感往往使人难以置信,甚至受宠若惊。其实,多年的在外漂泊,阿静已经习惯了这种毫无防备就到来的幸运或不幸,她没时间过多的理会这些,不管哪一种境界,她都是需要赶路的,不是吗?
看看时间还稍早,阿静不由得放缓脚步,留意一下通道里的人,有摆摊买小玩意儿的,有吹笛子卖艺的,也有跪地乞讨的,也不知道他的腿哪里去了,眼睛闭着,不知是真盲还是装瞎,嘴里重复着两个字“谢谢,谢谢”,见有人路过就把头低下磕个没完,现在他们也该歇歇了吧,趁着人少的时候。下午补充精力,继续“干活”。每天上下班,阿静都会看到这个人,心情也开始的酸楚变成如今的熟视无睹。
接下来的行程相对轻松许多,阿静坐上地铁,还幸运的有个座,40分钟的行程,离接班时间还差15分,阿静到了工作的地方,多年来养成一种习惯,能早勿晚,这是一种态度,对自己也是对工作。
六个半小时的工作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到了下班时间,正当同事们收拾完兴匆匆往外赶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外边下雨了,很大”六月的天,说变就变,阿静已经习惯了大自然这种阴晴变换,就像人的喜怒无常。穿起提前背后的雨衣,一股脑扎进夜色中,已是午夜时分,雨哗哗下个不停……
又经过地铁通道,那个跪地乞讨的盲眼还在,另外多了两不老不小分不出年龄的男人,光着膀子躺着地板上,头枕着手,用衣服蒙着半张脸,露出头顶一堆黑白相间的头发,是草吗?就在这里过夜了吗?没有亲人吗?家呢?一连串的疑问在阿静脑子里不止一次的盘旋,见有人走过去,那个跪地的乞丐嘴里依然重复着“谢谢,谢谢”阿静扭过脸,不想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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