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的晚霞

血红的晚霞
文/申力

夕阳下,垃圾箱旁躺着一只猫,一只老猫。

这只猫,老了,不中用了,快接近死亡了,被主人遗忘了,它就这样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看着即将消失的世界。

躺着的猫,脑袋平放在地面上,想到年轻力壮的时候,为人类同鼠类做过不懈的斗争,现在自己被人忘记了,却没有丝毫怨言,静静地缩身在垃圾箱旁边,呼噜呼噜地直喘气,安祥地等着死神的召唤。

这天,黄昏将至,一只肥头大耳的大耗子,从垃圾箱里探头探脑向外观察,看见了老猫,吓得赶紧缩了回去,躲进垃圾箱里一个破洞里大气不敢出,心脏都快要跳出鼠眼了,等了会,不见外面有动静,又爬出洞,从垃圾箱里向外窥视,不好,老猫还躺在那里,又缩回了洞,如此反复几次,见老猫没有反应,认定老猫只不过是一个摆设,何况在老猫面前还有一根带肉的骨头,便蹑手蹑脚地来到骨头前,津津有味地舔食起来,还不时拿鼠眼瞄着老猫,以防不测,见老猫只睁着眼看自己,认定老猫确实不中用了,边啃骨头,边向老猫示威,“臭老猫,你怎么不来抓俺了,等俺吃咆了,看俺一会怎么收拾你。”

老猫无力地瞪了瞪眼前的老鼠,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睛,老鼠更得意了,用尾巴抽了老猫的脸,老猫被激怒了,突然睁开了眼,静静的猫脸,表情发生了令人吃惊的变化,整个身躯一下子站立起来,昏花的双眸闪射出愤怒的火光,它的前爪向前探出,后腿慢慢向后拉伸,腰部形成弓形,瞬间,它又回到已经逝去的青春年代,浑身充满了活力,逮鼠是自己的职责,它渴望战斗,忘了自己已经衰老,虽然力不从心,也要作最后的拼搏。

一声:“喵---呜”,老猫看准老鼠猛扑上去,跟着狠狠地咬上了老鼠……

老了,毕尽,老猫的生命已走向黄昏,牙齿松动了,血脉干枯了,它那一口只是给老鼠的脖颈上留下一道带血的口子,老鼠从惊骇中清醒过来,大声叫饶命,竭力地要挣脱老猫的爪子,老猫拚尽全力把老鼠按在双爪下,用嘴尽最后一点残存的力量咬向老鼠的颈部,老鼠吱地一声叫,蹬了蹬四肢,跌到在老猫面前。

老猫看着眼前即将死去的老鼠,全身颤栗着,它想竭力支撑着自己身体的平衡,还是卧下了,它挣扎着抬起无力的头,望着苍穹的蓝天,看见西边的落日,天边的晚霞灿烂无比。

老猫蹲伏在地上,那只老鼠依然躺在它的脚下,黄昏的垃圾箱旁,曾经有过一场激烈的战斗,此时,天空燃烧着一片火烧云,灿烂的晚霞,映照在老猫的身躯上……

作者:申力,笔名申维希,先后在《作家》、《重庆工人作品选》、《重庆文艺》、《星星》诗刊》、《重庆诗歌年鉴》、《江津文艺》、《东方散文》、《中国旅游文学》、《现代诗歌》、《天府散文》、《文学顾事》、《文学时代》、《情感文学》、《东方诗人》等报刊上发表作品数百篇,有《红月亮诗画艺术社》、《江南诗画艺术院》、《相约金话筒》、《笑傲文学》、《彩虹文台》、《南极光文学》、《诗韵墨语》、《远方诗歌文化传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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