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言碎语(109)
让我们再从哲学史的角度回顾一下古往今来的中华文明和古希腊-罗马文明通过怎样的互动主导了世界文明大融合这个过程。
中华文明相对成熟的整体和谐哲学观源于农业文明对天、地、人三者和谐互动的主、客观需求,经过漫长的时间积淀最终形成了相对完整、系统的天人合一时空观。现在看,这样的文明类型是农业文明的最高峰,也正是这样的时空观与生产、生活的完美互动塑造了中国人所独具的敦朴与平和的民族性格。
有了这种性格的民族因为对稳定、高效的农业生产环境的渴望,一方面使得指挥生产生活的领导权集中度提升至极端——中央集权,另一方面使得行政疆域也同步拓展到与农业生产所形成的单一地区统一市场一样的最大化,然后便不再觊觎更多。
这是一种政治理性,也是这个民族的政治性格,因为这能恰到好处地确保这个民族能够维持住所在文明最高效率的边界,其他文明都因为把握不好这个尺度而最终自取灭亡。这种政治性格反过来确保了这个经济体内的国民性格能够保持一以贯之的持续与稳定,是为民族凝聚力与向心力。自此,这样的文明作为世界上唯一一以贯之且依然生机勃勃的文明也就得到了相对精准、合理解释。
中华民族主导的一个地区统一主权下的最大化农业大市场的形成与今天的全球统一商业大市场的形成过程与结果都有异曲同工之妙——秦统一六国的过程远比二次世界大战更野蛮、血腥,但结局却是一样的统一与稳定——这说明人类的文明进步必须用极端的血的教训才能真正得到,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人类的反思足够深刻,直到在相关问题上不再自欺欺人。
因为人的思想是先天分裂的,这导致人类的整体生活依然处处都是自欺欺人的存在,而这样付出血的代价才换得的一点儿被动的文明进步通常只能达到点、线、面上的局部改进,而人类的终极进步是全面的彻底改进,是再无瑕疵的系统整体嬗变,难度可想而知。
一个人只有在彻底不自欺之后才能通过顿悟实现嬗变升华后的平和,一个国家和民族的生产力当然也只有在实现全民平和的基础上才能得到最大化释放,从而实现政治、经济和文化的全面发展与繁荣,同理,全人类也需要每个主权国家都通过学会彻底的不再自欺欺人之后的平和,然后才能通过生产力释放的最大化使人类文明达到人与人关系和谐的终极化。
事实上,世界文明史上闻名的古丝绸之路的辉煌就是中华和谐文明掩饰不住的一个外延,世界整体终极文明需要每个文明体都能主动释放这样的外延。
可惜,如今全球统一大市场虽然早已经形成,却一直因为资本主义先天的思想分裂而无法保障全球统一市场功效的最大发挥。这说明资本主义体系已经抑制了人类整体生产力的最大化释放,世界需要一套全新的国际秩序以激发全球生产者的劳动与创造热情,进而让全人类能够尽早共享现代文明之福。
现代文明进步主要体现为现代科技进步神速,而科技具备天然的共享属性,是人的自私人为阻断了人类共享科技的快速节奏。现代科技水平足以为全人类提供相对稳定的生活,人类整体幸福、和谐指日可待,但人类至今无法享受这些,说明不发达地区的许多文明共享权利被人为阻断了。
这说明,是顽固且自以为的西方资本主义可耻地成为文明迈向终极进步的绊脚石。是故,参照曾经创造古丝绸之路辉煌的中华文明政治集权治下的社会整体和谐与稳定,为了与全球统一市场配套,人类文明当下的迫切任务就是尽快建立具备全球政治一体化和文化一体化新机制。只有彻底打碎由资本主义所主导的毫不利人、专门利己的旧机制,人类才能真正实现全体人利益分配的共同最大化(不是简单的绝对的平均主义),人类的终极文明才能最终得以实现。
实际上,地理大发现后的欧洲也一直在全力追求类似中国这样政治、经济和文化统一的欧洲市场,他们从不吝惜通过持续不断涌现的战争狂人——比如拿破仑、希特勒——赤裸裸地表达这种诉求,却又鬼使神差在每在近乎成功之时功亏一篑。这背后的真正原因只能从他们的文明内核缺陷中找到。
这种统一无望的无奈至今依旧啃噬着欧洲政治领袖们的灵魂,只因思想内核的分裂依旧,所以他们煞费苦心搞出来的欧盟虽然具备一体化的“形”,却因达不到相应的“质”而根本不能满足其生产力发展的全部需求。
今天的欧洲根本无法摆脱自身文明尴尬造就的无力感,因为他们的政治领袖没有相应的政治智慧,更没有洗心革面所必备的足够勇气,于是只能在抱残守缺中自怨自艾。这说明他们也需要像曾经没落的中华文明一样,需要借助外力帮助打碎制约自己发展的陈腐政治外壳,而后才能获得新生。
历史就这样展现出了惊人的相似性,因为最可能的外力来源只能归属于他们曾经狠狠敲打过但已展露出不可阻挡的复兴苗头的中华新文明。这就是中华文明与古希腊-罗马文明的互动关系,是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是规律,至少在文明终极进步之前谁也摆脱和阻挡不了。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由中华新文明主导的这一轮文明跃迁的结果是无阶级、无国家的共产主义,过程可能依然很长,但趋势唯有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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