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得已开了房
文/3度 图/网络
人的一生,总要为钟爱的人、或钟情的事,发狂一次。
阴沉沉的天气,压得慕沐喘不过气来,昨晚心中的抑郁总是发散不去,他知道怨气积累到一定的程度,要么爆发、要么死亡,而他,从来会选择不计后果的爆发。
哪有什么天崩地裂、短兵相接,到达极致的悲哀往往是悄无声息,他望着沙发躺的油腻中年妇女,突然没有了争吵的兴致,拿了车钥匙离开了家。
在他离开家的瞬间,他听到她刺耳的、和朋友打电话约饭局的声音,原来,她心里是不在乎他的离去的,或者是在假装不在意。婚姻十几年,再娇艳的红玫瑰都已经化为蚊子血,再纯净的白玫瑰,都已经被柴米油盐折磨成白米粘子,更何况是朝夕相处的两个人。
驾车绕着市区转了一会儿,突然想到早上写了一半的稿子,编辑催的急促,明天就要发送过去,现在才写了一到一半,这一吵架,连填饱肚子的心情都没有了,更别说写稿了。慕沐需要一处安静的所在,去安放他狂躁、失意的灵魂。
于是一个人开了房,为了抚慰自己失控的情绪,更为了赶那篇明天要发送的稿子。
前台的服务员非常热情,专一为他挑选了一间据说还算安静的房间,房间很干净、看起来不错的样子。
慕沐进屋便趴在宾馆的床上,中年男人的悲哀一并涌上心头。事业上,平平无奇;家中的女人,柔情全无;泪水流了下来,把宾馆洁白的床单浸湿。
他知道,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他是真正属于自己的。那些假装的坚强、强颜的欢笑、还有众人面前虚假的情意,此刻都统统的褪去,床上那个柔软的、无助的、无盔甲包裹的男人,终于纯净的如同母亲怀中的、尚在第一声啼哭声中的婴儿。
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多少次心情不佳,慕沐都会选择和狐朋狗友聚会、喝酒,酩酊大醉,回到家中倒头睡觉;多少次生意谈崩,他也只会在酒吧里买醉、抽烟,把自己的颓废放置在世间的嘈杂和世俗里。可是今天,他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呆上一会儿,把一切的烦恼抛之脑后,仿佛关在心房之外。
整个上午,慕沐把在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并关掉的,还有手机,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创作中,他书写的那些故事、那些旁白,不是别人,正是他内心存在的另一个世界和另一个家庭。
按下邮箱的发送键,慕沐打开手机,电话铃声瞬间响起,是老板的电话:“等一会儿和我一起去某地开会,半个小时出发”。慕沐挂断电话,梳理好情绪,他知道,很多时候,自己不是属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