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陪你慢慢长大
陪你慢慢长大
——写给儿子一周岁的信
于波盛||北京
小米宝：
今天新年第四天，也是你满一周岁的日子。
这一年，你长得白白胖胖，妈妈却变“丑”了。为了能够有充足的奶水，她早忘了长期坚持少吃饭以控制体重的计划，什么有营养补什么，你的倍儿棒身体牺牲了妈妈的火辣身材。为了给予你最精心的照顾，妈妈再也没有时间和精力梳妆捯饬，但每天素颜简装抱你出门，路人驻足夸赞你聪明可爱，她远比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妙龄少女赢得高回头率幸福百倍。你无数次含着妈妈的乳头幸福地入睡，妈妈却无数次抱着你喂奶疲惫地瞌睡，我已数不清妈妈为你度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
这一年，你给我带来无数快乐，也几次让我操心着急。第一次，是你刚出生时黄疸老不下去，这在给你百天的信里详细说过。第二次，是你7个月大，夜里突然感冒发烧，按照网上现查的温水物理降温不见效果，连夜去医院看急诊，直到天亮才回家，虽然吃了几次感冒颗粒（你那么小，实在不忍心让你吃药！）几天就好了，但那段时间，你爷爷也生病来京住院做手术，每次听到你难受的啼哭，我更感无奈与焦躁。第三次，是你9个月大，腹泻快两周，吃了就拉、边吃边拉，吃少了怕营养跟不上，吃多了又担心不消化反而是负担，小屁股红了、烂了，坐起来便疼得直哭，哭得我心都要碎。看着你脸色发黄，一天天消瘦，那种焦虑难受，是非当过父母无法体会的。第四次，当属你两次从床上翻身掉在地上，你疼得嗷嗷直哭，妈妈抱着你比你哭得更厉害，我多么希望被摔的是我而不是幼小的你！
小米宝，初为人父，手忙脚乱，肯定给你成长带来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还请多多包涵。看着你一天天长高长大，会抬头了，会翻身了，会爬了，会扶着栏杆站起来了，会发出“爸——爸”的声音……每一次，我都像发现新大陆,激动兴奋，奔走相告。感谢你选择我作父亲，慢慢人生长路，请带上这封信出发远行，我会一直目送你的背影，直至模糊消失在远方。
一、读书与学习
虽然你还不会说话，但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你对未知世界，那种与生俱来的好奇和急于探索的渴望。每次陪你出门，你总是东张西望，发现新鲜的事物，目光简直要钉在上面，不忍移动，如果允许，还要用手摸一摸，用牙咬一咬，研究研究它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你的人生才刚刚启程，接触的人还太少，走过的路更少。书中有别人的世界，也装满这个世界的千奇百态，几乎隐藏着你要探究的所有问题的答案，读懂了，你的世界就变大了，问号就拉直了。你心怀好奇，渴望探索，在求知的道路上，首先要保持对阅读的兴趣。有意思的是，每次陪你一起读书、讲故事，你都很专注、开心。除了阅读，经历也是探究世界的好方法。将来我能做的，就是带你多走一走不同的地方，接触不同的生活、不同的人，你是男子汉，我还必须狠得下心来送你远离家门、闯荡世界。探究世界的奥妙，很多时候没有捷径可走，你得用自己的脚步去丈量。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在阅人无数中，你会遇见最好的自己。
如果说阅读可以让你遇见最好的自己，那么，用功上学则会让你拥有更多选择的权利，选择有意义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谋生。当工作让你觉得有意义，而不绑架你成为工作的俘虏，你就能活得有成就感，活得有尊严，就能比较充分地体验生活，包括享受阅读带给你的美好。
我初中暑假的时候，跟你爷爷去他打工的城市小住,发现这些农民工师傅非常辛苦，每天起早贪黑干着最累、最苦、最脏的活儿。那座漂亮的城市，所有的高楼大厦都是他们一砖一瓦建起来的，却没有一间属于他们。晚上，他们只能在一片狼藉，甚至有些危险的工地上，用施工剩下的废旧木板围起来打地铺休息。一天，爷爷晚上下工稍微早一点，带我去新华书店，我看上一本书，大概不到一百元，却是爷爷好几天的工钱，爷爷很为难，我立刻感到后悔，但最终爷爷还是咬牙买了。爷爷这一代人，受尽了没有读书的苦，把读书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的下一代身上。所以，我不光希望你爱上阅读，将来上学了也会要求你用功读书。
二、艺术与爱好
你五六个月大，一个人睡觉醒了不哭也不闹，自己拿起床上的小鼓有节奏地拍打。听到音乐，你会配合旋律手舞足蹈。你还经常独自在爬行垫上摆弄那架玩具钢琴。有一次，在早教中心的音乐教室里，你突然爬到一架大鼓前，有模有样地敲击起来，把老师和家长都逗乐了。可以期许，你长大后，不会像我一样五音不全、对乐器一窍不通。
不管是音乐，还是别的什么艺术，希望你能有自己的爱好。因为，工作只能让人过上好的生活，但艺术却可以让人活得更加有趣。在你成长的年代，信息的高速发达将使人们大脑独立思考的空间越来越狭窄。然而，走进艺术的世界里，会让人在自己钟爱的艺术中学会独立，学会用自己的感受去激活生命。我虽然字写得不咋地，但一直保持着对书法的喜爱和热情，把不少业余时间都留给了书法。书法，让我在孤独中享受到宁静，在烦闷中获得了释放。
将来，我虽然不会为了所谓的学习成绩，强迫你报名目繁多的辅导班，但也会让你力所能及地上些艺术班，在不同的艺术门类中，找寻自己的兴趣，激发自己的天赋。如果你爱上钢琴，我不会要求你一定要过多少级；如果你也像我一样喜欢书法，我也不会强求你一定要成为书法家。只是希望你能够保持对艺术的热爱，在追求艺术的道路上感受世界的多姿多彩和生活的妙趣横生。
三、付出与回报
你还处在懵懂无知的阶段，有什么需求主要靠哭来表达。希望你记住，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是因为身边有爱你的父母，但不可能每个人都像父母那样爱你宠你。这个社会不相信泪水，只相信汗水，要得到就必须努力付出。
我想起教你爬行的时候，在前面放上你喜欢的玩具，你匍匐向前爬不动、够不着，就着急得哭起来，妈妈心疼马上将玩具递给你。你练习得少、力量不足，个子虽大，学会爬反而比其他小宝宝晚。一次，我在街上看到一个比你大的小朋友，跟大人要一个东西，大人不给，他便在地上撒泼打滚。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个小朋友的行为一点也不可爱。还有的小朋友，经不住小恩小惠的诱惑，为了几个糖果和玩具，就被陌生人拐跑了，甚至不少大人也经常被骗，有的还因此倾家荡产、走上绝路。这固然有骗子使坏的因素，但归根结底还是被骗者贪心作怪。你要明白，天上永远不会掉馅饼，天上真要掉馅饼了，反倒应该引起警觉，因为那往往不是馅饼，而是陷阱。
你很快将要上学，如果希望得到幼儿园老师的表扬，就得好好表现；如果希望自己的成绩比别的小朋友优秀，就得比别人多花点心思。如果将来爱上某项艺术，即便有天赋，你也必须刻苦地钻研，才能有所建树。走上社会，要想过上更体面、更优渥的生活，依然需要努力地工作。舒舒服服只能过辛苦的日子，辛辛苦苦才能过上舒服的日子。每一个优秀的人，背后都经历过不为人知的奋斗与煎熬，人生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数，那些你吃过的苦、受过的累，将会是你一生的财富，逼你一步步向成功靠近。
懂得付出与回报的道理，你还会懂得交换和分享。当你喜欢别的小朋友手里玩具的时候，就应该明白别人不给你是本分，给你要知道感恩，最好的办法是用你手中有的对方也喜欢的玩具进行交换。如果你希望得到小朋友真诚的友谊，就主动张开你友善的双臂；如果你渴望被爱，就打开你男子汉的胸怀，主动去爱对方。
四、父子与兄弟
每天一进家门，最幸福的莫过于看到你露出两排还没有长齐的小牙，咯吱咯吱冲我乐，你纯真无邪地笑得如此灿烂，我的心都要化了。我常常想，在你幼小的心灵里，是如何定义我们的关系呢，父子？兄弟？朋友？抑或什么都不是，因为你脑子里根本还没有这些概念。但我能感受到你至少把我当成值得信任、值得倾述的人，要不然，你拉了便便怎么会冲我啼哭“暗示”给你换尿布呢？你坐久了不耐烦怎么会向我张手要我抱呢？……虽然你还不会说话，但你的一举一动，我都能心领神会你的小意图。
当然，你也会有着急闹情绪的时候，对你没辙我便想起自己小时候曾经对父母逆反的往事，为了让你爷爷奶奶着急难受，我到饭点或者天黑也躲着不回家，甚至好多次计划离家出走，终因胆怯而作罢。但老家的确发生过小孩离家出走的事，现在网上也经常有这样的新闻。如果稍大一些，你也像我一样脾气火爆，希望你愤然离家的时候记得带上手机、钥匙和钱包。
我们虽为父子，但愿可以相处成兄弟。著名作家汪曾祺《多年父子成兄弟》一文里说，他十七岁初恋，在家写情书父亲帮忙出主意；他十几岁学会抽烟喝酒，父亲喝酒给他也倒一杯，抽烟，一次抽出两根，自己一根给他一根，还总是先给汪曾祺点火。我很欣赏他们家父子之间的关系，将来你要高兴就叫我一声老爸，不高兴就叫我一声老头，如果你见我正襟危坐那反倒是我的失败。你要恋爱找我出主意，我肯定鼎力相助，但凭我情商别给你出瞎主意就好。我偶尔喝酒、从不沾烟。你长大了偷偷抽烟喝酒被我发现，毫无疑问我会让你节制，特别是烟最好不抽，但你实在是开心想喝、心烦想抽，也无需躲着我，我资助你，咱买好烟好酒！
那天体能测试，我觉得自己三千米肯定跑不下来，即使跑完也不会及格，特别是最后三圈，双腿像灌满了铅，几次想要放弃。突然，脑海里突然像放电影一样，一张张闪过你灿烂的笑脸，我瞬间忘记了所有的痛苦，双腿像装了发动机，自发地运动起来，不仅顺利跑完全程，还超出标准近1分钟，而且，与别人面目狰狞地冲刺相比，我脸上始终挂着幸福的微笑。其实，这也是咱父子相处成兄弟的佐证，在你成长的道路上，我愿意拼尽全力给予物质力量的支持，你也在我战胜困难的过程中，给予了无限的精神力量援助。
小米宝，今天的信里，讲了很多道理，有的是书本上学来的，有的是别人的人生经验，有的是自己的生活感悟，对你的成长应该是有益的。你或许会问，这些要求自己都做到了吗？好吧，我承认还有好多做得不好，我愿意陪你一起慢慢长大、慢慢成长、相互监督，相信你能比我做得更好，不，你大概一定会比我做得更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别人只能陪伴你走完你人生的一段，有一天我可能会先你离开这个世界，但我会把与你相伴的那一段努力做得精彩。
愿你此生好运相伴，如果没有，愿你在不幸中学会坚强和慈悲！
愿你此生事业有成，如果没有，愿你在失败中学会执着和奋斗！
愿你此生被人所爱，如果没有，愿你在寂寞中学会宽容和感恩！
爱你的爸爸
2019年1月4日
插图/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于波盛，江西东乡人，京城北漂者，常怀知足感恩之心，不失拼搏奋斗之志。
长｜按｜二｜维｜码｜关｜注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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