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蜗牛:认识一朵花,就像交了一位知心好友
五年前,得植系亲属(爱好植物的知心好友)芦竹的推荐,我开始读卢梭的《植物学通信》,是一天一封信地读。
读完不由感叹,卢梭真是个好表哥!
他在第一封信的开头就全心赞成表妹打算带孩子观察植物的想法。
他说,“因为我相信,不管对哪个年龄段的人来说,探究自然奥秘都能使人避免沉迷于肤浅的娱乐,平息激情引起的骚动,用一种最值得灵魂沉思的对象来充实灵魂,给灵魂提供一种有益的养料”。
当时看到这句话,我就暂停——充实灵魂?听上去如此高大上,不过是认识花花草草耶!是我把识别花草看得太轻,还是卢梭把事情拔得过高?
且慢,看他继续启发表妹:“单单辨认植物,学习植物名称,而对其他内容一无所知,对于像你这样聪慧的人来说,无非是一种过于蠢笨的训练,也不可能让令爱长久地从中体会到乐趣。”
是了,是了,对于像我这样记忆力正遭遇大幅衰退的中年人来说,大量且快速辨认植物,学习植物名称的活动,的确是痛苦多于快乐的。想一想,问了又问,问上十遍还记不住那鬼植物的名字,人生挫败感有多深重!
在《植物学通信》里,编辑在每一封信中都很恰当地添加了插图。这些插图是法国19世纪著名插画家勒杜泰所绘。我读着卢梭的信,看着精美的插图,内心涌起一股冲动,临摹起来!
于是,我以线描的方式临了圣母百合(Lilium candidum)花朵的解剖图:花瓣、雄蕊、雌蕊、花丝、花药、蒴果、种子。我真喜欢这样的学习笔记。
认识一朵花,以坦诚的姿态靠近,就像交了一位知心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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