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山王月芳//拾来的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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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来的饼子
前言:我本不想写出此文,为啥?怕丢人,怕人笑话。可我还是不由自主的一气写成。
“赵杰,你手里提的是啥?一进门就满屋生香了。”
“你猜?”赵杰露出满脸的喜气,看上去象抱回一个金元宝。
“我猜不着,别卖关子啦,快让我先看看。”
“你见了肯定会喜欢的。”
听赵杰这么一说,我迫不急待的接过他手里提的干净食品袋,打开一看,是五个烙下的油酥饼子。
我笑着说:“怪不得闻着这么香哩,你买的?”
赵杰低下了头,不语。
片刻,赵杰才低声说:“刚才在下班的路上捡来的。”说完,他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听赵杰这样说,我心里有点不舒服,埋怨他不该在路上捡这饼子。路上来来往往人多了,让别人看见了笑话哩。再说,咱现在又不缺吃少喝的,犯不上在路上丢这人。
我说:“你拣这饼子,要是让人看见了,笑话哩。好象咱欠吃少喝的。”
赵杰说:“我刚走到十字口拐弯处,有一辆大货车过来了,我急忙往边上避,只见从车前面司机楼的车窗里如飞盘一样的飞出一个食品袋,′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我紧走了两步,拾起小袋子一看,是五个闻着喷香,酥的掉渣渣的油酥饼子,我看这几个饼子好好的,我就把提了回来。”
接着,赵杰又说:“现在的人不比以前了,我十八九岁时去山上跑车拉炭,那时侯,谁啥得买一个饼子吃,连白面馍馍都吃不上,常常是,布袋里装上几个玉米面窝头馍,一吃就是几天,都不啥得让一个馍花花掉在地上。你看看如今这娃们,这么好的饼子,一口还没吃哩,说扔就顺着车窗口扔了个利索!饿他三天,看他还扔不扔。”
赵杰说的话一下子让时光倒回到六七十年代……
在我小的时候,父母是农民,靠在生产队里干活挣工分维持生活,又没有别的经济来源,常年吃的是玉米面馍馍,这馍到了喉咙扎扎的,难以咽下。只有到了过年时,才能吃上一点好馍(麦面馒头),这样的生活一直廷续到我十来岁时,才吃上了二面卷子馍(麦面和玉米面)两样,还是玉米面搅的多些,就这,觉得香甜可口多啦。
那时候,饼子对我来说,就是奢侈品,可望而不可及的。
每次走到街上,路过小吃部门口时,闻着那从小吃部里飘出的饼子香味,听着那得簸得簸有节凑的打饼子声响,肚子里的馋虫不听话的往囗外窜,馋得我直流口水。我心想:那怕让我吃上一小口饼子,都解了我的馋气。
“吸馏,吸馏。”唉一一,别吸馏啦,抹一下口袋,里面没有一分钱。
无奈,移动起不舍的脚步。
谁让咱没钱哩,想吃一口饼子,太难啦!
到了一九八二年,父母开起了饭店,从此后,家里的生活才大有改善,别说顿顿能吃上白面馍馍,就连那渴望已久的饼子也不在话下。
那会儿,普通的饼子是一毛钱一个,油酥饼子是三毛钱一个。
我想吃啥饼子了,就买一个,觉得这就很幸福啦。
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生长起来的富二代,从没有让肚子受过半点症,吃食物品应有尽有,想吃啥就吃啥,更
别说吃饼子啦。
后来,新千年左右那几年,我在给学校送饮料时(当时我在家办起饮料小作房),在学生们吃饭的时候,满地上扔的:有馒头、包子、多半袋方便面、饼子等。
有两个大婶手里提着个袋袋拣哩,边拣嘴里边念叨着:“现在的娃娃吃不下啦,这么好吃的食物都扔啦。太可惜啦。”
我也看着心疼哩!
我小时候,拾过麦惠,掰过玉米,十二三岁时,割麦子,参加起场挑麦杆,又脏又扎又热,麦绒在胳膊上划下的小口子被汗水一浸,生疼生疼。翻过地,拉过耧种麦子,这些活在之前都是用牲口干的。掰玉米时,那如剑似的玉米叶子把手上、胳膊上划出一道道小囗子,那玉米杆的硬皮,一不小心,“呲啦”就把手割破了,割了个毫不犹豫,它不管你疼不疼。抱玉米杆时,别看我个头不高,人瘦小,干起活来不服输,双臂抱起比自己还高的玉米杆,一把一把的往地堰处放。农活又苦又累,我从中深深体会到了: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句话的含义!
随着之后农业用上机械 化播种收获,农民才从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解脱出来了。
我们的生活虽然越来越好,更应该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好日子。
人在饥饿面前,颜面又能值多少钱?!
“月芳,给,分你半块饼子吃。”赵杰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忙伸出手,含笑接过了赵杰给我掰下的半个饼子。
咬了一口,很香,很香……
2021年1月30日写
后
稷
文
苑
王月芳,山西省稷山县下柏村人,搞周易预测多年,喜欢写作,爱看各类书。
——发刊制作:葛丽娟
协助制作:焦云竹 薛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